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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月馨假装嚎啕大哭,本来没想真哭的,结果一不小心太入戏,没控制好自己情绪,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人连被子一起被陆栖庭抱住了,男人声音嘶哑干涩:“对不起,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好吗?我不该那样对你,但我是真的爱你,你原谅我好吗?让我好好弥补你,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邓月馨伸手去推他,嗓子带着明显的哭腔说:“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做什么?你滚开,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陆栖庭听起来也像是哭了,仿佛口中含着泪水:“我真的错了,大错特错,我混蛋,我该死,你要不直接拿我出气,打我骂我都行,不要再这样哭了,对身体不好,你一哭我就觉得酸软又痛楚。”
邓月馨一抹眼泪,猛地掀开被子,反手一巴掌赏给陆栖庭。
陆栖庭被打得偏过了头,这下另一边脸也红肿起来了。
邓月馨歪头凑过去瞅他的时候,见他有两滴眼泪正好晶莹剔透掉下来,脸上是两道明显的泪痕,顿时喜笑颜开地说:“你真的哭了啊?”
陆栖庭怔怔朝她看来,发红的眼睛还湿润润的,纤长的睫毛也被泪水打湿,有几根粘在眼角。
这样英俊的一张脸,哭起来才好看嘛。
邓月馨越看心里越爽,忍不住发出招惹后的畅快笑声。
陆栖庭呆呆看着她:“月馨……”
啪——
他又猝不及被邓月馨打了一巴掌,抬头朝她看去时,只见邓月馨甩了甩手,挑眉对他说:“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让我打你的。”
说完邓月馨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在陆栖庭的脸上抚了一下,见他痛得皮肤窸窣抽动,忍不住轻声说:“真可怜,都肿了。”
不来个两三天是消不了的吧?
陆栖庭表情有片刻的茫然,像是在想什么,很快那明亮的双眼又充盈饱满的情绪,他捧着邓月馨的脸不管邓月馨的抓挠捶打义无反顾吻了下来,舌头直直钻进邓月馨的嘴巴里,满腔热情胡天胡地了一番后,才总算放开她的嘴。
邓月馨气喘吁吁,伸手又要去打他,却被陆栖庭牢牢禁锢住,他用黑曜石般漆黑明亮的眸子盯着她说:“你的狡黠腹黑,我也爱极了。”
说着又要将嘴伸过来。
邓月馨眼皮直跳,忍不住偏头避开他,扯他的头发和衬衫衣领:“你这个疯子!你是个受虐狂吧?我看你不是在找个对象,你是想找个妈妈!”
“月馨……”
邓月馨见陆栖庭脸颊耳朵突然都红了起来,眼角的余光也隐约瞥见什么凸起来的东西,她顿时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吵闹着说:“我肚子痛,我要上厕所!我要上厕所!快憋不住了!”
陆栖庭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深吸口气,伸手抓被子,邓月馨眼疾手快紧紧拽住,“干什么?”
陆栖庭看她:“不是说想去上厕所吗?我抱你过去。”
邓月馨被子下面身体一丝不挂,羞赧得厉害:“不用你,我自己有腿,你先出去。”
陆栖庭微怔,没跟上她的思维:“什么?”
邓月馨不耐烦啧了一声,解释道:“我没衣服!你先出去,看看我衣服送过来没有,我去上厕所。”
闻言,陆栖庭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送过来服务员会敲门的,你把我支开,是在害羞吗?没关系的,宝宝,你全身上下哪一处我没看过,我不仅看过,我还——”
“闭嘴!”邓月馨抄起枕头闷在他脸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快点出去,我要上厕所!”
