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其他 >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473节
  第1602章 给你降个辈分
  孙玄策认真琢磨了一阵:“这到是,只是这是军事重地,我去了也不会出人头地的。”
  “不,你会。”和静说的很肯定:“陇西与柔然现在没事,难保将来没有,首先,柔然与大魏不同,他们游牧为生,逐水而居,但大魏为了更好的治理他们,将他们划分为郡县,这样一来,他们的行动几乎就被固定住了,大量牛羊散养一处,草木撑不了几年的。
  而且,大魏虽然对柔然百姓的信仰不加干涉,但是谁能保证,他们信奉的神庙在不能从大魏得到更多东西之后,不会煽动信徒对大魏不利呢?先前大魏势如破竹,自然不敢有人闹事,可一旦大魏与齐国开战,那所有的兵力都会被牵制住,届时,正是闹事的好机会。
  再者,虽然夏侯家的势力已经离开陇西数年,可是夏侯雍不死,就还是隐患,偏偏夏侯雍现在去了齐国,在齐国被委以重任,要是他为了齐国的利益,故意给大魏找茬,那陇西便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你还觉得渭东不重要吗?”
  孙玄策听得目瞪口呆:“的确。”
  “还有就是,大魏伐齐,必定是派遣大量将领而去,人多肉少,功劳虽大,到了各自头上也不剩下多少了,尚且不如打个后勤。”和静又在他脸上捏了捏:“最大的功劳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孙玄策笑起来:“好,我听你的。”
  他陪了和静许久,天色快黑了才去的明仪府上。
  离着上一次见面又是一年多的时间,孙玄策刚进门,就听见明仪在屋里说话。
  “臭小子,还记得我啊。”
  听见声,他忍不住笑了,进屋就见明仪靠着地龙,抱着清梨在吃米饼,承乐与锦宁也在旁边,边上放了凳子,凳子上放了软软的垫子,边上连他爱吃的点心都已经放好了。
  “姐姐。”他大步过去直接坐下:“姐夫呢?”
  明仪皱鼻子不吭声,锦宁立刻站起来见礼:“大姐夫。”
  孙玄策:“”
  这个称呼,怪怪的。
  “我与他们说了,你与和静成婚了,和静喊我六姨,你喊我姐姐,到把一群小孩子弄混淆了,我不可能自降辈分让和静跟着你喊姐姐,毕竟大公主还在呢,所以啊,就把你降了,来,喊一声六姨听听。”
  孙玄策叫不出口,急忙把锦宁拉起来,他还没站稳,清梨就蹦下来跟着喊大姐夫,孙玄策有点上火了。
  “和静如何了?”明仪擦了手:“大公主说她胎相不稳,一直都在静养,我也有几日没去看过她了,上次去瞧,整个人都瘦了,说是孕吐严重。”
  孙玄策结果热心的清梨递过来的点心才说:“也不是很好,还是吐得厉害。”
  “那你就要仔细些,既然回来了,便好好陪着她,也不要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别去喝酒,酒气熏人。”
  孙玄策连连点头:“嗯,我都知道。”
  “在上雍待得如何?”明仪问起正事:“此次述职,可有什么打算?”
  第1603章 你真是娶到宝了
  孙玄策想起和静的话了:“我在上雍还好。”
  “大公主说,齐昭经常寻你麻烦对吗?”明仪把贴过来的清梨抱在腿上:“他在上雍进出自如,你该反思才是。”
  孙玄策十分羞愧,点了点头。
  “大魏军爵制从今年年初就开始了,为此述职也是三年一轮换,年后就是第一轮,你已经在上雍待了几年,按说对齐国很熟悉,本该继续待在上雍的,但是我不能徇私,也要按规矩办事,兵部到是说了,将领可以自己选去何地驻守,届时,他们再适当调配。”
  孙玄策这下才明白和静为何会告诉自己要去渭东,并且那么肯定,原来是有这项规矩。
  “好。”
  明仪看着他笑了笑:“你想去哪?”
