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其他 >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322节
  “唐大人。”朱大人示意他看:“骁骑侯。”
  唐可寅看过去,果然瞧见了穆珏,他也在人群里,抱手隐隐含笑瞧着木墙上的东西。
  “我听说,昨晚就是骁骑侯去抓的人。”朱大人压低了声音:“他在南方闹事后,不知怎么就跑去了边关,当真是胡闹,虽战功赫赫,可到底是年轻鲁莽了些,如今公主回来,他进了兵部,又该春风得意了。”
  第1067章 公主又开始忽悠人了
  这话字里行间,都是穆珏在吃软饭了。
  唐可寅笑了,六驸马可半点不鲁莽,他这碗饭更不是那么好吃的。
  驸马难做,以前难做,现在也难做,就冲他因为明仪公主受伤一事灭了王氏遭到百官弹劾就可见一斑,不管他有多大的战功,越了规矩,百官都会毫不客气的涌上去针对他。
  灵善三公主不干涉朝政,驸马周玉清行事都要思量仔细,守着规矩生怕被人抓了错处,大驸马更是,战战兢兢,一听到哪里不合规矩能把自己吓死。
  明仪公主手握重权,驸马穆珏更是被上千双眼睛紧紧盯着,纵使他能力退齐军,纵使他能鏖战大王爷和夏侯雍,纵使他能稳住南方,可他就是不能干涉朝政。
  分寸二字,他比任何人都谨记,否则,换做任何男人,自己有这等本事和家世,只怕早就有了二心,哪里会安分的站在自己妻子身后,只等她需要自己的时候再往前一步?
  他现在身份,进一步越了臣子本分,退一步失了丈夫责任,这个度还挺难掌握的,何况明仪公主的猜忌心也并不弱,要让她付诸信任,没那么简单。
  “公主来了。”
  人群里有人小声提醒,所有人都赶紧回到自己该站的位置站好,就连百姓也恭恭敬敬立刻退了好些距离。
  宫墙城楼之上,明仪瞧着底下的人,颜色明媚,微微勾起的红唇总是自信洋洋,正是年节又逢喜事,她一身明艳红衣,高高的发髻上是一顶赤金华胜,后脑勺一朵鲜艳无比的牡丹花,高贵华丽。
  “参见公主。”所有人都赶紧见礼。
  明仪抬手:“免礼吧,东西都在这里,诸位可都看清楚了?”
  百官不语,证据确凿,他们无话可说。
  “先帝仁义,不愿暴政治国,为此力主修改吏治,本公主及先帝一朝老臣承其宏愿,费尽心思变革改法,只求大魏国力强盛,百姓安康无虞,可总有些人,家财万贯依旧不满,恨不得拢尽天下财富一人独大。
  大魏江山,万万百姓,如何能被一家门户蚕食其力?戍边守国者不富贵,耕田忙织者不富贵,走货经商者不富贵,行医救人不富贵,寒窗苦读者也不富贵,偏就凭着投了个好胎就满门富贵,是何道理?”
  她的声音徒然拔高,短短几句,激励人心。
  明仪掀开身上的大裘,挥手扫落面前的积雪,双手扶着城墙,瞧着底下寂静无声全都在仰头看自己的百姓目光炯炯:“本宫知道,许多人到现在都排斥新法,觉得是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可是老祖宗已经是百年之前的人物了,他们定下的律法是什么?是世家子弟伤人性命给钱即可,是权臣贵族可肆意侵占百姓田屋,是凭着会投胎就一辈子骑在寻常百姓头上作威作福,这是你们想要的新法吗?都是血肉之躯,为何要容他们肆意倾轧?
  而现在,新法,就一个规则,多劳多得,各凭本事,修法,是为了让百姓餐食有荤,不受饥寒所困,是为了学子入仕有路,不因家世被阻,是为了将士报国有门,不因血战无功而弃,想要吃饱喝足富贵权势各凭本事。
  第1068章 小驸马写的檄文
  新法成效如何,米价降了三成就是答案,今日,这些人的罪状,就是本宫和百官警醒之柱,寒窗苦读,必定是心怀天下之辈,本宫愿竭尽心力,辅佐幼帝,还大魏一个清明盛世,尔等可愿助我!”
