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牌号一水儿的8,北a·888888,这可是当时在拍卖会上五十万起拍最后四百二十万拿下的吉利数字。
真是有钱人家的泼天富贵。
车子在笃行楼下停稳。
笃行楼是教师办公楼,校长办公室在一楼,典型坐北朝南,校长室敞开的窗口正对着篮球场,隐约可闻打篮球声欢呼声阵阵。
门被揿开时,茶案上已经备了上好的碧螺春,茶香袅袅,窗前浓密的香樟树遮天蔽日般,清凉阵阵。
北城大学的校长是个小老头儿,精神矍铄,小白胡子在下巴处撇开两捺,正笑眯眯地背着手儿看篮球场上的运动的学生。
听到开门声,小老头转过身来:“京墨来了。”
男人进门时微弯腰,身形落拓颀长,举止从容有度。
墨色的长发层次分明,额前细碎刘海蓬松,余发丝挽至耳后用银质的青莲云纹花冠簪成高马尾,流云般的发冠上雕刻嵌入蓝田美玉。
小老头眯眼看着,倒是和他的气质很衬。
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宋京墨温和看过来,微一颔首:“刘校长。”
嗓音低磁清隽,比茶香沁人心脾。
两人在茶案前入座。
男人弯腰时,身上暗色系的西装牵扯出些微皱褶,隐隐可见更暗一度的云纹,显然是高端定制西装,价格不菲。
他从善如流将茶叶投入茶壶里,温杯、洗茶、泡茶、出汤、分茶,一系列流程显然熟稔于胸,在他做来更是徐徐优雅。
宋京墨将沏好的茶双手奉上,眼睫温和垂下,“您请。”
他西装下露出截的衬衫袖口,春茶煎雪的颜色,缀了枚羽扇豆蓝色的袖口,晶莹剔透,里面由镂空做工嵌了枚小小的鱼尾。
“你这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要不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投资人呢。”刘校乐呵呵地接了茶,吹了吹茶面,轻呷一口,“你小子别给我表面功夫做这么多,先说正事儿,说好的给母校捐赠。”
宋京墨低头垂眸给自己斟茶,闻言笑了,“自然是不会忘记的,教学楼的修葺和三千万套古玩鉴定书籍都由卓正出资。”
旁边跟着的赵阳眼观鼻鼻观心听着,末了,将捐赠的协议书程上。
“您看,今儿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茶水再续了几回,小老头儿乐得合不拢嘴,拉着宋京墨寒暄半晌,硬是从他考来北大说到研究生毕业。
七年的学业,他仅仅用了三年时间完成。
甚至双修专业,北大哲学金融系双修的文理双全天才,一骑绝尘远远甩开第二名几十分的成绩。
当年宋京墨成绩超出录取分数线一大截,北大的老师学生会出动,好说歹说将人给拐(bushi)来,才知道这学生家世不是不一般,是逆天了。于是人前脚人刚来学校报道,后脚宋老爷子就反对,硬是要把人送到国外去。
两方争执不下,这个学生却是淡漠到了极致,从头到尾都坐观上壁淡淡看着,仿佛对自己的来去和生死都不甚在意。
后来还是刘校亲自出面,杜若也千里迢迢赶来了,双方极力劝说,才勉强说动了宋末答应开口放人。
但是要求宋京墨的成绩必须稳居系第一,不管是选修还是主修,都必须取得金融硕士学位。
于是,他得以与社会接壤的那几年里,每天看到的不是灰蒙蒙的清晨天空就是从图书馆出来,漫天繁星,月明簌簌。
宋京墨为北大拿的各种奖项不计其数,刘校正聊到一个省级的奖,他亲自在办公室接见这个学生,才觉得这孩子身上少了股子人情味,这孩子的目光温和又忧郁,虽行得端正,礼仪不出一点儿错,却满眼淡漠,和如今判若两人。
即便是九天上的灵玉,坠入红尘也要沾染烟火气才能显得有生机。
正聊到这里,对面的篮球场上欢呼声忽地阵了天,尖叫声喝彩声,震得地板都在发抖。
刘校的小胡子惊得一翘一翘地,连忙起身来看。
小老头可是喜欢自家这帮孩子们,所以才把校长办搁在离着操场这么近的地方。
“怎么回事儿这是?发大水了?”刘校只恨不得现在把宋京墨扔在这儿,窜出去看。
“校长,是大一新生军训,相邻的几个班在打篮球赛。”旁边的秘书问了操场的教师才给了回复。
“不是,平常他们也打篮球啊,哪里闹过这么大阵仗?”
秘书小声道:“李老师说,刚刚是有人投了三分球。”
刘校哎了声,“大惊小怪,看来这帮新生是活跃过分了。”
三分球在篮球场上自然不算是少的。
小老头好笑地摇摇头,端起面前的茶杯来,吹了吹。
秘书小声说:“可那小姑娘是背对着篮筐投的啊。”
“哐当”一声,老头儿手里的茶杯扣在案几上。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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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上
李潇逸冷汗都要下来了,想反悔都反悔不了。
自从面前这个长得又甜又人畜无害的姑娘拿到球后,整个人周围的气质瞬间变了个人一样,运球脚下生风,眼神坚定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