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有射箭摊,严峻便与陈宏去射箭了,片刻后,郑维泽要求他们给自己赢点奖品,霍斯臣与张宇文、常锦星则一边制作食物,一边闲聊,所说无非是出国留学的事。
  “所以你下定决心了?”张宇文问。
  常锦星:“我…… 百分之八十的决心吧。”
  霍斯臣说:“你能适应的,只是出去读几年书而已,又不是不回来。”
  常锦星:“我有点舍不得现在的生活。 说起来也奇怪,我只是在江湾路住了小半年,却仿佛过了很久似的。”
  张宇文说:“你可以去,房间我给你留着,不再租给其他人。”
  “斯臣!”陈宏远远地朝霍斯臣喊道:“你来试试?”
  霍斯臣便过去加入了他们。
  陈宏支开霍斯臣,教他射箭,只是因为他感觉到严峻今天有点低落;陈宏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潜意识里总想拆散张宇文与霍斯臣,让他与严峻配对,也许因为他与严峻关系更好?
  叫来霍斯臣以后马上让严峻去找张宇文,就太明显了,他们又射了一组十二支箭,严峻才说:“我去那边看看。”
  常锦星与张宇文站在炉子前,张宇文看常锦星翻动烧烤的食物。
  “江湾路七号是我的。”张宇文朝常锦星说。
  “嗯。”常锦星说:“你是导演,对不对?那次之后,我看了你的几部署名作品。”
  张宇文:“说来惭愧,最开始我只是想……”
  “嘘。”常锦星神秘地朝张宇文笑了笑,示意不用说。
  张宇文便不再说下去。
  常锦星:“我觉得宏哥可能也猜到了。”
  张宇文:“我会找个合适的时候坦白的。”
  常锦星:“但峻哥和维泽一定没往这方面想过,话说…… 宇文,你是不是非常有钱?住这么贵的房子。”
  “还…… 还行吧?”张宇文有点怂,毕竟做了亏心事,拿他的室友们当素材,非常不尊重人,但他发誓只有最开始时是这么想的,后来渐渐的,他就不再抱有这个念头了。
  常锦星:“你有几千万吧?说出来让我领略一下这种遥不可及?”
  张宇文尴尬地笑了起来,常锦星说:“以后说不定我会成为出名的摄影师,也能赚很多呢。”
  “嗯……”张宇文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有多少钱。”
  常锦星:“这话真的很欠揍!”
  张宇文:“因为有理财顾问帮忙管理。”
  常锦星:“果然是这样啊,大概有多少呢?”
  张宇文想了想,说:“大概好几亿吧?连江湾路一共六亿?一部分是外公与外婆留下来的,另外一部分,是投资电影赚的,真正当导演的片酬,反而没多少。”
  如果张宇文说“三千万”,常锦星也许会觉得相当的多并羡慕。 但六亿这个数字完全无法让常锦星产生任何的嫉妒之心,因为已经彻底突破了他的认知。
  常锦星茫然地点了点头,说:“所以你比斯臣要有钱多了。”
  “嗯…… 是吧。”
  在张宇文眼里,霍斯臣的经济条件和郑维泽并没有很大的区别,他喜欢他,也不是因为他有钱或是成功。
  张宇文相信常锦星,毕竟自己瞒了这么久的秘密,常锦星可以说是守口如瓶,他看上去经常口无遮拦,却出奇地懂事,而且他还发现了,他的所有室友们有一个共同特点,大家都很需要钱,却从不贪图不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常锦星说:“你记得去泡温泉那天晚上,斯臣喝醉酒,抱着你说对不起吗?”
  “记得。”张宇文说:“回房以后他还哭了,也许只是工作压力太大……”
  这时严峻来了,听到张宇文说的最后一句。
  “谁的压力太大?”严峻问。
  “你。”常锦星与张宇文异口同声道。
  严峻:“有吗?多烤点虾,小棋可以…… 哦她没在,算了。”
  张宇文又笑了起来,说:“别烤焦了,有戴奥辛。”
  张宇文极少吃烧烤,因为在医生的眼里,烧烤非常不健康。
  “好的。”严峻接手了常锦星的工作,让他到一旁去休息下,又问:“还有什么?”
  “苯芘,氧化硫,以及一些细小的焦油颗粒。”张宇文说:“不过偶尔吃点也没关系。”
  严峻笑了起来,张宇文又远远道:“喂!总裁!”
  霍斯臣赶紧放下弓箭,过来帮忙,说:“少爷有什么吩咐?”
  张宇文:“你只是来占了个位置。”言下之意你什么也没做。
  霍斯臣:“我不会做饭,我怕烤焦了。”
  霍斯臣完全不会打理生活,技能书上压根就没点家务技能,也不想点。 倒不是因为怕衣服熏脏了或有油烟,而是做饭对商科男来说就像化学实验一样。
  “我教你。”张宇文说:“你认真观察,蛋白质会在高温下变性,但不可直接接触明火…… 在肉眼可辨的前提下,虾的外壳只要变成浅珍珠红色,也就是rgb里的255、179、230色号,左右浮动不超过3,就意味着它熟了。”
  严峻:“……”
  “接着再平均每只撒上约零点二公克的盐巴,刷一次酱。”
  霍斯臣笑了起来,说:“这比烹饪节目上要通俗易懂多了。”
  这时严峻接到了一个电话,便到江边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