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不听劝阻一意孤行,最后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那么魔法部对此只能深表遗憾。
当然最近也是有好消息的。
波特要结婚了。
西蒙娜看着自己古灵阁账户上多出的两个零,感到十分欣慰。想到这份赌注可是三年前下的,自己也已经离校快一年了,她不禁在心里为赫奇帕奇的诚实守信感动不已。
怀揣着这份感动,西蒙娜豪气地表示西里斯的伴郎礼服就由她包了,一定让他成为婚礼上最帅的那个男人。
“亲爱的,这件恐怕太过了。”
身着经典三件套的英俊男巫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还在不停调整白色领结的松紧。黑色卷发被发蜡简单固定在脑后,额前留下的几缕优雅地搭在眉骨边,灰色眼睛在衣服的衬托下显得更为深邃迷人。
瞧瞧这个男人!
西蒙娜看得两眼发光,忍不住上手帮他整了整领子和胸巾:“怎么会,我觉得刚刚好。”
西里斯揽住女巫的腰,任由她亲自上手摆弄自己的衣着:“那天詹姆才是主角,我不能抢了他的光。”
西蒙娜撇撇嘴不以为然。
但是转念一想,要是对方因为太帅在婚礼上给自己招来一堆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就不好了。
她皱着眉打量着对方棱角分明的面孔,更加肯定了自己刚刚的想法,扭头对老板道:“那还是拿刚刚换下来的一套吧。”
“好的,小姐。那您的礼服还需要再看看吗?”脱凡成衣店老板手脚利落地将衣服包好,又笑眯眯地抬头询问到。
“不必麻烦了,把那件烟灰色的腰里尺码改小一号然后包起来吧。”
“没问题,小姐。”
两人高高兴兴拎着衣服回到公寓就看见一只雕枭正停在窗户边上,神气十足地等着他们。
西蒙娜认出了这只猫头鹰,它是老爷子的专用信使。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这只鸟了呢。这个时候,给她写信会是什么事情呢?
疑惑地拆开信封,把信读完,她沉默了。
老爷子前天下午去世了。
信上说老爷子去世前指明让她参加葬礼和遗嘱宣读,让她务必在周六上午九点前往祖宅参加仪式。而那天正是波特和伊万斯结婚的日子。
西蒙娜不想去。
她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写信回去明确表示自己要脱离家族。后来她也再没收到过一封布尔斯特罗德署名的信件,除了这一封。
所以在她看来,这种断绝信息往来的行为就是家族接受了她叛离的表现。
继续无视她不好吗?为什么还让她参加遗嘱宣读?既然当初为追求婚姻自由而选择了放弃家族,那她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想着在遗产上分一杯羹。
西蒙娜写了封言辞犀利到有点刻薄的回信,表示自己当天有事不会参加葬礼,但事后会自行前去祭拜悼念的。
很快雕枭又带着信来敲窗子了,这回寄信人从大伯变成了菲奥娜。没有再提葬礼,只说她和班克罗夫特想见她一面。
她在窗前捏着信站了很久。
“想去就去吧。”西里斯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詹姆的婚礼我可以一个人去。如果他们敢把你扣下,我就骑着摩托把你再抢回来。”
想到那辆飞天摩托,她笑了起来:“你还没带它去登记呢,小心被抓。”
“那你可太小看我了,我的本事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见她终于笑了,西里斯松了口气。
西蒙娜转身抱住对方的脖子,脑袋靠在宽厚结实的胸膛上,闭上眼睛聆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西里斯。”
“嗯?”
“你真好。”
“你知道就好。”
“西里斯。”
“怎么了亲爱的?”
“婚礼那天不许梳头,不许刮胡子,不许打扮的很帅。”
“都听你的,女士。”
波特结婚的日子挑得很不错,晴空万里。哪怕祖宅这样常年被阴云笼罩的地方都能看到大大的太阳,整座庄园都变的和西蒙娜记忆中的非常不同。
“…愿生者节哀,愿逝者安息。”
葬礼上来的人不少,从老穆尔塞伯到莱斯特兰奇一家子,将整个大厅站得满满当当。
西蒙娜叛离家族这件事在纯血社交圈不是什么秘密。她显然也不想在这样的场合看人眼色,或是同他们展开什么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友爱交谈。因此她带着墨镜远远地站在角落里,默默等待仪式结束。
“西蒙娜。”大伯父阿尔弗雷德走了过来,“去二楼书房吧,遗嘱宣读要开始了。”
和自己的父亲比起来,她这位大伯父看起来确实稳重可靠很多,唯一遗憾的是,也仅仅只有看起来罢了。
多年来在老爷子强势威压之下的生活,让这位大伯变成了一个懦弱无能空会摆谱的大人。
既然老爷子那么早就选好了继承人,为什么不好好培养呢?
西蒙娜没想明白。
但她现在也不需要明白,毕竟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推开书房大门,菲奥娜的视线一下子和西蒙娜对上。但对方只是张了张嘴就把视线移开了,终究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班克罗夫特的态度更加冷淡,目光仅仅在她身上拐了个弯,便又落回到壁炉中的火苗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