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兰也拿了块糖放进嘴里,在纪从云的注视下微微皱眉:“是有点酸了。”
“毕竟你吃的那块酸砂格外多。”纪从云说。
温泽兰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转而道:“还要再往上走吗?”
寺庙其实并不在云顶的山顶,只因为这儿的空地更大些,最初建立寺庙的人才将选址定在了这儿。不过其实上面并没有多少路了,所以大多数时候,来爬山的人会将寺庙定为终点。
今天的运动量已经有点儿超出纪从云平日的量了,可毕竟来都来了,走到一半就打道回府,纪从云总觉得不是个事儿。
“再往上走走吧。”他说。
山顶上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圈护栏,以及两三个能方便登山客休息的椅子,因为角度方向的原因,就连风景也不如寺庙边上的凉亭。
感受着直射下来的太阳,纪从云眯着眼睛,将一只手放在眼睛上,借由手掌的阴影阻挡着过分刺眼的阳光:“这上头可真是一览无遗。”
“所以大多数人都不会过来。”温泽兰说。
纪从云点头,随后却又反问道:“泽兰上来之前就知道?”
温泽兰只是回:“我并不是第一次过来了。”
一时间纪从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是在看着pomelo绕着山顶走了一圈,又百般聊赖走回自己脚边趴着后,开口道:“我们回去吧。”
对此温泽兰自然没有意见。
等重新回到寺庙,纪从云看见不少人一根根红色的毛线寺庙内的树枝上时,不由反问:“这是在……许愿?”
“或者说是续缘。”温泽兰说,“不止是情侣,不少年轻人也会叫上朋友来这里续缘,或者说带朋友过来的还更多些。”
听到这话,纪从云开始心动了。不过他之前才说过自己并不信神佛,转而又要好温泽兰一起系红绳,怎么看都像是别有所图。
在纪从云思考的这么会儿,温泽兰问:“回去吗?下山是另一条路,那边还有一条小溪。”
纪从云低头看了眼小狐狸,说:“走吧。”
等纪从云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去,他的精神还处在兴奋之中,可紧接着打进来的电话却像是一场冷雨,将纪从云的所有好心情全部浇灭了。
他收起脸上的笑意,摸着pomelo的毛勉强让自己的情绪不要过分激动:“怎么了?”
“我买了明天早上飞s市的飞机,大概十点左右能到机场。”对面那人说。
纪从云随口应了声:“嗯。我现在去定位置,明天中午十一点见。”
十点到机场却约的十一点见面,显而易见的纪从云只准备在机场附近与他见上一面,并不准备有过多的接触。
好在对方似乎也不打算与纪从云过多接触,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接受了。
因为睡前的那一通电话,一晚上纪从云都没能睡好,第二天甚至在闹钟响之前就已经睡醒了。
他费力地抬起手去够手机,这才发现自己睡前竟然忘了给手机充电。纪从云啧了一声,捞过数据线给手机差上,等开机后他才发现原来温泽兰晚上给他发了十几条消息,甚至还打了两个电话。不过应该是也猜到他睡着了,在第二次电话没接通后,温泽兰就放弃了继续说下去,转而和他道了声“晚安”。
纪从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描述,在看见一整页的消息时的心情,但是不可否认的,这些信息以及那一句“晚安”,让他原本沉甸甸的情绪快活了不少。
他吐出一口气,解释昨晚到家洗漱后自己就睡着了,然后还给温泽兰发了一句“早安”作为结尾。
他起身后缓缓神了个懒腰,将被子一掀准备下床洗漱。在脚掌落在地毯上时,纪从云不住地吸了口凉气,他直起身站了起来,瞬间只觉得不光是脚底,从大腿到小腿没有一处不在叫嚣酸疼。
特别是膝弯,只要膝盖有任何举动,拉扯着整条腿的经都像是重新紧绷了一次一样,让他连带着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有些奇怪。
纪从云后知后觉地想起温泽兰先前发来的一句句叮嘱,让他一定要先放松过肌肉再睡。只是,显然那会儿已经睡着了的纪从云没能遵循医嘱。
他步履艰难地挪到卫生间,洗漱完毕后在去做早饭和点外卖中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不再为难自己,转而做到沙发上,一边揉着自己发酸的腿肚子,一边开始点外卖。
想着今天还约了人见面,纪从云不觉得自己面对过那一张脸还会有心情吃饭,干脆多点了些慢慢吃。
这一下“慢慢”吃,纪从云就干脆从早上吃到了临近中午,等再不出门可能就要来不及时,他终于揣上手机跟充电宝出了门。
只是似乎是天不遂人愿,不知道为什么纪从云几乎是从家里一路堵车堵到的机场,等他终于到自己定好的咖啡店时,距离十一点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纪从云看着手机上收到的包厢信息,问过店员后微微点头,又点了一杯橙汁美式这才朝着包厢的方向走去。
几乎是他才推开门,纪从云就感觉到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神色不变,走到空位上坐下,也不寒暄开口道:“我到了,你有什么事么?”
路致远不满道:“从云这就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