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川走过去,“我帮你?”
夏语也不逞强,点头,“好。”
江远川原本只是看她左手不方便,出言说帮忙,等他拿着她的手的时候,才察觉帮夏语洗手的行为太亲昵了,但他不好说你还是自己洗吧,而且,他好像也不想放手。
他按了些洗手液,先帮夏语洗右手,她的手比他的小了三分一,手指纤细白嫩,搓洗的时候,他看着手里的纤手,心里有一种满足感。洗完右手,洗左手,洗左手的时候顾忌这石膏,比洗右手的时间长,但还是洗完了,放开夏语手的时候,江远川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洗完手,江远川把毛巾拧到半湿,递给夏语,“擦擦脸?”
他发现夏语脸红红的,“你脸很红,是不是刚才晒伤了?”
江远川和夏语站得很近,夏语能闻到他身上带着点消毒水和洗衣液的清爽气味,还能感到他身上的体温,他的手还抓着她的手,还好水温是凉的,不然她的手肯定会烫得吓人。
夏语连忙接过毛巾,把毛巾敷到脸上,“应该是太热了。”
从洗手间出来,郑姨的饭菜也做好了,她临走前,夏语让她拿了一些红薯叶走,江远川让她下午不用过来做饭,郑姨拿着红薯叶,开心地回去了。
吃完饭,江远川对夏语说:“这会外面太热了,你午睡会,晚点没那么热了,我再送你回去。”
夏语:“好。”
午睡的时候,江远川躺在床上,想到夏语就在隔壁,心里有一种踏实感。
夏语午睡醒,听到书房有敲打键盘的声音,知道江远川在书房,她给自己泡了杯花茶,拿了本有关心理学的书,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看书。自从上次听了林和宇的讲座后,她对心理学产生了兴趣,最近看的书都是心理方面的。
三点半的时候,江远川从书房出来喝水,看到她醒了,给她洗了些草莓,还剥了些荔枝,“吃点水果,我把最后一点材料弄完。”
夏语拿牙签戳起一个草莓,“不急,你先忙。”
他们是四点半出门的,先去夏语的小院给菜浇水,水管够长,江远川站在菜地外面浇的。浇完菜,回到夏家已经快六点了。
知道江远川要在家里吃饭,夏妈妈中午就回来了,夏爸爸也提前下班回来,夏谚还有一个海外会议,回不来。
吃饭的时候,夏语把那碟红薯叶端到夏爸爸、夏妈妈面前,“爸妈,这是我种的,你们尝尝,很新鲜,很好吃。”
夏妈妈笑她,“在七百多万的房子里生长的,能不好吃吗?”
夏爸爸:“哈哈哈哈......”
夏语:“妈......”
江远川:“爸妈,这事是我的问题。”
夏妈妈摆摆手,“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两个人过日子,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性格,各方面都要磨合,你们现在还在磨合期,没有争吵就算不错了,别的,互相包容、互相理解,慢慢来!”
江远川有点明白夏语平和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家庭氛围和睦有爱,处事豁达,良好的家庭不但给了她富裕的物质,还给了她富裕的精神滋养。
晚饭完,江远川陪夏爸爸下了一个小时象棋才告别,他让夏爸爸、夏妈妈留步,却没拒绝夏语出来送他。
江远川的车停在夏家别墅前院左边的一个停车位里,坐到驾驶位的时候,他有一种不舍的感觉。他摇下车窗,看向夏语,夏语正站在路灯下笑着向他挥手,“江医生,回去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今天,夏语没有扎高马尾,她的头发编成了侧向左边的麻花辫,身上穿的是白色棉麻连衣裙,衬得她整个人越发的娴雅柔和,却又灵动。
江远川看着在路灯下向他微笑的夏语,迟迟没有发动车子,心里有一股冲动,想把夏语也一起带走。
但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朝夏语挥挥手,驾车离开。
回到家,那种冷清的感觉又来了。洗完澡,江远川去书房工作,可是平日里得心应手的工作,今晚却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他离开书房,来到酒柜,想喝点酒,想起明天有手术,又把酒放回去。
最后,他拿起快十多天没碰过的烟盒,去了阳台。他是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开始抽烟的,但他没有烟瘾,只在盯实验数据,或者赶论文的时候,抽一根醒神。
靠着阳台栏杆,一支烟抽过半,他烦乱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学习和工作的时候,他喜欢复盘,这能让他快速地找到学习和工作中的优势和不足。
冷静下来后,他开始顺这段时间的情绪,他这段时间情绪起伏太大了。顺着、顺着他很快就发现,他这段时间情绪起伏的点都和夏语有关。
然后,今天一整天的各种感觉慢慢涌上心头:
早上想到可以见到她时,开心又期待;帮她洗手时,握着她的手,想永不放手;午睡时想到她就在隔壁房间,心里感到踏实;晚上独自驾车离开夏家时,对夏语的不舍;还有,之前知道她骨折后,担心、焦急,看到骨科的医生想追她时,心里不爽......
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他不是一个钝感的人。回想起这段时间被夏语牵动的种种情绪,心里那个模糊的答案慢慢清晰起来。
他喜欢夏语!
这个认知,让江远川手一抖,差点被烟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