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日记都写了。
那不是的...
那是什么?
时也想让程与梵说出来,这些日子她发呆的时间够长了。
程与梵像个被引导的孩子,在腼腆羞涩下,还是开了口:你太漂亮了那么大的海报铺下来,美的从天而降,我觉得...我们有差距。
有屁的差距。
时也说的很小声,像在喉咙里发出来,但两人离的太近了,程与梵还是听了个清楚,手勾着这人的小拇指,回来的拉了拉
别说脏话。
屁不算。
难得有这样可以交谈的时候,自打上回程与梵发作那次,她们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样说过话了。
程与梵的脑袋因为吃药的缘故,整天都混浆浆的,说的话也很多前言不搭后语,自言自语的时候就更多,但只要一有人,她就会沉默。
时也盼着她开口,哪怕一句,都行。
如果放在之前,她现在这样时也肯定会无比喜悦,因为她能交流,就是好转的迹象,可现在时也也不敢确定了,毕竟上过一次,她也是好转的样子。
你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会儿?时也问她。
程与梵脑子迷糊,但记性还行你不听日记了?
时也想听,但要是继续,势必就要触碰到闻舸,闻舸像个禁词,都不要说程与梵,就是自己...都不敢提。
累的话就不说了。
我不累。
程与梵今天交流的欲望格外强烈,和前几天完全判若两人。
时也想听又不敢听,怕她一旦说了,又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但要是不听...也不好。
想了想,便和她说:好,你说。
时也想,这种时候要看情况,如果没问题,就让她说,如果有问题,自己就立刻终止。
程与梵仰起脖颈,有些酸疼,这些日子她总低着头她的背影和你很像。
时也一怔,反倒是自己不太敢问出口。
顿了几秒谁?
闻舸。
程与梵说完又低下头,似乎忘记刚刚酸疼的脖颈,她再度靠过去,靠进时也的怀里,把脸埋进她的肩窝
我给她送了一条海豚项链,很漂亮,很好看,她穿校服的背影,和你真的好像,都瘦瘦的窄窄的,衣服很白,都很瘦,瘦的那么小的衣服,连肩都撑不满,可惜我第一次见她就是律所,她开口之前,我根本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案子,她的眼睛很黑,眉毛很浓,但是眉型很好看,鼻梁也好看,嘴唇也好看,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她说完的,她被下了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很疼很疼,我问她你做检查了吗,她说做了,我就安慰她,一直安慰,后来我跟这个案子,我知道她喜欢吃蛋糕,我每次去看她都买蛋糕,变着花样的买给她,她很高兴...她跟我说,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蛋糕了...
之后,我们的关系变得很好,我不仅给她买蛋糕,我还带她去看电影,去听音乐剧,我知道她心情不好,我就哄她,逗她开心,我还给她办生日会,她说,她的生日还没到呢,我说没关系,生日可以提前过。
时也是女人,再大度的女人,也不能允许自己的爱人公然在自己面前谈论对其他女人。
她不想听了,想拒绝,但是一抬头却看见程与梵黯然无神的面容。
一记重锤当头落下,时也瞬间清醒过来,她病着,她的病还没好,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时也羞愧难当,自己在做什么?怎么能和她计较。
梵....
程与梵听见时也叫自己的名字,她把迷糊的眼睛睁了睁大,对上这人的目光,忽然摇起头来
她不是你,不是你...不是...
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越挤声音越紧,听得时也的心也就越紧,连忙抱住程与梵的,两只手不停地捋着她的后背,拼命安抚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不说了。
程与梵被时也抱在怀中你这里好暖。
话说出口的同时,眼泪也跟着一并落下。
就和她的今天的交流谷欠望一样,来的毫无征兆。
程与梵知道自己的问题,她虽然脑子护糊涂,行动迟缓,但那都是药物的副作用,给她时间,她自己能想通。
我是不是真的神经了...
不是的。
我会不会永远都这样?
不会,都是暂时性的,你会好,你一定会好。
果然,程与梵不记得自己刚刚说过什么了,她哭累了,服过药后就又睡了过去。
医生办公室。
你说她可以出院了?!可是她还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