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其他 >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348节
  所以,不要以为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让她生气堵心,然后就没心思去管长孙兰的事了。
  弘治帝宰了那么多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对她这个身上流着夏侯家血脉的女儿手下留情?
  没养在他跟前的时候下点毒想弄死,很正常,换做她,她也这么干。
  虽说,心里凉凉的,有些难过。
  梁川老王爷瞧了她一眼,并不关心被杀了的老太监,而是让他们继续说。
  又是一个嬷嬷,神色紧张:“奴婢,是淳贵太妃在宫里是伺候的宫女,曾跟随太妃去了行宫,太妃生产之时,奴婢在供应热水,亲眼看见太妃生出的孩子是个死胎,太妃为此伤心欲绝哭嚎不止,可第二日却说是生了个小皇子,后来太妃回宫,奴婢也被调离,到了年纪后就出宫了。”
  “不要说了。”淳贵太妃晃着身子站起来,悲悲戚戚,精神濒临崩溃,深陷的双眼瞧着他们,正要说话,明仪直接开口打断,同时手一压,承乐立刻进来把淳贵太妃按回椅子,还不许她说话。
  第1167章 本宫就是要强行掰扯
  明仪问:“你就在身边伺候,并且目睹了淳贵太妃生下死胎,事后发现皇子安然无恙,为何不报?”
  “这样的大事,奴婢怎么敢说?”
  “先前不敢说,如今怎么就敢说?”灵善嗤笑一声:“当初淳贵太妃是多少娘娘的眼中钉,你只要漏个风,还怕没有荣华富贵?如今,九王爷已经长大,你反倒这个时候站出来得罪王爷和太妃,时机可不好,不管有没有扳倒他,你的日子都不好过。”
  嬷嬷吓坏了:“奴婢只是不想公主们被继续蒙蔽。”
  “当真是忠心。“明仪神色莫测:“我也该夸一句你的命大才是,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只怕换做任何人,要么留在身边培养成心腹,要么秘密处死,否则事情败露,那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淳贵太妃还不至于心善到如此地步,竟然巴巴的任你调走,还让你安让无恙的出宫了。”
  梁川老王爷笑了:“怎么?这么多人证,你还想强行掰扯这件事不成?”
  “叔祖父说笑了,我怎么敢?”明仪瞧着地上跪着的人:“我只是听不下去他们的言之凿凿,那么多的漏洞,如何可信?即便事情是真的,可就凭他们这漏洞百出的指证,我也不好给朝臣们交代,所以必定自己先问清楚才好,若是就用他们这套说辞,只怕朝臣百姓不仅会怀疑我的脑子不好使,更会觉得弘治帝是否当真英明,连自己的孩子被换了都不知道。”
  孝南老王爷说道:“既然不信,那便有一个最可信的法子,滴血验亲就是,把景娴叫过来。”
  “这恐怕不稳妥吧。”韫国太主阴阳怪气:“换了一个,谁知道另一个是不是皇嗣?”
  崇恩抬眼往她一瞧:“真巧,景娴出生那日,本宫就在跟前,她还没洗干净,本宫就看见了,姑姑说她不是皇嗣,难不成觉得后宫还能有人给父皇戴绿帽子不成?”
  韫国太妃一噎:“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大公主何必较真?”
  “现在正当堂对峙呢,废话就不要说了。”崇恩丢了给她一记白眼。
  孝南老王爷对她们的拌嘴十分厌烦,冷着脸吩咐:“去把景娴叫来。”
  外面的嬷嬷得令,立刻就去。
  屋里再度安静下来,明仪摸了摸肚子,她现在都不休息,腹中的孩子就可劲折腾,都快把她闹吐了。
  “既然景娴还没来,我倒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叔祖父和姑姑。”崇恩神色阴沉:“准备了那么多的人证,是不是早就盯上九王府了?”
  他们都不做声了,沉默了半晌,梁川老王爷才开口:“皇家血脉,不容混淆。”
  “可偏偏就盯上了最好欺负的一个。”崇恩扫了一眼长孙兰,还是越看越生气:“他也没什么好算计,是先盯上了段玉柏手里的兵权,才又盯上了他吧?”
