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很快就响起水声,冲刷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唰唰”响,楚兆年没睡意了,背对着浴室目光落在隔壁床头的兔子灯笼上,突然觉得荒谬。
  今夜发生的种种都是他从来没有做过的,好疯啊,他第一次逃课。
  然而向延序在他耳边说“我只带你一个人来”时的感觉,他还能清晰记得,却说不清那是什么。
  只知道心跳渐渐加速,耳朵也开始发烫。
  他“哼”一声,将脑袋裹进被子里,裹着翻了个身,又将被子拉下来。
  睁开眼的瞬间,他看见了一副美好的果体!
  果体,正面,有毛毛和牛牛。
  “啊!”楚兆年直接惊叫一声,然后飞快躲进被子里。
  向延序关了水,半张开的嘴自动闭合,他都没来得及喊呢,楚兆年倒是先喊了。
  随后向延续失笑,扯了条浴巾将自己擦干净,又穿上酒店提供的浴袍。
  好在这个酒店还乐意提供,不然他真得去投诉。
  走出浴室,浑身都冒着热气,他经过楚兆年床边,发现对方还捂在被子里。
  于是他拉了一下被角:不闷吗? “
  被团子里没有动静,向延序怕对方给捂死了,用力掀开被子。
  楚兆年缩成一只虾,外露的皮肤上上下下都红彤彤的,”你干嘛呀?”
  见他这样,向延序都有点后知后觉的尴尬, “咳,你羞什么?大家都是男人。”
  楚兆年的耳尖烧得更红了,舌头都捋不直, “谁!谁羞了?你才羞,你全家都羞!”
  向延序觉得好笑, “你不羞你脸红什么?被哥完美的身材给吓到了吧?”
  他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可惜楚兆年不懂他的用心良苦,翻过身背对着人,嘴上还要呛一句: “完美个屁,又细又小。”
  听见这话,向延序顿时就激动了,直接扑到床上, “我小?我细?”
  他说着便要掀开浴袍, “你给我看清楚了,究竟小不小,细不细?”
  “啊,你有病啊。”楚兆年拿手捂住眼睛,向延序就不断去掰他, “你看看,你睁开眼看看!”
  楚兆年连脚都用上了,一脚丫子踩在对方胸口,滚烫光滑的肌肤瞬间相触,那人竟真的将睡袍给脱了!
  “你有病,快穿上衣服!”
  向延序抓住楚兆年的脚踝,小孩儿很轻,一下就给拉得坐起身,挤进怀里,两只脚分别挂在两侧。
  “我看你还敢不敢说我小?”向延序用力扯开他捂着眼睛的手。
  楚兆年当然不服从地挣扎,结果重心不稳一个后仰,双腿夹着对方一起倒进被窝里。
  陷入柔软的瞬间,向延序的嘴唇结结实实地印在他鼻尖上。
  楚兆年蓦地瞪大眼睛。
  9月17日,晚上不知道多少点。
  楚兆年在这一秒确定,自己对男人有感觉。
  “咳,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向延序躺回自己床上,在黑暗中说。
  可这一夜,谁也没睡好,心跳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不断放大,像是响在耳边。
  他们同时担忧,对方会听到。
  之后的几天,向延序和楚兆年都被罚了。
  不知道是向父跟公司老总说了什么,老师们下手都挺狠的。
  倒不是洗厕所这种事儿,而是安排两人拉着音响到街上去卖艺,每天赚够两百才能回来。
  起先两人没回来,老师还以为是没挣够钱,后来才发现他们早早就挣到钱,去吃喝玩乐了,日子过得可逍遥。
  再后面,老师们干脆将两人锁在公司里,周末也加练,就这么练上一个月,最终评审也快来了。
  “听说最后就只留八个人,我们这还剩十四个呢,也就是说要pass掉六个人。”
  “我的天,兆年延序他们几个肯定能进,我觉得我还是早点放弃好了。”
  通往饭堂的楼梯间几个练习生如是说,其中一个垂头丧气的,显然已经预料出结果。
  另一个练习生带着一副眼镜,长相斯文,拍了拍那人的背安慰说: “别泄气,我们还有机会。”
  “兆年,你吃完饭了?”有个练习生看见楚兆年,跟他打招呼。
  楚兆年边下楼边点头: “吃过了,今天的菜不好吃。”
  闻言,刚才还沮丧者的练习生笑了,打趣说: “小少爷是你嘴又挑了吧?”
  “没有,真的很难吃。”
  楚兆年这个人就好像有一种魔力,无论他怎么嫌弃这嫌弃那,怎么耍少爷性子,你都会忍不住觉得他可爱。
  因此很少有人会嫉妒他的天赋,大多数人都爱逗他。
  沮丧那人摸了摸他的脑袋, “对,你说的都对。”
  楚兆年就特别嫌弃的拿开他的手, “哎呀,我的发型要乱了!”
  他说完就迈开腿跑下楼,突然脚踝一扭,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
  “我靠,兆年!”几个练习生赶紧冲下楼梯去,扶倒在地上的人, “没事儿吧?”
  楚兆年爬起身,表面没什么大碍,目光却变得严肃又凶狠,看向斯文眼镜哥说: “你为什么推我?”
  此话一出,大家霎时安静,将目光放在眼镜哥身上。
  眼镜哥似乎很意外,一脸疑惑: “不是我,我没有。”
  “我亲眼看见的。”楚兆年说。
  其他人便解围道: “会不会是看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