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了桌子,楚辞直接转身去房间休息了。
玄夕一看赶忙跑到门口准备追出去,刚要开门,就发现门从外头被北言锁住了。想着还开着的那扇窗,玄夕便跑回屋里,谁知那窗户早就被小安关上了,还钉上了木条。
“诶,小安!你别落井下石啊!”玄夕重重拍在窗门上。
“公主吩咐的,说反正你也不走这门窗,锁上也没什么的。”
玄夕倒也没犹豫,直接一缕青烟飘到楚辞房里。
看着正坐在厅里喝茶的楚辞,玄夕一脸贱笑,“诶?!阿辞,我突然好多了!我们出去玩儿吧!”
楚辞面无表情地看着玄夕,语气阴阳怪气,“真的呀?玄大侠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好的竟这样快,刚刚还病入膏肓呢!”
“应该是小公主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老天爷实在是看不得我再无缘无故的病痛下去,所以......”
玄夕一边装着伤春悲秋,一边用那眯起来的眼睛看着楚辞,见楚辞一脸严肃地瞪着他,原本还在那搔首弄姿七扭八歪的玄夕一屁股坐到楚辞对面,迅速低下头。
“阿辞,我错了,对不起嘛!”
“大侠哪里会有错呀,错的是我这小小信徒,竟被蒙在鼓里五天,日夜担心大侠出什么闪失。”
玄夕撅起个嘴,脸上有那么一点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楚辞,“这事儿也不能只怪我呀,要不是你初一的时候给太子侍奉汤药,一晚上都不回来,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我那是皇命难违,而且我一直恪守本分,你,你不信我?”楚辞一听倒是急了。
“我信,我能不信吗,还是我接你出来的呢......”
玄夕说话没过脑子,楚辞听罢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你什么时候接我出来了?”
玄夕又是那副半吊子一样的坏笑,“你......初一那晚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楚辞眼睛咕噜一转。
那晚的梦!
“你!你!”楚辞指着玄夕,气得说不出话来。
玄夕借势直接握住楚辞手指,大拇指一直在楚辞指节上轻轻画圈,委屈地撇着嘴,无辜的大眼睛幽怨地看着楚辞。
“我么俩顶多算是扯平哦,你那天一大早,还脱我衣服呢......”玄夕轻轻提醒。
“你!”
楚辞一想到那天不是梦而是真实地抱着玄夕睡了一夜,一下就面红耳赤,上次耳垂上留下的疤痕在一片通红下泛着白。
“要不这样吧,你要是觉得亏,那就你再抱我睡一晚,我们俩不就扯平了?”
楚辞急得说不出话,但心里倒是升起一丝甜蜜,楚辞被那心里的小欢喜吓了一跳,她一堂堂南云国女将军,怎么能如此小女子呢?
“苦药我也喝了,馒头我也啃了。阿辞,你要怎么样才能消气嘛~要不,我再给你脱个衣服?”玄夕说完便又要拿下腰间的紫玉腰封。
楚辞一拳打在玄夕身上,头也不回地仓惶而逃,玄夕在楚辞门口大喊,“我房间被钉死了,我今天只能睡你这啦!”
楚辞跑到小院外面,正巧撞见了一只偷看热闹的小知三个人。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把玄夕屋外都的木板钉子撤了!”楚辞羞臊得很,只能胡乱发着脾气掩饰。
“刚钉上,又要撤啊?”小安有些抱怨,但看了一眼好像要吃人的楚辞后,二话不说就去干活了。
稍作冷静的楚辞深吸一口气,“小知,对外就说玄夕虽然外伤愈合了,但身体还没大好......需再养些时日......”
小知心领神会,本来这一脸看热闹的欣喜也褪了大半。
张太医应该早就把玄夕大好的消息递到了太子宫里,如今玄夕这么一装病,倒也能多在她这磨上些时日。本来有些笑模样的楚辞心里一紧,面色也沉了下来。
“小知这就去办。”
日子就这么打打闹闹的过着,有了玄夕的烨府时时刻刻都不消停,楚辞近来但凡耳边有一点清净,定是玄夕带着小安北言在耍什么小心思。
转眼到了正月十六,南云新年第一天上朝的日子。
南云都城清晨的街道都炊烟袅袅,香气腾腾的。
“诶!听说了吗?太子殿下今年过年可算是被那个小公主气得都没下来床!”
“何止啊!这公主现在与那个门客出双入对,那小少侠每天乐得跟个傻小子似的,跟公主亲昵得很呢!”
“也不能全怪公主,那小少侠生得实在好看,我一大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上次我看见那小少侠亲手喂公主吃点心,二人还同坐一车呢!如胶似漆的如同新婚小夫妇一般!”
“咱们这个平西公主真的厉害,太子妃当不上就干脆自己找个相好的气死未来夫君!”
“唉,要我说啊,这还不是终究害了自己,如今恐怕连个侧妃都没了,最多就是看在祖上的面子做个姬妾咯!”
一匹大马不耐烦的吐气声从这群早市摊主身后响起。
姜湛和楚辞二人在两匹健硕的战马之上凛然而至。
姜湛黑着一张大脸,楚辞倒是看起来不像往日严肃,眉眼有些温柔的味道。
摊主们吓得连摊上正在煮的早点都顾不得了,扔下锅铲和手里的面点,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话都说不利索。
姜湛刚要开口骂人,楚辞便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