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道,“你都不知道这船要去哪就要坐?认真的吗?”
  陈宏点点头,“嗯,我们出来旅行的,去哪都行。我们不白坐,会给钱的。”
  中年男人摸摸下巴,“你们等着,我问问船长,这个我说了不算。”
  中年男人很快回来,招呼陈宏他们上船。三艘船都是同一个老板的,老板在第一条船上,陈宏他们上了第三条船。
  刚上船就赶上了吃晚饭,陈宏拿了钱给船长,也和他们一块吃了起来。
  除陈宏和唐宁外,船上还有八个人,船长,大副,轮机长,余下五名船员。陈宏打量一圈,发现这些人年纪都不小了,一个个晒得黝黑,皮肤粗糙泛着油光,应该是在船上工作很多年了。
  只有一个人看着年纪不大,皮肤也不黑,一个人端着饭碗,唯唯诺诺的坐在角落,盯着手里的碗发呆。
  “他怎么不吃?”陈宏问。
  船长道,“累的,没事,不用管他,船上新人都有这么个过程,适应就好了。”
  正说着话,年轻人端着饭碗走了过来,犹犹豫豫的好像有什么话要说,船长瞪了她一眼,丢了个馒头过去,“滚。”
  年轻人立马起身,抓起馒头回了船舱。
  船上得鱼腥味快把唐宁熏吐了。他没吃多少,想去船舱躺会儿。船长给他们安排了单独的船舱,八人间上下铺,只有他们两个人睡。
  “天黑后开船,可能有点晃,渔船不比客船,忍着点。最好别来甲板上,这边一会儿要干活,容易伤着你们。”船长交代完就走了。
  唐宁盯着脏兮兮的被子,又是一阵反胃。陈宏把被套拆下来,又把自己的外套铺在上面,“凑合睡一会儿吧,靠岸就好了。”
  唐宁从上船后几乎没说过话,尤其开船后,本来船上鱼腥味就重,夜里起了风浪,船开的又快,唐宁直接把晚饭都吐出来了。
  陈宏心疼的帮他擦擦脸,又把地上的呕吐物收拾了,“我去扔一下。”
  距离甲板最近的楼梯口就有垃圾桶,陈宏丢完垃圾,发现唐宁披着西服跟了上来。
  “快回去,外面冷。”陈宏帮他紧了紧外套。
  “船舱里臭死了,我想出来透透气,我实在待不下去了,宁愿在上面吹风。”
  如果说之前只是鱼腥味,那么唐宁呕吐之后,就是腥臭味了。船舱里是密闭的,没有窗户,也没开空调,是个人都要受不了。
  陈宏也知道让唐宁回去有些强人所难,叹了口气,帮人穿好衣服,“走吧,我们找个不碍事的地方坐着。”
  记得之前船长说过他们要干活,可两个人上来后发现甲板上静悄悄的,只有狗窝里拴着的大狼狗看到他们吼叫了几声。
  “怎么没人呢?他们不干活吗?”陈宏嘀咕两句,没当回事,拉着唐宁的手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着。
  冷风吹着头,多少瞌睡都被吹走了。两个人望着茫茫夜空,都是一言不发。心里大概和这夜空一样迷茫吧,不知道哪里才是终点。
  耳边除了船体发动机轰隆隆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一些水声。暂且,都算是大自然的声音吧。忽然,那些声音中夹杂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滚开!”
  “哥!哥!”
  “把他绑起来,别让那两个人听到。”
  “是。”
  “哥,哥…”
  唐宁下意识探出头去看,又被陈宏按了下去,陈宏捂住了他的嘴,小声道,“别动。”
  等到声音平息,陈宏深吸一口气,“走,快回去。”
  唐宁也意识到事情恐怕不太简单,他们怕不是上了贼船。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样,这种远洋的私人渔船真的是抛尸的好地方。
  可是两个人还没移动多远,附近甲板上又是一阵骚乱。这次是本地的渔民再与船长交谈,陈宏听不懂,但唐宁听得懂。
  唐宁表情逐渐凝重,死死抓着陈宏的手。船上明明那么冷,唐宁的掌心却都是汗,冷汗。
  “他们说什么?”陈宏问。
  唐宁道,“他们说我们不见了,怕是看到了他们做的事,要找到我们关起来。”
  两个人压低了身子又退回原位,原本选了个可以避风但地方,周围有箱子遮挡,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他们唯一的藏身之处。
  “你会游泳吗?”陈宏问。
  唐宁看了看大海上被螺旋桨卷起的湍急海水和一眼望不到头的茫茫大海,说道,“会游泳也没用,除非附近有船接应,否则就是跳下去喂鱼的。”
  “那怎么办?”陈宏道。
  唐宁道,“要不我们假装在…”
  后面的话不必多说,陈宏已经懂了,做那事时人确实不容易注意到周围发生的事。
  “把裤子脱了,做做样子。”陈宏马上开始解裤腰带。
  陈宏解开衣服,露出一大片肌肤,半个肩头也裸露在外。裤子腿下一半,落在小腿上,露出光溜溜的屁股趴在船舷上。唐宁则只是解开了裤链,装模作样的趴在陈宏背后蠕动。
  两个人还故意发出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很快就有人寻着声音找到了他们。
  “嘿,干什么呢?”
  说话的是带他们上船的那个中年男人,他提着灯照亮陈宏和唐宁,脸上满是戏谑的神情。他嗓门特别大,故意把其他人也引来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