  “去渭东。”他几乎没过脑子就把话说出来了。
  明仪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你真是娶到宝了。”
  “啊?”孙玄策愣了一下,急忙辩解:“与和静无关的。”
  他一慌张就把老实话说了,明仪也不计较,反而认真说道:“此话在我跟前说说就罢了,别出去外面乱说,和静是真心为你打算的,大公主几次想要动用关系替你谋划前程,都被她拦了,她知道你好强,不愿意折了你的锐气,所以干脆替你谋划,你若去外面说了,反倒拂了她的好意。”
  “嗯。”
  “你们夫妻之间的闺房话,也算不得是靠关系一类,如今我也不怎么管这些了,即便说给我,我也不会替你去管,你且自行去奔走吧。”
  孙玄策又点点头,军中待得太久,礼尚往来这些事情他很生疏,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听了明仪与和静的话,次日下朝后,孙玄策去了兵部,递了帖子请命去渭东驻守。
  兵部的小吏一连几日收到的都是驻守上雍的帖子,猛地收到一个自愿去渭东的,立刻扬起笑脸:“孙将军若是确定去渭东,还请在这里写下名字。”
  孙玄策爽快的写了名字,瞧了一眼旁边正与人攀谈的武将,问小吏:“不知原驻守渭东的华凌华将军可来过了?”
  “华将军已经由吏部做主,调任漠北,主管漠北三郡,为此不需要到兵部递贴。”
  “原来如此。”孙玄策道了谢便出了兵部,走着去景娴府上看望她。
  半道上,一个少年从他身边经过,他瞧着分外眼熟,却有些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存着满心狐疑离开。
  少年与他擦身而过后,直接来到明仪府外,虽然一路走来的小吃摊让他觉得十分掉价,但是瞧见公主府气派的大门后,心里落下去的崇拜感又一次上升了。
  上前,敲门,递贴。
  “齐国林啸,求见大魏明仪公主。”
  他被穆珏抓住交给和静,和静又将他交给了九死一生回来的齐昭,齐昭诛灭林氏一族满门,他得旧仆帮助,偷龙转凤逃过一死。
  为了活命,流浪于齐魏之间苟且偷生,现在才找到机会跑来盛京,思来想去,确定自己的出路,就是当初抓了自己的明仪。
  第1604章 蠢到老家的齐莲
  瞧见林啸的帖子,明仪没让他进门,只让嬷嬷出去传话。
  林啸一直等在大门口,现在的他身无文分,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明仪身上,他自诩是林清玄的孙子,军人世家,又走南闯北见得多,会被明仪看重的。
  可是等了一会儿,只出来一个嬷嬷,嬷嬷打量了他一阵,说道:“林公子,你的帖子公主瞧了,公主让奴婢转告你几句话,你年纪尚小,想要出路,且自己去挣,如此才能抬头挺胸的做人。
  大魏如今征兵极多,你大可从军,从士兵做起,一步步踏踏实实的往上走,才不会轻易跌落下来,这里是公主让奴婢交给你的二十两银子,算是公主与你相识的一番心意,你且珍重。”
  说完,嬷嬷就进去了,林啸拿着那一袋银子,在原地愣了许久,失魂落魄的来到小吃摊前,被热气腾腾的面汤馋的腮帮子发酸,干脆坐下来要了一碗先填饱肚子。
  香喷喷的热气扑在脸上,林啸鼻子发酸,今日过来,他是鼓足了勇气的,他也想过会被拒绝,甚至会有牢狱之灾,毕竟他和明仪真心不算相熟,而且又是林清玄的孙子。
  现在,明仪果然没有见他,他心里失落,却更加感激,虽然被拒绝,却也被她指了一条出路,二十两银子不多,放在以前,都不够他一顿的饭钱,但现在,却足够他吃饱饭了。
  他一连吃了好几碗,在桌边坐着把力气养足,问了老板兵部怎么走,便直接去了。
  除夕,穆珏带着一家四口回了鹿京,陪着江氏一块过年,一家子热热闹闹,宫里也没有办除夕宴,只有赵秋容与小皇帝一块欢聚。