  檄文一般的言辞,格外振奋人心,就连穆珏听着都觉得热血沸腾。
  辅佐幼帝,她也是臣,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臣子本分。
  身份一变,立刻就能让人找到归属感。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百官下跪,更有人激动的热泪盈眶,齐齐山呼:“吾皇万岁。”
  他们效忠的是马上就要三岁的长孙瑾,跟随的事执掌大权明仪,明仪有忠心之心,他们自然也有。
  笼络人心,就此完工。
  贬五王爷,调度人马让百官猜测,除夕抓人,制造惶恐,摆出证据,慷慨陈词。
  既然已经决定抛弃所有世家,那必然是要来一个有用的善后,由着他们把事情闹大,最好能知道的都知道,然后借着这阵风,笼络一下人心。
  皑皑白雪间,百官还没起身,明仪已经从角门走了出来,她来到百官面前,转身,揽袍跪下,与百官一起,对着大殿龙椅行臣子之责。
  等宫门口的人群散去,明仪去了五王爷府上。
  如意跟着燕清出来,规规矩矩的站在大门口,见穆珏扶着明仪下来,小拳头就抱在了一起,奶声奶气的作揖:“姑姑。”
  明仪过来,把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你怎么来门口了?”
  如意笑呵呵的接了红包,开心的不行,见他不答,燕清就道:“王爷在屋里等着公主呢。”
  “那走吧。”
  她和穆珏一块进了屋,燕清带着如意去玩没跟过来,屋里只有五王爷一个人,旁人都被他打发走了。
  一瞧屋里大包小包的都收拾好了,明仪自己找地方坐下来:“五哥,你别不是要举家搬过去吧?如意不留下?”
  “孩子小,跟着我,我才放心。”他给穆珏递了茶,却不管明仪:“你说的那通话,谁给你写的?”
  明仪腰身一扭抱住穆珏得意洋洋:“自然是我家小驸马了,别的不说,就这套檄文写的是真好。”
  “你发挥的好。”穆珏友善的回夸了一句。
  明仪嘿嘿笑,抱着他的胳膊歪头靠着。
  五王爷完全无视她的腻歪劲,喝了口茶就道:“穆元帅已经和我定下了,他会安排二十万兵马过去,但是主将是何人,尚未定下。”
  那天一通任命之后五王爷过来,明仪和他一拍即合,当晚他就去了鹿京,连夜和穆寿襄一通筹谋商议送了折子,折子直接到了陆相手里,陆相带着六部尚书商讨之后立刻提交三王爷,等穆珏带着圣旨赶到鹿京,三王爷直接用印调兵。
  速度快的不可思议,也足够隐蔽。
  “我属意周玉清,可他现在要守孝,要是去了,只怕会被人顺势抨击新法,所以,就让我家小驸马上。”明仪拍拍穆珏,穆珏斜了她一眼,没说话。
  五王爷早有预料一般点点头:“他去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凡事我也有个好商议的人,比你靠谱多了,你生产之后,笨了许多。”
  第1069章 忽悠如意
  明仪:“”这话真是扎心。
  “嗯。”穆珏也就一个字,五王爷瞬间头大了。
  这家伙平时话挺多啊,怎么今天这样了?
  “你出去。”五王爷把明仪往外赶:“出去出去。”
  明仪有点懵:“你们要说什么?”
  “出去出去。”他起身,揪起明仪把她拖出去,然后把门关上了:“欲言又止,说吧,有什么话不能让她晓得的。”
  被五王爷看出来,穆珏反倒轻松了:“挥兵南下,我想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其实强攻我们不占优势,即便拿下了后期也会深受其害,先礼后兵,能让他们臣服于大魏是最好的选择,我们要的只是粮草,占地还是算了,明仪不就是这么想的,难道你们没商量过?”五王爷给他添了茶:“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穆珏一手放在桌面半握拳:“我祖母快不行了。”
  五王爷神色微微一僵:“老太君前些日子还来了盛京,你可告诉明仪了?”