  他们继续沉默,却已是默认的模样。
  崇恩脸色越发难看:“对付长孙兰有千百种法子,直接杀了了事也不为过,你们把我的和静牵扯进来做什么?”
  她突然一喊,好几个人被吓得心神一凛。
  第1168章 两败俱伤也要恶心死你们
  韫国太主十分不悦:“怎么?难不成大公主觉得,舅甥乱伦不是天大的事吗?”
  “天大的事,也不如我女儿的名节重要。”崇恩目光定在她身上:“既然你们已经在查,那肯定是起了怀疑,直接挑明这件事就是了,故意把我的和静牵扯进来做什么?”
  她死咬着这个问题,韫国太主被她看的十分不自在。
  梁川老王爷淡淡开口:“既然做下了,难道还怕别人说不成?”
  崇恩都这么问了,他也懒得再狡辩,他们就是故意的,挑明长孙兰与和静的事,让崇恩记恨九王府,从而拉拢她的外祖家,同时败坏长孙兰的名声,这样再挑明长孙兰不是皇子的时候,朝臣们才不会闹腾过分。
  “孩子犯了错,还有父母在,但凡真心维护皇家颜面,也不会设计让庆王府发现这事再来转告我。”崇恩垂着眼,隐含怒气:“事发后,和静没有半句狡辩,我们理亏,自然也不怕被人说道,可是你们故意把事情闹上朝堂,置和静的名节于不顾,这件事,我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梁川老王爷看过来:“你想如何说道?”
  “自然是让叔祖父如鲠在喉。”崇恩手指往长孙兰一点:“他若是皇嗣,我们两家先前如何,今后依旧如何,孩子们胡闹的事我既往不咎,他若不是,我就招为女婿,我看谁敢来本宫面前指指点点,本宫的女儿喜欢谁,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她的话把明仪吓了一跳,看了她一眼,再三确认她不是在赌气,和静是她的心尖尖,若不是理亏,她怎么舍得让和静背着名节不雅一事到行宫去反省?如今大概是也猜到了和静和长孙兰是被人摆了一道,所以才会这么说。
  再看长孙兰,他却完全没有心思去想这些,神情黯淡,脸上的泪痕半干,死死咬着牙不发一言。
  亲娘被夺子,被毒哑,被关在后宅疯魔一生。
  而自己顶着皇子的身份受尽宠爱,享尽富贵荣华。
  可这一切,都是养大自己的母妃为了保住段家所为。
  这事换做谁都接受不了。
  明仪稍稍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长孙兰望了她一眼,依旧低着头,他现在被愧疚都要吞噬殆尽了,大脑空白,完全没有主意。
  “那今日,就看大公主能不能招的贤婿了。”韫国太主不嫌事大,被怼了还要继续拱火。
  孝南老王爷白了韫国太主一眼,满眼的嫌弃都已经藏不住了,他扭头问道:“明仪,我要讨你一个态度,今日的事,若有了定论,你要如何?”
  “叔祖父觉得我该如何?”明仪反问回去。
  她该如何?
  她肯定只会削了长孙兰的爵位,夺了他的姓氏身份,然后把淳贵太妃贬为庶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后一笔勾销啊。
  除非她疯了,否则好端端的把九王府往死里搓做什么?
  又不是有毛病,觉得自己太闲。
  孝南老王爷把她脸上的小算计瞧的一清二楚,若有所思的盘起手里的核桃:“按律,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第1169章 小钢炮上阵怼人
  “的确。”明仪点点头,却没有把话接下去。
  他们都没说话了,个个安静的等着。
  景娴府上,睡梦中被吵醒,听嬷嬷才说了一句,景娴就猜到了事情始末。
  她急忙起来,急匆匆的随意挽起头发:“让我过去滴血认亲是不是?”
