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葬在天庭见过不少仙子美人,但都没有桑林染长得好看,桑林染不笑的时候,已经漂亮的惊心动魄,一笑起来灿若星辰,简直可与日月争辉。
“时间不早了,”桑林染说:“睡觉吧,明天我去给你找找主人,你这么干净,一定是谁家走丢的吧?”
黎葬昂了昂小下巴,一咕噜,直接躺在桑林染的床上,霸占了他的枕头,像模像样的鼓秋两下,调整自己的睡姿,找个舒服的位置。
“真有灵性。”桑林染感叹着,也没有赶黎葬下床,找了一条小被子,细心的给黎葬盖上,自己躺在黎葬身边。
“晚安。”桑林染将灯关上。
黎葬打了个哈欠,下界第一天就助人为乐无数次,累坏本座了,黎葬眼皮打架,很快沉入梦乡之中。
不要……
不要走……
黎葬迷茫之中,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是谁在说话?那语气很熟悉。
“不要走……”
黎葬睁开眼睛,黑溜溜的眼睛四处寻找,这里是桑林染的公寓,自己躺在桑林染的床上,侧头一看,原来是桑林染在说梦话。
他应该是做噩梦了,紧紧皱着眉头,额角滚下汗水,抿着嘴唇,在梦魇中挣扎,喃喃的轻声说:“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桑林染知道自己在做梦,他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这已经是个熟悉的梦境,其中的情节桑林染倒背如流。但这样的噩梦总是反复困扰着桑林染,每隔一段时间,桑林染便会重复这样的噩梦,而且不到噩梦做完,桑林染一定醒不过来。
雾蒙蒙的四周,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应该是一片战场,残垣断戟,血流成河,风沙席卷着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说不出口的沧桑孤凉。
“金蛇吻。”
梦中之人在说话。
“我已与玄女谈好条件,只要我自封元灵,她便答允送你去人世轮回,从今往后,你便再也不只是我的佩剑。”
“洗脱这一身罪孽,去过你想要的日子……”
嗤——!!
黑甲的男子反手将一把长剑插在荒野之上,轻轻抚摸着剑刃,最后看了一眼那名叫金蛇吻的佩剑,转身阔步而去。
金色的剑刃,冰冷的光芒,金蛇吻在冷风下发出幽幽的金鸣声,仿佛是对主人的悲泣。
——别走。
——别丢下我一个人……
“不要……不要走……”桑林染被困在梦境之中,他失去了手,失去了脚,兀立在寒风之中,无力的看着那黑色的背影离开,一点办法也没有,每一次都是如此,重叠反复。
黎葬用小肉爪子推了推桑林染,想将他从噩梦中唤醒,可桑林染睡得沉熟,一点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
“桑林染?桑林染!”被迫无奈,黎葬小声的叫着。
可桑林染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反而越陷越深。
“真会给本座找事!”黎葬的口吻虽然不耐烦,但还是伸出小肉爪子,爪子绷直,尖尖的指甲都露了出来,好似在捏诀,但更像是在卖萌。
黑色的小爪子点向桑林染的眉心,黎葬说:“本座倒要看看,你做了什么噩梦,看把你这个凡人吓的。”
一股金光从黎葬的指尖晕染开来,伴随着金光,圆鼓鼓的幼崽大熊猫瞬间消失,一下进入了桑林染的梦境。
呼——!!
狂风呼啸,四周冰冷刺骨。
“这里……?”进入梦境的黎葬,不受封印的影响,已经自动变成了人形的模样,他环视四周,一股震惊油然而生:“这里是……涿鹿战场?”
涿鹿之战,过去多久黎葬都不会忘记,蚩尤在涿鹿战败之后,黎葬也是在此地封印了自己的元灵。
桑林染的梦境中,怎么会出现涿鹿战场?黎葬狐疑不已,这里和自己当年经历的涿鹿之战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他一个肉体凡胎之辈,怎会生出这样的梦魇?
就在黎葬奇怪之际,他的目光一转,瞥见了苍凉之中的一抹金光,一把金色的宝剑插在黄土之中,轻轻的在寒风中摇曳。
“金蛇吻?”黎葬睁大了眼睛,分辨清楚之后,意外的惊喜,赶紧大步跑过去。
金蛇吻是黎葬的佩剑,他跟随九黎之君蚩尤征战沙场,佩戴的都是这把形似金蛇的软剑,不用之时缠于腰间,杀敌之时削铁如泥,金蛇吻与黎葬同寝同卧,形影不离,在黎葬的心中已然不只是一把杀器,一把佩剑这么简单,更是黎葬最信任的伙伴。
黎葬跑过去,刚要触摸金蛇吻。
啪!
有人从后背一把拉住黎葬,黎葬回头一看:“桑林染?”
拉住黎葬的人,正是梦魇的主人桑林染,两个人触碰的一瞬间,狂风席卷,沙场扭曲,残垣断戟犹如海市蜃楼,快速消失在二人眼前。
“唔!”下一刻,黎葬不可抑制的打直脖颈,发出一声连自己都惊讶的甜腻单音。黎葬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但那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从黎葬的口中泄露出来,根本无法忍耐。
四周的梦境变化了,但还是在桑林染的梦境之中,从荒凉的戈壁,瞬间变成了熟悉的餐厅洗手间。黎葬的眼前是反锁的洗手间大门,他无力的趴在门板上,劲瘦流畅的细腰被身后之人紧紧钳住,一股猛烈的撞击感席卷而来,黎葬喉咙滚动,还是不可抑制的泄露出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