  “没有,这次收服南方众小国需得软硬兼施,事关重大,稍不注意就会与南方众小国开战将大魏拖进泥潭,所以她不敢安排其他人,只有我和你一块去了,她才能放心与齐国周旋。”
  穆珏轻轻敲着茶盏:“齐国和柔然小动作不断,赫连公主张嘴就扯出了这么多的事,只怕并非意外,柔然必定还存着什么主意呢,趁着现在还没与他们撕破脸,南方的事速战速决最有利。”
  五王爷点点头,反应挺平淡的:“先按计划走吧,定下日子,我们俩一块动身。”
  “好。”
  说好了,五王爷开门出来,见明仪蹲在廊下,正和手里抱着一个烤玉米的如意说话:“我说的话你得往心里去啊,你吃不了这么多,给我掰一段。”
  “父王。”如意紧紧抱着不撒手:“父王吃呢。”
  明仪肆无忌惮的上手把颗粒饱满那一截掰下来了:“你父王不吃,给姑姑吃,乖,听话。”
  她给如意留了一个小尖尖抱着,如意委屈的看着她,眼尖的发现了站在明仪身后的五王爷,小嘴抿着,眼睛到是眨了眨。
  “我们先走了。“穆珏越过五王爷,拉上明仪立刻开溜。
  明仪松了口气:“他是不是瞪我了?”
  “你知道?”
  “脊背一凉,我就晓得大事不好,没看见我掰下来的时候直哆嗦吗?”说着,她还不忘摇摇手里的烤玉米:“我都好久没吃了,真香。”
  穆珏:“你这样,让为夫脸上甚是无光啊。”
  她不吭声,抢孩子东西吃都理直气壮。
  出了五王府,他们赶着回了鹿京,毕竟是年节,穆祯和陆姣姣不在,他们总要回去陪着才是。
  唐家小院里,唐玉独自在家里,突然有人敲门,门外是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见了他笑道:“可是唐可寅兄弟的家宅?”
  “嗯,你是谁?”唐玉不认得他。
  八字胡拱手:“鄙人是唐兄在南方结交的朋友,兄弟可是唐玉?”
  “嗯。”唐玉站在门口,完全没有请这人进屋的打算。
  第1070章 搅屎棍子唐玉
  八字胡笑了:“鄙人受唐兄受托查了前些日子五王爷谣言的消息,还请唐小弟转交。”
  他递给唐玉一个信封,唐玉的神色明显变了,接了:“还有事吗?”
  “告辞。”八字胡并不计较他的冷淡,一直笑盈盈的,等唐玉关了门,他却依旧不走。
  听见拆信的声音,八字胡松了口气。
  明仪公主对世家动手了,虽然动手的对象有挑选,是那些明目张胆反对新法的人,但也足够给他们警醒,昨日他们就传信给唐可寅把段家伪造太后印鉴的消息传出去,唐可寅却按兵不动,否则,哪有除夕夜抓人的事?
  既然他不动手,那就他们来,为了以防万一,他们需要一个人去把这件事捅出去,唐玉无非是个好人选,就凭他冒冒失失的敢去刺杀五王爷,就可以利用。
  “你是谁?”
  八字胡还没走就被从街上回来的杨芙蓉一行人撞见,他愣了一下,扭头就走,杨芙蓉一阵奇怪,丫鬟上前开门,结果唐玉也冲了出来,正好撞在杨芙蓉身上,她往后摔去,嬷嬷吓了个半死,唐玉伸手把她拉了回来。
  “哎呀哎呀,二公子怎么如此着急?”嬷嬷心有余悸。
  唐玉不语,闷着头出了门,直奔理事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