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寒府的人寻亲寻到了望崖巅,他飞鸽传书给了师尊。
  师尊跟着他们回了寒府,并要求他不要告知北逸,怕他担忧。
  可看着北逸现在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有些忍不住想要告知他真相。
  “你不会这十来天都没吃没喝也没睡吧?”
  北逸抬眸看着面前的习青:“寒府势力庞大吗?”
  “你知道了?”
  “嗯。”
  “寒家你还不清楚吗?寒家四世为将,师尊又是寒家的嫡子,也是唯一的血脉了。寒家当年若非被人灭门,师尊也不会流落在外。”
  北逸现下心中满是自卑和心酸,从昨日的惊慌到自卑,又到心疼心酸。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和师尊的身世差了一大截,世俗的目光会吞灭他们,可他又极其心疼师尊有这般身世。
  习青:“你也不用过于担忧,师尊那个性子,说过的话便一定会做到,他答应了与你七月初七成亲,便一定会来。”
  北逸垂眸。
  习青:“师尊生你气应该也是真的。”
  习青琢磨着北逸这狗东西真小气,还和一只小狗生气。
  北逸嗯了一声。
  他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沧桑得很。
  许是经历了生死,经历了分离,他太没有安全感,他想要紧紧地抓着师尊,师尊一定不会离开的,师尊会回来的,十五说过要与他终老一生的……
  这十几日,他担惊受怕,怕师尊真的一气之下再也不要他了。
  他花了好些钱派人寻师尊的下落,将湖山镇翻了个遍,为了找到师尊甚至上了那档节目。
  突然一位弟子跑来:“习师兄,望崖巅外围了一堆人,说是要来采访北逸师兄。”
  北逸皱眉:“我?”
  习青和北逸纷纷走出白水宫,出了白麓峰的山路,便听到一群人叽叽喳喳。
  看到来人,那些人痴狂地叫了起来:“北逸,北逸,北逸,北逸。”
  北逸不解什么情况,习青也一脸不知所措。
  “北逸,请问您昨日为何上了爱情保卫战的节目,是和寒仙尊闹别扭了吗?”
  习青虽然爱好吃瓜,可他并不想如此正大光明地吃师兄和师尊的瓜。
  偷偷吃瓜还是可以的。
  北逸愁眉苦脸,他明明带了面具,怎么还被认出来了,他尴尬地面对着这群修仙界的采访者。
  “北逸,请问您是怎么从诛神之城回来的?整个修仙界都认为您早已为救世而死。难道死亡只是个假象,您是以死来迷惑众人视线,实际是与寒仙尊私奔了?”
  北逸的脸难看地像个苦瓜:“我和师尊是光明正大地相爱,何苦至于私奔?”
  又有采访者追问:“那您为何假死?”
  北逸:“假死?把你扔到诛神之城看你会不会死。”
  “既然不是假死您又是怎么复生的呢?”
  “怎么复生?用我教你吗,这复生之术我可是修习了数年。”北逸冷冰冰地说着。
  那采访者两眼放光:“当真?”
  习青拉了下北逸的胳膊:“复生术?”
  北逸侧头道:“骗他的。”
  采访者继续追问:“北兄可愿教我复生术?”
  “我与你并未谋面,您怎还称兄道弟的。”
  “北兄既然愿意教我复生之术,我自然是要认北兄为兄长。”
  “别别别,当不起。”眼看着那人要下跪,北逸立马拦住他,“这复生之术的第一步呢。”
  众人纷纷静下来听着。
  “便是,先身死道消。”
  习青噗了一声,想笑又憋住了。
  北逸:“复生复生当然得先死再生,不死怎么叫复生呢?”
  一些人反驳:“死了还学个屁。”
  “不信就算了。”北逸抱着双臂,“你信吗?”
  他看着要称兄道弟的那位。
  那位采访者立马后退了一步:“我自觉并无修炼天赋,此等术法还是不练了吧。”
  北逸笑道:“还有什么疑问?”
  “您与寒仙尊之间,七月初七当真要大婚?”
  “那还有假。”北逸信誓旦旦。
  “师徒之恋,本为世间所不容,且您二人又是男子。”
  北逸瞪着面前的采访者:“怎么,师徒相恋有违人伦?男子相爱有违道德?什么人伦,我从不拘束于此,相爱有何不可,是犯了天条了还是犯了死罪?”
  一旁的女采访者听闻后眼冒金星,在她心中从未有人能配得上寒仙尊,如今她觉得北逸是配得上寒仙尊的。二人是绝配。
  女采访者立马走上前道:“敢问,北逸仙师,您是何时与寒仙尊在一起的?”
  “两年前。”
  “那您和寒仙尊是谁追的谁?”
  习青在一旁偷听吃瓜。
  北逸招了招手:“过来,这种事不能告诉所有人。”
  女采访者跟了过去,几人来到了一棵树下。
  “我追的师尊,自幼时起便暗恋师尊,我自知自己的情意会令师尊烦忧,便隐藏心意不敢被他知晓。”
  “可情意日渐浓厚,经历了生死,经历了万千变故,我决心将师尊占有。这世间,绝无比我再忠心之人,绝无比我更爱他之人。”
  北逸说得字字句句很是坚定。
  那女采访者听得满面笑意,她开心地就差跳起来,内心是极度兴奋。占有诶,他说的是占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