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衡幽幽从床上醒来,睁眼就望见略有几分陌生感的脸,脑海里闪过昨晚混乱癫狂的画面,浑身似被拆分重组般难受, 更令人羞耻的是后颈腺体疼通不已,瞳孔越瞪越大,揪着被子意识到他正□□躺在女alpha身边,光想想这件事就几乎窒息。
身上的温度仿似在接触日光那瞬间被瞬间带走。
谢瑜怎么会在这里?
回忆排山倒海浇灌进脑子,他被谢纯扔下后好像听到有人进了房间, 随后滚了床单。
闻衡胃里面翻腾得厉害,脸色苍白颤着身子费劲爬起来往浴室冲进去, “呕”的一下往马桶里吐了起来,浑身肌肤上像沾着陌生的海盐味,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就有种说不出的恶心难受!
吐完后,他在浴室里洗澡洗了一个小时。
“哗啦啦”的水冲洗着, 可他依旧觉得很脏很脏!
然后他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被谢瑜完全标记了!他再也没有任何机会搞定谢纯,也没机会选择其他alpha!
这个认知令他脑子嗡嗡嗡直响, 唇瓣愈发苍白, 甚至一想到谢瑜的脸就哆嗦了下,生出一股臣服和恐惧。
是谢纯!是闻就!
要不是闻就勾引谢纯, 她早就是他的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一刻, 他五指蜷缩, 眼神满是怨毒阴狠。
“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闻衡咬碎一口银牙,沙哑的嗓音里像冰冷的刀锋。
这时,谢瑜也醒了。
跟他的崩溃怨怼不同,她风轻云淡起身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点了根烟,饶有兴致望着磨砂玻璃内一遍遍冲洗身体的模糊影子,吸了口烟吐了口眼圈讥笑道:“谢纯是绝不会回头的,你迟早是我的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实话她尝过的omega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谁让闻衡磨蹭着总想嫁给谢纯,把她当备胎选项。
谢瑜不甘,非常不甘心,谢家和闻衡都是她的,凭什么第一顺位选择的人是谢纯?
她可不想坐以待毙,她等得够久了。
所以昨晚她就决定找闻衡合作,谁知他发情期,她索性将他给完全标记了。
还是打了标签的东西好,以后他就不会再三心两意了。
闻衡恨不得冲出去把人撕碎,眼睛猩红,一声不吭。
“我劝你,在十分钟内洗完澡出来,”谢瑜歪着头,提醒道:“因为……十分钟后媒体就会蜂拥赶来,你可没穿衣服的时间。”
闻衡:“!!”
疯了!谢瑜绝对是疯了!
这绝对是他精心设计的!
没等十分钟,他就从浴室穿好衣服出来。
他在媒体的摄像机下向来端庄贤淑,斯斯文文的样子,绝丢不起这个脸,闻家和谢家也丢不起这个脸,他如果对媒体和盘托出无异于自取其辱,最好的手段也仅仅是顺着谢瑜的意。
媒体疯狂敲着门,没给他们任何交谈机会。
“唷,来得还挺早。”谢瑜斜唇,对此十分满意,起身朝门口而去。
闻衡闭了闭眼,气得额头青筋直冒,握紧拳头咬着牙,乖巧跟着她。
以前他很享受镁光灯,享受万众瞩目,接受采访的感觉,生活中一点点小事都变得举足轻重,每次他面对摄像机都会注意仪容仪表,无论是几次,他心脏都会不可遏制的激动,可现在却不,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冰冷的闪光灯,眼睛好像要闪瞎似的。
“请问谢小姐,您跟闻少爷是什么关系?”
“同住一间酒店!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
“闻少爷什么时候对谢小姐动心的?”
狗仔五花八门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闻衡耳朵嗡嗡嗡响,吵得他既烦躁又不悦,恨不得打掉跟前所有的摄像机和话筒。
吵死了!烦死人了!
不同于他的垂眼沉默,谢瑜侃侃而谈,扯谎扯得天花乱坠。
“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怕家里不同意而已。”
“谢纯昨晚跟闻就求婚,昨晚我也刚跟闻衡求婚呢。”
“我想,我跟闻衡很快就要结婚了……”
“咔咔咔”的闪光灯声吵吵闹闹。
闻衡五指紧紧握着,指甲狠狠嵌入手心,几乎要扎破般疼痛。
媒体没打扰多久,在得到爆料后心满意足离开。
重新关上卧室房门后,闻衡又挂上软绵绵、可怜巴巴的模样,扯了扯谢瑜的衣袖,泫然欲泣道:“谢瑜,你昨晚那么对我,现在媒体都知道,这传出去我怎么做人??”
权衡利弊后,他绝不承认自己处于劣势,既然谢纯已经没法攀上,不然牢牢抓住谢瑜。
等日后谢瑜继承谢家,也丝毫不逊色于谢纯,彼时他照样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至于谢瑜,他也不是不能接受,虽然工于心计不好对付,但他实在太需要另找靠山。
光靠贺泓绝对是靠不住的,更何况他还有把柄在他手上,既然谢瑜要把他当枪使,他也不介意把她当枪使,互相利用。
谢瑜跟他接触不深,只以为他是一颗亟待采摘的甜腻草莓,瞧小美人示弱顿时心里痒痒,将人搂在怀里承诺道:“只要你跟我结婚,你怕什么流言蜚语?”
闻衡忍着嫌恶,面上娇娇软软道:“嗯。”
谢瑜暗暗放下心来。
另一边贺泓办公室被警察敲响,并以牵扯绑架案为由将人烤上带往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