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臣与张宇文便开始玩弄一堆食物,张宇文看着霍斯臣的动作很笨拙,反而觉得很有趣,不住哈哈哈地笑。 霍斯臣也热了,索性脱了外套,只穿衬衫,捋起袖子开始烧烤。
  霍斯臣看着食物,张宇文却看着霍斯臣的脸,只觉得他越看越帅。
  那天过后,霍斯臣对性还是基本克制的,但热恋期间,总希望和对方一直在一起不分开,于是从二十九一直到年初五,除却张宇文昨天晚上回家,他们都时刻在一起。
  霍斯臣希望更多,但照顾张宇文的感受,他控制住了自己,每天晚上只要求一次,张宇文没有拒绝,他意外地还适应了,从最开始的痛并快乐着变成双方开始学习与探索对方的身体。 与一个攻在一起确实很舒服,因为双方的情绪都很稳定,而情绪稳定是现代男性相当难得的可贵品质,不需要总是去猜对方在想什么,会不会说错话引发严重后果,这有效地减少了恋爱期的精神内耗。
  “看,你能做到。”张宇文点评道。
  霍斯臣:“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啊?”张宇文一怔,不明白霍斯臣为什么会说起这个。
  “我想吃你做的饭。”霍斯臣脸上带着一抹红晕,不敢直视张宇文的双眼,问:“你愿意过来和我一起生活吗?”
  张宇文怀疑地看着霍斯臣,霍斯臣把烤好的肉放在一旁,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里透露出少许紧张。
  张宇文笑了起来。
  霍斯臣:“我认真的。”
  张宇文:“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啊?”霍斯臣有点茫然:“我说错话了?”
  张宇文想了想,说:“不,没有。”
  霍斯臣说:“生活,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宇文。”
  张宇文:“为什么?”
  “你的生活有趣。”霍斯臣说:“我的生活无趣,我想靠近你,蹭一点你的有趣。”
  张宇文笑道:“我只是不用上班而已,换了谁宅在家,也会有趣的。”
  霍斯臣:“无趣的宅男比比皆是,不要谦虚了,你搬过来吧,不再住你朋友的房子。 过完年,我去帮你搬家。”
  张宇文:“你果然很…… 嗯,你没想清楚吧?”
  霍斯臣:“什么?”
  霍斯臣相当的茫然,但从张宇文的表情里,他感觉到自己碰了个软钉子,却不知道原因,这让他有点郁闷,他没有多问,只是“哦”了一声,不再多提,低头烤肉。
  “生气了?”张宇文却觉得很有意思。
  “没有。”霍斯臣正色道。
  张宇文:“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要一起生活?”
  霍斯臣仿佛又看见了少许希望,说:“是的,我不想离开你。 我每时每刻都想和你在一起,就像严峻以前说的那样,每天下班的时候,如果能看见你在家里,就是我最幸福的事,这也许也是我一生的所有追求吧。”
  张宇文听到这话时,还是很感动的,所以,他打算和霍斯臣认真地谈谈,不绕弯子,虽然这明显不是个合适的地方,但冲着霍斯臣的诚意,场合不重要。
  “本来我们不该在烧烤的时候说这个。”张宇文说:“不过我爱你,斯臣。”
  “我知道,我爱你,宇文。”霍斯臣说:“这是不是像求婚?对不起,是我不认真了……”
  “不不。”张宇文说:“我说『这代表什么』的意思是,你想好我们在生活里承担的责任了吗?比如说,谁负责做家务,谁来准备一日三餐?钱交给谁来管?公用帐户,还是由一方负责掌管日常开销?家里的事,争执不下时,谁说了算?谁去缴水电费和维护房子?维护的工作是否需要分摊?我们是否对彼此有着期望?关于未来的期望,是怎么样的?日常生活里,万一吵架了怎么解决? 还有……”
  霍斯臣被张宇文提醒了,恋爱时确实什么都可以,双方都会最大限度地彼此迁就,张宇文也是这个意思,连体位都迁就了,还有什么不能迁就的?
  然而一旦开始了日常同居,所面对的就不仅仅是吃饭买个单,互相送礼物再去开房滚个床单的事了。
  张宇文还想说,而且你家的装修风格也太性冷淡了,我更不想去住高层。
  但他忍住了,没说,毕竟那是霍斯臣用积蓄买的房子,他朝他展示房子,犹如筑巢鸟在一堆干树与树叶编制的爱巢里,唱着歌求偶,朝另一只鸟展示着它好不容易做好的窝。
  这种诚意无论是谁,都必须尊重,不应被嫌弃。
  只是,张宇文半点也不想搬出江湾路七号,他在思考,什么时候朝霍斯臣摊牌。 现在他作茧自缚了,当初是他制定了不能带人回来过夜的规则,虽然改变规则,室友们也能接受,但这样总是不好。
  “你说得对。”霍斯臣半点没有生气,完全接受了张宇文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这样。”
  霍斯臣转身,仿佛想找什么东西,张宇文却说:“我们双方都仔细地考虑几天,想清楚,我也需要想想。”
  霍斯臣本想当机立断,打铁趁热,张宇文既然这么说了,他只好点头,而且在这个时候,严峻回来了。
  “开饭了!”张宇文说:“都烤好了!你们这群懒鬼!”
  常锦星喝完咖啡过来,说:“不错嘛你们!”
  大伙儿都没吃早饭,开始分食物,严峻却穿上外套,说:“不好意思,我得马上离开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