  “对,屋里就是这么说的,韫国太主还怀疑公主的身份,是大公主回怼回去的。”
  景娴急忙抓了衣服,来不及披在身上就赶紧拉住收拾妥当要出门的华凌:“你不用跟着我,你去韫国太主府上,偷偷拿一样安平的首饰,那离我们就一条街,我先过去,在姐姐家等你。”
  “安平郡主的东西?”华凌不解,却也不多问,点点头立刻出发。
  他们俩分头走,在马车上,嬷嬷十分紧张:“公主,这若是你的血与王爷的血”
  “同父同母,还怕这些?”景娴扫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她是知道因由的,可这不能说,从派人来叫她滴血认亲就可以猜到,即便人证很多,但事情并没有下定论。
  仔细想想,也能明白,他们要揭穿长孙兰,不去宫里找赵秋容,也不召集宗族同审,大晚上的去了明仪府上,明摆着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打明仪一个猝不及防,让她没时间准备人证,好一句定罪。
  可事情拖到现在也有两个时辰了,还没有把事情敲定,那就是他们的人证有问题,所以才会让自己过去。
  景娴心里默默盘算着,她的马车也很快停在了明仪门口,她却没有立刻下来进来,而是耐心的等着。
  府外,周玉清与大驸马远远瞧着明仪的公主府,并不靠近,领着来的侍卫也全都躲在暗处。
  大驸马认得景娴的车夫,心里越发着急:“景娴也来了。”
  “看来里面还没有定罪。”周玉清坐在街边的石墩子上,仔细注意着周围的街道:“大姐夫在这里守着,我离开一趟。”
  大驸马赶紧抓住他:“你去哪啊?”
  “去看看可有人今晚不老实。”他示意大驸马放下,又交代了跟随而来的侍卫警惕着,独自一人就走了。
  没一会儿,华凌来了,递给景娴一支发簪:“我就不进去了,我去段府看看。”
  “你去吧,我没事。”景娴把簪子戴在头上,这才赶着进去。
  她一来,淳贵太妃登时慌了:“你来做什么?”
  “怎么来不得了?”景娴规规矩矩的见了礼,就站在满地证人身后:“我来滴血认亲,还请叔祖父交代奴才,端一碗清水上来。”
  她说的信誓旦旦,韫国太主只觉得可笑:“一来就这么说,看来路上早就把消息听得够够的了,明仪府上的人精多,这一会儿功夫,指不定已经商量出什么对策了呢,除了福龄,姐妹几个都到齐了,还真是齐心。”
  “姑姑说的真对。”景娴摸了摸自己发间的簪子:“到底是亲骨肉,做不出落井下石自相残杀的事,但是对其他人,可就说不定了。”
  韫国太主脸色微变,看着她发间的簪子,气得咬牙:“你”
  第1170章 一个一个找漏洞
  “姑姑最好把嘴闭上,虽说不知道你先前都说了些什么,可是就你的德行,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觉得是在挑唆,那么多长辈在这里,你叨叨个不停,到底是想干什么?诸位忙得晚上才有时间过来,若是让你一直说着废话耽误时间,熬坏了什么谁来承担后果?”她凶巴巴的看着韫国太主,说完转过身又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
  孝南老王爷直接着人把自己的茶送过来,景娴也不虚,刺破手指把血滴进去。
  茶盏被小心翼翼的送到长孙兰跟前,他迟疑了。
  “滴呀,怕什么?”景娴忙不迭的催促:“再不滴进去,我的血就散开了。”
  明仪把针递过去:“试试。”
  “嗯。”他这才刺破手指,紧张的把血滴进去,周围的人都起身来看,众目睽睽之下,两滴血融合在了一起。
  长孙兰满是不敢相信,紧紧盯着茶杯里的水,执着的求证着。
  “蠢货。”灵善悄声骂了一句,继续在一旁看戏。
  明仪往在座的诸位都瞟了一眼,却把茶盏推开:“段夫人身边的嬷嬷,进来。”
  灰衣嬷嬷连滚带爬的进来:“公主。”
  “你方才说,因为孩子刚出生就吹了风,故而身子娇弱,让赶来的弘治帝万分怜惜,不惜下旨救了段家,那我问你,弘治帝是怎么知道淳贵太妃生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