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起诉被告人弃养罪,被告人有什么话要说。”
“什么?弃养,这完全不可能吧。”斯斯文文的眼镜男听到这句话发出了小声的惊讶,被身旁的女同学拉了拉衣袖。
从不懂法律的夫妻二人张口就是谎话,妇女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着,“没有弃养,哪里听来的,我和她爸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她见到了外面的世界就嫌弃我们两老夫妻,还说我们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说罢,她低着头委屈巴巴的扣着手指,一副说了真话怕挨打的小心翼翼样子,还是不是用余光瞥向她的女儿。
全场的人都压住了一口怒气,都看向了平静有恃无恐端坐在原告座位上的唐明明。
真是畜生,好端端的小姑娘没想到是只吸血虫,真想击毙了她。
妇人知道她的一句话调动了全场人的情绪,势在必得的露出了笑脸。
挑衅的眼神看向对面的女儿,好似再说,“认命吧,你一个小孩儿还想和老娘斗,你可是价值十五万彩礼钱的香饽饽。”
法官可没听妇人的一面之词,转头问想了原告。
“原告要说什么。”
唐明明的律师起来,从公文包里翻出一叠资料,里面全是这两天找到的弃养证据。
这时,唐明明开口说话,讲出了自己的故事。
“我从一出生就被父母丢弃,被孤儿院的人捡着,原本以为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此生也没有念想过回家。”
“可我长大了,有一天居住在孤儿院附近的父母觉得我有了用处,把我从孤儿院里认回去,回去那天打晕了我,用栓狗的铁链拴住我,想把我卖给镇上的老光棍换彩礼钱给弟弟在县城里买房。”
“你胡说!”夫妻二人急了,指着唐明明大骂,“分明是我们供你读书,你和同学起了攀比心,我们给不起,你就把我们告上法庭。”
唐明明要比夫妻二人想的还要冷静,她逻辑清晰的指明,“我只是在说事实,你们急什么,供养我读书的费用呢?我从小学到高中都读的是哪所学校,你们能一一说来看吗?”
霎时间,如同狂吠犬一般的两疯狗闭了嘴,脸色红的绿的白的都有。
全场轰然,还是有人自觉比别人聪明站在夫妻二人这边,以为他们是被吓到了,于是鼓励他们。
“叔叔阿姨,你们别怕,好好想想这白眼狼读的学校,这些年为她花的钱。”
“可以去找她当年的老师作证,你们不能让白眼狼得逞。”
眼镜男提出问题,“小姑娘逻辑清晰,她也只是在问供她读书的费用,上的学校名字,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男人身旁的女的说:“先静观其变吧,没到最后都不好说。”
“啪。”
法官重重用木槌敲击,所有人都停下讨论。
这注定就是一场赢局,律师拿出的证据证明了唐明明所说的话,所有人倒吸一口气,脸上都是不可置信和震惊。
她身上的伤可还没消,一楼开衣袖,上面遍布青紫。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了都恶狠狠地盯着那对歹毒夫妇,就连刚才帮他们说话的人现在都恨不得撕碎他们。
法官说下判词的时候,那些愤怒都一并消失,好似在替女孩值得。
“张家夫妻因弃养孩子,情节严重,判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话音刚落,女孩儿如释重负,一直扼制住她脖子的无形之手在这一刻松开了,她与那对夫妇从此再无关系。
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惊慌,一再推卸责任,“法官大人,不是我的错,都是这个毒妇想的馊主意,是她说孤儿院的唐院长喜欢替人养孩子,就把孩子丢到孤儿院附近,如果没有被捡走死了就算了,捡走养大算她的福气,等快成年了再把她卖了换钱。”
“这都不是我想,我什么都没做,都是这个毒妇做的!”
中年女人抹着眼泪,对待负心汉也不嘴软,“我说把小贱蹄子卖了换钱,你说刚好可以给咱们儿子到县城里买房,这个家都是你当家作主,没有你的同意我哪儿敢做。”
众人听女孩说是一回事,在听到毒妇毒夫口中说出事情全委,怒气值噌噌噌往上涨。
扔白菜叶臭鸡蛋都不够解气,眼镜男把这事发到了网上,网暴不好,可网暴坏人解气。
出了法庭,外面的空气就是新鲜,唐明明弯腰鞠躬向夏沐财和夏池说了一声道谢。
“夏姐姐,小池姐姐,我以后会报答你们的。”
“说什么报答,等明年考上江城大学,我们再见。”夏沐财一把搂住了小孩肩膀,在唐明明耳边悄悄说:“记得常联系,你小池姐姐很忙,有事打我电话。”
唐明明忙不迭点头,“夏姐姐就放心,你就是我亲姐姐。”
“嘴甜。”夏沐财放开了小孩肩膀,法院前停着一辆送唐明明会孤儿院的车,她嘱咐道:“一路小心,到了给我发信息。”
少女展现了她的活泼一面,奔跳下楼到了车前,大声说着,“好。”
在开车门的一刻,她说道:“夏姐姐,小池姐姐,等我明年高考来江城找你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