邓月馨快憋不住了,没心思再跟他耍嘴炮。
陆栖庭看邓月馨一副忍耐得快要哭了的样子,直接一手伸进被子里穿过她后背伸到嘎吱窝,另一手掀开被子伸到她膝盖下,轻松将邓月馨腾空抱了起来。
邓月馨咬牙切齿,恨恨盯着他,恨不得瞪出一个窟窿来。
像是注意到她视线,陆栖庭微微垂下头来与她四目相对,他晕开如水般温柔的笑容,视线又接着往下移去。
邓月馨才不给他占便宜的机会,连忙环住他脖子,将身体紧紧贴着他,借此遮掩身前傲挺的风光,却不料乳尖碰上对方结实的胸膛,传来一阵酥痒。邓月馨不得不挪开一些,保持距离。
她老实了不少,没有那么想挣扎下来了,一落地对方视线肯定全在她身上,而抱着他能看到的反而有限。
见人乖乖的给他抱着,陆栖庭唇角徐徐上翘。
没一会儿就到了浴室门口,陆栖庭一将她放下来,邓月馨就立刻钻进去,以迅雷之势将门关上了。
浴室门是薄雾型的,能看到依稀有个人的身影,没见到陆栖庭走远,邓月馨撒尿都变得不好意思起来,脸烫呼呼的,怕声音太大被他听见。
什么啊?连上个厕所都不能随心所欲吗?
邓月馨感到一股恼火:“你站在门口是什么意思?能走开吗?去看一下我的衣服行不行?”
陆栖庭似有若无笑了一声,“行,我去看看,顺便去买吃的,现在快晚上八点了,你肚子应该很饿了。”他走了几步,又走回来提醒道:“你不要想着溜掉哦,乖乖等我回来。”
邓月馨忍不住翻白眼。
她倒是想溜啊,可难道要光着身子跑出去吗?
刚想这么回答,她又意识到自己是可以跟服务员要衣服的,于是转而回答道:“知道了,你昨晚弄疼我了,我就是想跑也没力气。”
陆栖庭问:“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我带给你。”
邓月馨只想让他赶紧走,觉得他啰嗦,忍不住发牢骚:“哎呀,你自己看着来就行了,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还挑什么啊。”
陆栖庭含笑的声音传来:“那我点你爱吃的那几个菜,再给你带一份奶茶,好不好?”
邓月馨拉长声音:“好,快去吧!”
陆栖庭的脚步声这才慢慢走远了,她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松下一口气。
邓月馨肚子不舒服,在马桶上坐了有好一会儿的时间,上完厕所,她走到盥洗池洗手,这时抬头突然看见镜子里自己脸色憔悴得厉害,身上还全是暧昧的痕迹,眼睛不由有些发怔了。
一时的侥幸之心,便发生了不可转圜的事。
昨晚,她就是在这里被陆栖庭干得狼狈不堪。
邓月馨深吸一口气,用水拍了拍发烫的脸,不忍再看那些刺目的痕迹,她扭头从浴室的小柜子里翻找出一件白色浴袍披在身上,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陆栖庭已经不在房间了,但床上一片凌乱,邓月馨还可以看到一些凝固的血迹和暗痕,是她处女膜被撕裂产生的血以及干涸的精液,昨天掉落在玄关处的包,也被陆栖庭收拾起来好好放在了床头柜上。
邓月馨抿着唇不自然地走过去,检查了下包包,发现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她于是将包包背在身上,目光幽幽打量了一下床铺,便利落转身,头也不回往门口走去。
呵,傻瓜才会留下来。
等你?
想得美。
邓月馨做了个鬼脸,走到门边,看见房卡还插在墙上的房卡开关上,下意识想要拔出来拿到楼下给前台,可一想到陆栖庭要回来就算了,她还挺想看到陆栖庭孤零零站在房间眼眶发红的样子。
门一打开,邓月馨就僵住了。
只见空无一人的走廊,昏黄的灯光下,陆栖庭缄默地站在门口,目光阴森地抬头朝她看来。
那一瞬间,邓月馨浑身血液凝固住,凉意从脚底窜到头顶。
她木然站着,双脚似被钉在原地,挪动不了分毫。
空白的大脑,几乎宕机。
他是刚回来?
还是,站在这里一直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