正拿出手机通知助理,抬头发现简琛已经走到他旁边坐下。
  “刚刚坐在你对面的是谁啊。怎么还和他喝酒了。”
  灯光变幻莫测,简琛没有看清那人的脸。
  盛修平忙着处理事情:“没谁,一个路人。”
  “路人?”简琛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想到秦奕松的话。
  虽然足够信任盛修平,但眼前的场景让他不得不多想。
  于是把脑袋挨在他肩膀上:“还和路人喝酒了?这是什么酒,颜色好漂亮。”
  蓝莹莹的,杯口放着柠檬片,还有细细的棉白颗粒,可能是撒的砂糖。
  盛修平拧眉看着屏幕,陈安向他说了来龙去脉。
  本来是打算起诉坐牢。但这个王度家境贫寒,父母早亡,独自拉扯弟弟妹妹上学,从小因为性格内向经常受欺负,看着怪可怜的,所以撤诉了。
  把一长篇调查结果看完,盛修平才重新抬起头。
  正打算把那酒作为证据提取一部分,忽然一顿:“怎么少了?”
  和对面那杯比起来,明显少了一截儿。
  “我喝了。”简琛说,“不好喝,苦的。”
  盛修平立刻丢下手机,扳住简琛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但已经被咽了下去,什么都没有。
  “有没有不舒服?和我出去。”
  盛修平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出去,准备带去医院。节目组的车倒是就停在停车场,但钥匙在秦奕松那里。
  他又去把舞池中央的秦奕松拉出来:“钥匙给我。”
  “怎么了盛总?”秦奕松完全处于嗨皮状态,一边摸钥匙,一边问,“要提前回酒店啊,啧啧啧。”
  “少废话。”
  几乎是撞着人群出来的,引起一片醉着的骂声。
  坐到车上之后,发现简琛的脸颊已经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温度也比平常高些。
  他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王度下的是什么药,但既然最开始是针对他的,应该不会有什么紧急的危险。
  “有点热。”简琛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你带我去哪里。”
  嘴唇也微微分开,呼吸频率变得有些快,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皮肤上。
  盛修平没回答,打开车载导航。
  发现导航的版本也不适用,显示的是当地的语言文字,一时无法调试。
  他只能从口袋里去掏手机。
  “好像越来越热了,修平。”简琛把额头也抵在盛修平手上,“我有点难受。”
  盛修平感受到手心又热又软,是简琛的温度。皮肤变得红彤彤,一直漫到脖颈上,锁骨上,都是粉的。
  “等一下小琛,我打个电话。”
  “不要,盛修平,你能不能抱着我。”
  简琛抓着他的手不放,陌生而异样的感觉让他非常害怕,心跳在加速,浑身在发热,这里是异国他乡,他只认识一个盛修平。
  盛修平大概知道下的是什么药,懊恼起来,他应该第一时间让简琛远离那个杯子。
  他继续试图拨打急救电话。
  简琛已经扯掉了自己的衣服,任何束缚和布料摩擦都让他不舒服,又要去解掉腰带。
  盛修平按住他的手:“这不是防窥膜,简琛,你听我说。”
  简琛没办法听他说,外面来来往往,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有人朝里面看。盛修平只得先把车发动出去,停在相对僻静的地方。
  “简琛,你别怕。刚刚酒里被下了药,这是正常的药物反应。我们去医院就好了,让我打个电话,找人送你去医院。”
  “不要。”简琛焦急地解着衣服,眼里蓄起一汪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盛修平。
  见到盛修平还在试图拿手机,有些生气地抽出来,下降窗户丢到了外面。
  “......”
  “简琛。”
  简琛爬到驾驶位,跨在盛修平身上,额头上细细密密地出了层汗,身上也湿漉漉的。某处部位存在感明显,可以想见确实很难受。
  盛修平伸手护住他的腰,看到简琛难受便感同身受地心疼,自责感更为深重。
  为防止误触,先熄了火,把车钥匙拔出来。
  “我帮你,会不会舒服一点。”
  ............
  这种情况下即使隔着裤子的布料也很快。简琛勉强清醒了点,沉默地回到副驾驶座,转身朝着窗外。
  但耳后颜色未褪,似乎还是不舒服。
  “去医院吧?”盛修平再次建议。
  “回酒店。”
  简琛这三个字说得很清晰,“别送我去医院,盛修平。”
  盛修平没再说什么,开车带他回了酒店。
  进屋甚至还没来得及开灯,简琛就毫无顾忌地吻了过来。
  .........
  等盛修平把他放在床上,□□,看到乱七八糟的场景,总算是知道简琛为什么坚决不去医院。
  .........
  第二天日上三竿。
  简琛刚刚转醒,还没来得及睁开眼,便感到浑身疼痛,比以前体测跑完一千米又连坐十几个引体向上还要累,手指都不想动弹。
  好容易抬起眼皮,看到盛修平在阳台站着的背影,想叫他,才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嗓子又哑又痛。
  于是开始努力回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清晰的记忆持续到酒吧,然后就是一片混沌,如同刺啦刺啦的老电影,一帧一帧地朝外跳,时断时续,有时候有声音,有时候没声音。
  但那些画面都很可怕,还很漫长。
  更可怕的是当简琛掀开薄薄的被子,才发现自己竟然□□。
  本来在夏天裸睡也没有什么,但目光所及的冲击力更大。虽然干干爽爽,但从脚踝向上没有一块好地。
  每处痕迹都代表了些记忆碎片,极富冲击力。
  简琛顿了顿,不敢再看,又把被子盖了回去。
  据记忆推断,盛修平才是完全的受害者。甚至可以说是他强迫的盛修平。
  但也不对,毕竟最后他都已经快晕了,但盛修平还在继续,看上去不像是非自愿。
  而且更重要的是——
  简琛微微裹紧被子,陷入思索,为什么他一直自认为是被好友表白而比较困扰并最终妥协的直男,在这种情况下却会默认是下面的呢。
  记忆中没有丝毫挣扎犹豫的痕迹,是他径直缠住的盛修平。
  简琛抬手去摸床头的手机,胳膊不知道为什么也酸,即将碰到的时候忽然一顿,他把盛修平手机从窗户扔出去的画面忽然涌上来。
  这是谁的记忆,肯定不属于他。
  简琛说服着自己,手上没注意,手机“啪”地落在地上。
  阳台的盛修平回身望过来,眼神对了个正着。
  简琛:“......”
  盛修平:“......”
  “......”
  【作者有话说】
  ......
  =
  第73章
  简琛依然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 在空中对视着。
  因为凝固的时间太久,本就酸痛的腰“嘎巴”一声,疼得简琛直咧嘴。
  盛修平竟然转回头去, 望着窗外, 继续沉思。
  简琛愣了愣。
  真是始乱终弃, 无情无义,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盛修平了。
  昨晚做下的罪行还历历在目,今天就如此冷淡,简直和电视里一模一样。
  盛修平把窗户打开, 脱掉外套撂在凳子上, 才走过来。
  “没事吧。”
  “你说呢。”
  盛修平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简琛躲过去,拒绝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