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旺木笑着摇了摇头,“不会的,你放心,现在安则远恐怕还有一屁股的事情擦不干净呢。”
“怎么说?”穆楚白干笑了起来。
“安则远急着要将我绳之于法,很多罪状胡编乱造最后栽赃到我的身上,他拿来的证词和供状都是有问题的,现在看起来我虽然已经是被砍了头了,但是乐遥说他会事后往上面参几本奏折,是说安则远查案不力公报私仇,江德淮一向秉公审事,光是这两条也足够他烦的了。”
穆楚白尽管并不明白,为什么乐遥会做这么多事来帮他,可他却在想,倘若他没有认识乐遥,现在的局面会不会还是眼前看到的模样。有生之年他若能再见到乐遥一次,必定恭敬地去感谢,哪怕为他做任何事。
“那我们……是不是要赶紧离开?”穆楚白抓着周旺木的手,这次他绝对紧紧拽着死活都不松开了,“万一被别人看到,岂不是不好?……”一说到这个,穆楚白顿时冒出冷汗,他心脏跟着狂跳,他呆呆地看着周旺木,直到周旺木都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他才说道:“不好……不好……”
“怎么了?”
穆楚白拉着周旺木的手有些发抖,“我……我上过法场,还是在江德淮的面前,他要是……要是把我认出来了怎么办?而且我……”穆楚白捂着自己的额头,“他要是发现我没死,岂不是要派杀手继续来追杀我?”
周旺木皱了皱眉头,这个问题他倒是还没想过,“你别急……我想,如果当时江德淮就把你给认了出来,我想我们不可能会躲在这里躲这么久,而且乐遥带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周旺木不紧不慢地安慰着穆楚白,“而且我们俩现在同为‘死人’,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我想不会有人再来找我们麻烦了,而且乐遥看起来早知道了,他还愿意帮我呢。”
听周旺木这么说,穆楚白看起来倒是轻松了些,可心中依旧担忧,然而,他觉得,只要他还与周旺木在一起,不管是被追杀逃命,还是奔走天涯,都已经再无所谓了。
“这里是哪里?”穆楚白又看了一眼屋子,他总觉得这里异常眼熟。
周旺木咧嘴一笑,“忘记了?这里是当年我在京城被赏赐的宅邸,幸好是被查封了,一直没有人住过,乐遥兄弟带着我们都到这里,应该暂时没有人会发现我们。”
穆楚白“啊”了一声,“原来是这里。”
“正是这里……”周旺木点了点头,他突然附身向前,双手撑在穆楚白身子的两边,他的脸就凑在穆楚白的眼前,他低语道:“现在就我们俩……”
穆楚白先是一愣,可他很快就卸下一切举手投诚,他的双唇被周旺木啄了一下,轻轻地笑了,“等等,温兄他们呢。”
周旺木没管那么多,“哦,阿凉他们出去喝酒了,顺便打探打探风声,估计到明天早上都不会来烦我。”
言罢,他已经慢慢挪向了穆楚白的额头,从他的伤疤处一路下来。其实,周旺木并不觉得穆楚白额头上的伤疤有多恶心,他早就接受了,就算穆楚白长成什么样子,这都是他的穆公子,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了。
穆楚白被他呼出来的气给弄痒了,他笑着往后躲开,周旺木顺势而上,整个身体都靠在了穆楚白的身前,他轻吻着穆楚白的双唇,此时,两个已经孤单很久的身体,不约而同地有了反应,燥热的感觉一下子从身下冒了出来,也许是真的太久太久了,就是连穆楚白,他都没办法抑制这种感情。
周旺木见穆楚白没有反抗,他便欺身而上,一手撑着床铺,一手揽着穆楚白的腰,他在穆楚白的耳畔低声说:“这么久了……其实我……”
“我明白……”穆楚白闷哼了一声,他的双手慢慢攀上周旺木的肩头,还需说什么,无需说什么。
周旺木只是伸手把弄了几下,穆楚白就已经把持不住开始在周旺木的怀里连连喘息,他的胸口一上一下,让周旺木看得望眼欲穿。周旺木贴身而下,轻轻将穆楚白扶靠在床上。而穆楚白的衣襟大开,已经垂到了肩膀之下,半披半挂,头发也跟着垂在脑后,十分撩人。
周旺木哪里还忍得住,但他的动作不敢太大,在他的心里,穆楚白都是他心尖儿上最疼惜的人,他小心翼翼地为穆楚白褪开衣裤,抬头却在穆楚白的双唇上落下,
如周旺木所说的,温凉与仲孙孤临这一晚上的确没有来打扰他们,而到了隔天清晨,两人从屋子里出来时,才看到站在门口说着话的两人。见到他们出来,两人的脸上并没有觉得奇怪,反倒是温凉还笑得理所当然,他率先走来向两人拱了拱手,笑着说道:“休息够了?”
穆楚白看起来坦坦然然,点头,道:“嗯,差不多了……”
温凉的手却没松开,“之前在法场,实在对不住,事情太过紧急,没有来得及跟你解释,就这么带你走了,还请穆公子原谅。”
“若是跟我解释,事情还不知道会被我闹成什么样子,该是我道歉才对。”穆楚白摇了摇头,他本想帮忙,可看来自己做的还不如人家温凉得多,想来他还以为自己是个秀才,动动笔杆子就能扭转乾坤,结果却完全没帮上忙。他回想之前自己的行为,惭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可这件事放在周旺木的眼里,却又完全不同了。他的确是没有想到,穆楚白会跟着一路来到京城,会大着胆子上到法场救他性命。周旺木想到这件事,晚上睡觉都要偷着乐得笑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