  御膳房精心做了饺子,小皇帝吩咐,送一大盘去给唐可寅。
  唐可寅为他们母子伤了腿,小皇帝一直很愧疚,小孩子认为最好的弥补方式,便是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出去。
  大雪纷飞,山川河流都被雪色沾染,除夕当夜,被墨汁染透的夜空下炸开了一朵朵烟花,无论境况心情如何,大家都在庆贺新春。
  齐宫,麒麟宫。
  齐昭端坐于龙椅之上,几经屠杀,他身上的阴鸷戾气越发重了,像是随时随地,就能取人性命。
  齐太后精神萎靡的坐在他左侧,华丽的衣裳底下是憔悴瘦弱的身子骨,齐莲紧靠着齐太后坐,以方便照顾。
  齐昭右边,是如今后宫位份最高的贤妃,眉眼有七八分和静的影子,贤妃自己也知道,自己与已故昭慧文皇后模样相似,故此才最为得宠。
  夏侯雍位列百官之首,到齐国不过数月,他已经靠着自己的十万兵马位极人臣。
  舞姬们的窈窕身子随着鼓乐扭动不停,麒麟宫的气氛却异常凝重。
  夏侯雍又要官的,要的还是邵阳禁军大营统领一职。
  一旦齐昭答应,便是将自己的性命,彻彻底底的交付到夏侯雍手上。
  “哥哥。”齐莲也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对付,只能开口说道:“夫君不是外人,与其把我们的安危交给外人,不如交给自家人更好。”
  第1605章 迟来的深情
  对她,齐昭早已经无话可说,大臣们也假装没有听见。
  齐昭绝口不提要官的事,夏侯雍也没有不识趣的逼问,他很有耐心的等着,一直到除夕宴结束,都不曾再开口说过话。
  宫宴散去,齐昭满腹心事的往章泽宫走,贤妃追了上来:“皇上,臣妾见皇上饮酒不少,还是臣妾送您回去吧。”
  她一脸关切的看着齐昭,真情实意。
  齐昭面无表情的看了她许久,问道:“你觉得夏侯雍的提议,如何?”
  他问自己政事,贤妃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妾身不懂国事。”
  “也是。”齐昭语气低落:“这么多年,朕身边只出现过一个,能与朕聊国事的女人,虽非真心,却也能为朕排忧解难,能让朕私心里敢去托付。”
  贤妃垂着眼,温声轻语:“皇后娘娘九泉之下,若是知晓皇上的思念之情,也不会高兴的,妾身不敢与皇后娘娘比肩,无法为皇上排忧解难,妾身惭愧。”
  “你们不同,无妨了。”齐昭摆摆手走开:“你回宫吧。”
  他今晚不想宠幸任何人,本想回章泽宫休息,却又鬼使神差的去了和静后来居住的坤泽宫。
  原本,坤泽宫是要被齐太后毁掉重建的,齐昭拦了下来,还让人重新种上了兰草,收拾的与她住在这里一样,但是和静留在这里没有带走的东西却被齐太后全部毁掉了。
  齐太后恨毒了和静,即便是齐昭给她定下谥号,她也闹过多次。
  昭慧文昭慧文,以帝王姓名入谥,古今何有?
  齐昭站在院子里,瞧着黑压压的寝殿,脑子里全是和静独自看书画画的样子。
  以魏国郡主身份入齐,为两国联姻人选。
  若是自己不故意苛待她,不以践踏她为乐。
  她大概,不会想着离开吧,离开时也不会那般决绝吧。
  齐昭走进去,黑压压的寝殿里,借着雪色勉强能看清挂着几幅拼凑起来的画,画已经残缺,上面的墨色也淡了。
  她心里有的那个人,名字里带兰,她便终日画着兰草,种着兰草,穿着兰草。
  自从知道她心里有人,他就毁了她的画毁了她的兰草,甚至,毁了她所有绣着兰草的衣裳。
  可等她决绝离开,他又疯了一样满宫寻找这些东西,搜遍每一个角落,却只找到了这几幅残缺不全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