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谈:“……”
季启衡也不是真的就没眼色,拿到文件之后就起身打算离开:“不吃了,我先走了。”
路过宋谈身边时,他脚步停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宋谈甚至没来得及回他,季启衡就迫不及待离开了。
宋谈无奈揉了揉眉心,抬眸望向江今越:“他来干什么?”
“之前程宴跟他一起做的那个招标案,他怀疑有问题,找我来拿文件再看看。”江今越上前拉着人坐下,面色少见的有些凝重,“季启衡还跟我说了一件事,是关于宁家的。”
宋谈眉心微动,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江今越沉声:“宁阮的大哥宁栩出了车祸,情况不太好,还在抢救,宁德中也昏倒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宋谈悚然一惊,下意思就想到了程宴,是不是他做的?
江今越显然也有此猜想,摇了摇头:“没有证据,可我总觉得连宁阮也脱不了干系,已经派人在查了。”
说起宁阮,宋谈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你有没有觉得,宁阮这个人太可疑了?”
“什么意思?”
“你想想,之前那个程宴参与的招标案和举报污染那件事,前者大概率是宁阮帮他的,后者更是直接跟宁家有关,这两件事对宁家来说都是损己利人的行为,为什么宁阮宁愿舍弃自家利益也要帮助程宴?”
宋谈皱了皱眉,“满打满算他和程宴认识的时间也不超过一年,为什么能为了他伤害自己的家人?你觉得他会是个恋爱脑吗?”
江今越想起宁阮之前对自己的追求,后面又火速转移目标攀上程宴,怎么也不像是恋爱脑的样子。
江今越:“世界上哪有没来由的感情?利益相关才差不多。”
宋谈眼睛一亮:“对,只能是利益,除非帮助程宴能让他比在宁家获得更多的利益,否则他没必要这么做。而且我觉得,宁阮对宁家并不怎么在乎,进一步猜想的话,甚至他知道自己早晚要离开宁家,所以才要在离开前尽最大可能的攫取利益。”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身世上,宋谈尚且有所犹疑,江今越却已经拿起手机打过去了,“是我,你先不要查车祸的事,从宁阮出生的医院开始查,必要时搞来双方的毛发,验一下dna……”
电话打完,两人心事重重地吃完一顿饭,洗漱完上了床。
宋谈左右睡不着,又去揉江今越的脸,“你说,宁栩如果真的废了,宁德中会扶持程宴上位吗?”
江今越迷迷糊糊地被拍醒,下意思亲了他一口:“程宴手段高,很大概率会成功。”
宋谈叹了口气。
他也没想到,事情居然就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睡不着?”江今越翻身上来,低头去亲他:“睡不着那就做点别的……别想了。”
“谁说要做……唔……”
含混不清的话语消弭在唇齿间,宋谈很快被潮涌裹挟着没空去想程宴的事。
……
一夜无话。
接近凌晨时宋谈才疲惫睡去,昏昏沉沉间却又梦到原书中的剧情。
梦里程宴先后夺取了江氏和宁家,新建了程氏公司,嫁给他的宁阮也成了众人艳羡的总裁夫人,两个人感情很好,相互信任,可偏偏,宁阮在结婚前特意去做了一件事,还是刻意瞒着程宴去做的。
他特意找人去制造了一场车祸,撞了一个老城区一个卖早点的男孩。
那男孩跟他毫不相关,宁阮又为什么非要去撞死他?
幸而那男孩没死,双腿残疾之后竟也渐渐起势,从跟着父母做小生意到渐渐做大,不过五年时间就成长成和程家差不多的规模,从他展露在生意场上的那一刻,就专门盯着程宴跟他作对。
而宁阮在看到对方之后,更是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那男孩跟程宴斗了许多年,最后还是没能敌过对方的主角光环,公司破产,不过他也没让程宴宁阮好过,直接绑架了两个人,程宴瘫痪,宁阮毁容。
两败俱伤,男孩临死前才说出了自己的秘密,也是宁阮苦守了多年的秘密,原来他和宁阮居然是被抱错的真假少爷,宁阮作为假少爷享了几十年的福,偶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打算另谋出路,顺便。
梦里宋谈看不清他的脸,却牢牢记住了他的名字。
解琛!
宋谈猛地惊醒过来,正对上江今越担忧的面容。
“宋谈,宋谈?”江今越的拇指抹过他湿润的眼角,担忧的问:“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梦境中的内容如潮水般褪去,宋谈抓住他的胳膊,急切道:“解琛……去找解琛!他才是宁家的亲生儿子!”
宋谈只觉得喉咙口被人扼住,窒息的感觉从他把名字彻底说出口的那刻才渐渐消失,他浑身是汗,说完就失力躺在床上。
“我知道我记住了,你先别说话躺下休息。”江今越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到没发烧才松了口气。
他不放心,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之后又拿了毛巾替他擦了擦前胸后背,眼看着宋谈精神渐好,力气也渐渐恢复,才松了口气:“跳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叫了医生,今天上午要不就在家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