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郑维泽问,并在视讯里出了个镜,岳便朝他打招呼。
  “他是你的……”岳问。
  “我的好朋友。”常锦星答道,并在花园一侧的休息椅前坐下。
  郑维泽的冷烟火放完了,他听到常锦星说“好朋友”时,便默默地回房去。
  郑维泽:“外面太冷,你当心着凉。”
  常锦星:“好。”
  “你就是眼光太高了。”岳在万里之外,地球的另一端打趣道:“才迟迟没有结婚。”
  “眼光高的应该是你吧。”常锦星笑着说。
  下雪了,细小的雪在空中飘着,远处传来零星的鞭炮声。
  他们都端详彼此,仿佛想从对方的面容上,找回往昔的感受。
  “你现在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岳又笑着问。
  “我都可以。”常锦星笑道:“你呢?”
  “我也都可以。”脸红了,又自嘲道:“都可以的结果就是,都不可以。”
  他们又安静了一会儿,常锦星问:“你在澳洲工作吗?”
  “对。”岳说:“我在一个软件公司当产品经理,你呢?”
  常锦星告诉了他一些剧组里的事,岳不住点头,说:“挺好的。”
  “我的专业还是跟不上。”常锦星说:“准备再去进修,哎,这就是当初没有认真念书的下场。”
  岳先是一愣,继而说:“没关系,许多艺术家也不是专业科班出身,不过如果你有意愿,可以来澳洲进修。”
  “啊?”常锦星说:“墨尔本有摄影专业吗?”
  “很多!”岳说:“想试试吗?把你的作品发给我,我去学校里帮你问,不需要找中介。”
  “可是语言……”
  “这里有先修班。”岳又说:“就是为了学习语言,英语不难学,日常生活,很快就学会了。”
  “需要多少钱?”常锦星又问:“一定很贵吧。”
  岳:“不贵,认真点,还能申请奖学金。”
  常锦星答道:“我考虑一下吧,毕竟生活环境也会有很大的改变。”
  “嗯。”点头,答道:“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他没有再劝说,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常锦星如果希望去留学学习,想必会主动联系。 常锦星又开了个话题,问:“陈安冉最近怎么样了?”
  “还是那个样,你知道吗?从前陈安冉也喜欢过你……”
  “不会吧!”常锦星夸张地叫了起来:“太尴尬了……”
  “半个班的女生都喜欢过你。”又说:“有好几个在澳洲的,我们还在考虑开个小型同学会……”
  这个夜晚,常锦星意外的,因为一个电话被唤起了许多年前的回忆;置身其中的每个人,仿佛都在回忆——
  严峻抱着熟睡的小棋,听着母亲念叨他与兄长小时候的趣事。
  郑维泽回到房中,换好假发,化了妆,连上线,向吃过年夜饭的威士忌,聊起了不少往事。
  陈宏则陪妹妹在街上放烟火,遇见了初中同学一家,聊起了他们的学生时代。
  霍斯臣则睡得天昏地暗…… 从昨天晚饭后他就一直在睡觉,张宇文一度以为他要挂了,还去试他的呼吸,除夕当天他们吃了个早饭,又做爱一次,霍斯臣接着继续睡,睡到吃年夜饭才晕头转向地起来,仿佛要把之前一年里缺的觉全部补回去。
  张宇文聊起了他小时候过年的事,那时外公与外婆,会带他到江边去放烟火,所有人,就在这记忆与焰火的闪光之中,等来了又一次的四季轮转。
  而春天就在这静谧之中,随着解冻的江水,缠绕在不断碰撞的碎冰中。
  如期而至。
  第39章
  年初五,陈宏的健身房开张,本月试营业。
  根据陈宏的经验,第一个月里,生意大抵门可罗雀,正好初三有吉时,便顺水推舟地开门营业了。
  他不想沿用同行们的办法:养一群野狗般的兼职健身教练,放他们出门自行觅食沿街抱着路人的大腿,苦苦哀求他们办卡。 新的健身房,他采纳了严峻的建议,只请了一名女职员,同时尽可能地节省房租等开销,当成私人工作室来长期经营。
  当然,哪怕再简陋的生意,也是需要开张剪彩的,陈宏本想喊上室友们,在健身房门口做个简单的小仪式,再一起在店里喝杯咖啡,聊聊天,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
  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工作室选址在一家便利商店与加油站的中间,阳光很好,清晨庆祝开业的花篮快要摆到正路上,每位室友都送了两个花篮,其中严峻与霍斯臣还以公司署名庆贺。
  更让陈宏受到惊吓的是,开业礼上居然还来了个明星!
  孔禹虽然算不上红,却也是三线艺人,保姆车停在店外,一身西装下车时,那排场简直是来走红毯的,犹如自带bgm一般,外加驻足的路人,前来朝陈宏道贺的老顾客…… 顿时营造出了一种人山人海的感觉。
  “孔…… 孔禹?”张宇文带着礼物前来时,也受到了惊吓,只不过他的惊吓性质与其他人不同。
  “是那个演员吗?”霍斯臣问。
  “好像是的。”张宇文说:“你看过他演的戏吗?他是锦星的朋友。”
  霍斯臣:“锦星也在演戏?”
  “剧组摄影师。”张宇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