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书」没有人为包裹书皮,太宰治的指尖在与「书」相触的那一刻,雪白的光芒自指尖绽放「人间失格」被动触发,漂亮纯粹的光芒与三年前相差无几,他的眼前再次划过无数画面。
“居然是……”真的「书」?
太宰治在因特异点失神的同时心底浮现出一抹错愕,而这抹错愕也同样在费奥多尔心底划过。
此刻两人脑海里不约而同地冒出相同的怀疑——这怎么可能?
太宰治下意识看向费奥多尔,在后者眼中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意外,“你确认过「书」里的内容吗?”
“确认过,所有的内容都是已经起效果过的,没有任何埋藏伏笔的可能性。”费奥多尔知道对方在问什么,“您也可以亲自确认一下。”
太宰治没有推拒,既然合作没有可以拒绝的空间,那自然要尽量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东西,更何况他也确实好奇青木到底做了什么。
他一目十行地浏览过「书」中的内容,确实如费奥多尔所说,青木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死而复生”的伏笔,这种情况看起来就像是青木真的死了一样,但……
要是想要让他相信青木满是漏洞的草率死亡,还不如让他相信费奥多尔放弃他的理想。
“如何?”费奥多尔十指交叉抵在下巴处,认真地提议,“青木君像是真的死了呢,要不然我直接在「书」上写下青木君的死亡来确定下这个事实吧?”
“费奥多尔,你应该清楚现在「书」与现实的主导关系扭转了,「书」上写的内容已经是过去发生许久的事情,而如果想要写上新的内容来更改现实,我们就必须依照已经发生的现实填补这段剧情空白完善逻辑,不然只会让前面的内容无效。”
太宰治抬起眼眸看向对方,唇角微扯,把「书」推了回去,“希望你别忘记我们合作里包括‘只能在后面续写’这个要求,还是说你其实就希望引起我的错误判断让整本「书」回归到使用前供你写下更多的内容?”
费奥多尔微微耸肩,伸出手收起「书」,语气无辜,“我可没那个意思,只是我记得您不是还有四个小时就要离开伦敦了吗?如果想要验证青木君的死亡,只能趁「钟楼怪人」还在伦敦的这段时间,一旦他们回巴黎,那青木君是否死亡可就彻底变成无法验证的谜团了,因此,虽然这种做法有赌的成分,但是是最省时省力的,不是吗?”
“不用你担心,这点时间还是可以空出来的,不过最好还是快点,不然……”太宰治说到这里视线又悠悠望向窗外,“阿加莎在雨果的逼迫下,说不准会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来,毕竟比起其他人,我们有‘前科’。”
这个“前科”是指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费奥多尔也不由得沉默了片刻,“……我已经确定他们暂住的酒店了,您……”
太宰治没等对方说完,提前说明,“我这边现在可没有异能者能用了哦,最方便的‘重力’还没从异能影响里苏醒。”
费奥多尔缓缓合上了唇,沉思许久后有些艰难地点头,“我明白了。”
只能用迂回一些的方式了。
……
太宰治跟着费奥多尔换到了「钟楼怪人」所居住的酒店对面的甜品店,后者视线停留在某一层。
“他们在接到青木的第一时间里,没有选择带对方去医院,而是径直回了居住的酒店,这可能是他们清楚普通的医疗条件只能断定青木的死亡,也可能是他们更相信自己人。”费奥多尔说着示意对方看向自己目光的落点,“他们住的楼层不高,就在五楼。”
太宰治意识到了什么,“……五楼全都是他们的人?”
“嗯。”费奥多尔微微点头,也有些不理解,“雨果像是很早就防范着这种情况发生了一样,随行成员不是医疗人员就是强大的异能者。”
“你不如说是监护人生怕自己家的孩子在外面受欺负。”太宰治逐渐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古怪,“说不准在雨果眼里,青木他确实是经常在外面受别人欺负,这叫什么……?护短?溺爱?还是家长滤镜?”
“没错,都是。”费奥多尔赞同了对方的观点,“所以我说这种‘首领’对于组织来说并不是好事。”
“明明是你觉得棘手吧,对青木出手一不小心就会招惹到许多麻烦事。”太宰治双手抱着手臂往椅子里一倒,“现在呢?怎么验证?”
“很简单,找个治愈系异能者就好了。”费奥多尔视线望向酒店大门,那里有两位侍者迎宾,“一般越是在意的人死了,人们越是坚信对方没死、有着可以救活的可能,更别提伦敦并不是没有治愈系异能者,既然这样,如果此刻刚好有可以治愈重伤的治愈系异能者出现,对于他们来说,应该算是一个极大的希望吧?”
“我有些赞同你说‘这种首领对于组织来说并不是好事’的观点了,确实不够理智呢。”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么你要去哪找个治愈系异能者呢?”
“这件事您应该比我清楚,毕竟当初青木君不是在横滨找到了一个能够让人‘死而复生’的治愈系异能者吗?”
当初那种情况青木迎上果戈里是必死的结果,后者不可能会留手,同为空间系异能者,既然果戈里确定杀死了对方,那么就不存在青木用异能欺骗对方从而假死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