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尔一愣,转头看去,这才哎了一声,“火怎么灭了?”
他熬得太困了,就说起来活动一下,刚好看篝火黯淡了不少,索性去周围拾点柴火。
“方才有东西?”古尔立即警觉地看向四周,他手摸进怀里的木盒子,里面的巫蟾并没有叫起来,按理来说应当没有危险。
陶知爻让他不用紧张,“已经走了。”
他和古尔一起,把倒了的柴堆重新搭成塔型,同时也将刚刚在帐篷里看到的情景告诉了古尔,后者听完也是一阵惊愕。
“我刚,我刚没发觉啊!”
他自恃身怀巫蟾,即使是有什么危险,巫蟾也能及时察觉并发出警告,所以才走远了些许去拾捡柴火,却没想到就是这一时的疏忽,危险已经悄然靠近。
想象了一下,若是刚刚那羽人不是来偷吃食物的,而是来偷袭的……古尔打了个寒战。
“先回去睡吧。”陶知爻拍了拍他,示意不用自责,反正大家现在没事,“下半夜我来守。”
古尔点了点头,有些懊丧地钻进了自己的帐篷。
陶知爻重新将火堆燃起,转头就见到萧闻斋已经在自己身旁的坐下了。
“你回去再睡会儿。”陶知爻用胳膊碰了碰他。
萧闻斋摇摇头,道:“不怎么困。”
“都有黑眼圈了。”陶知爻压低声音笑应了一句,摸了摸他的脸。
萧闻斋顺势靠在陶知爻身上,“那我休息会儿。”
两人你侬我侬,脸上笑意盈盈的,面前的火光渐渐变大,在两人身上洒下一片跃动的光影。
萧闻斋突然指了指地面上。
“那是什么?”
陶知爻“嗯?”了一声,照他指的方向伸长了脖子看去,就见在篝火堆旁的地面上,有一片暗色的阴影。
那个疑似羽人的家伙在飞走的时候,掀起了一阵巨大的风将火堆吹灭,但柴火并没有潮湿,所以新的火堆,是陶知爻在原本熄灭的那一堆上再次点着的。
原本支着的锅子因为里面的食物被吃完了,所以陶知爻将它取了下来放到了一边,因此现在那堆柴火只有取暖的作用而已。
也正是因此,萧闻斋才看到柴火堆的后方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之前没有注意到的。
两人起身上前,看清了地面上那片暗影,同时,也闻到了一股比较浓烈的血腥味儿。
“是那羽人?”
那片暗影就是一滩血迹,土壤凹陷处积蓄了小小一洼,而四周则是四溅散落的血点,应该是那羽人吃东西的时候,身上滴落下来的。
难道是受伤了,所以才来他们这里找东西吃,补充体力?
不约而同地,两人想到了白天的那一阵枪响。
后半夜十分平静,没有意外,也没有不速之客,待天光刚刚亮起,其他伙伴陆续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贡嘎似乎睡得很不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一旁的胡葵和杜桢也同样精神焕发,看来两人相处得挺好。
而桑吉也精神了些许,看到陶知爻望着自己,他还有些歉意地低下了头,显然,昨天失控的事情让这位心肠单纯的藏族汉子十分内疚。
古尔起床后,第一件事便是问陶知爻:“后半夜还有情况吗?”
昨晚的事情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听古尔这么一开口,其余人才意识到在他们熟睡的时候发生了些事情。
“怎么了?”杜桢问道。
一行人绕着篝火堆坐下,陶知爻又添了些柴火,一旁的贡嘎将洗干净的锅子重新支起,边往里面放水和食物,边也好奇地看着他。
伸手从萧闻斋手里接过汤锅,陶知爻示意萧闻斋来说。
毕竟萧闻斋醒得比他早,而且若非萧闻斋让他不要出声,可能当时陶知爻就惊动那羽人了。
萧闻斋点了点头,将自己昨天半夜的见闻说了,而陶知爻在一旁听着,才知道原来还有他不清楚的信息。
昨天半夜,萧闻斋是听到古怪的声响才醒的。
他说不清那声音类似什么,像是鸟类沉闷的咕咕叫,又有点像什么东西敲击的声音,而当他带着睡意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帐篷外那细长的黑影。
观察了一下,萧闻斋能确定那东西绝对不是人类,再看了看时间,还有一分钟陶知爻定的换班闹钟就响了,于是萧闻斋立刻明智地将闹钟给关上了,同时把陶知爻给弄醒。
“啊,我是被你弄醒的?”陶知爻茫然地张了张嘴,他还以为自己是自然醒的。
萧闻斋也惊讶,“你没感觉吗?”
人被其他人叫醒,和自己自然醒完全是两种感觉,陶知爻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惊讶。
“我总感觉昨天晚上很困,睡得很死,所以醒的时候也模模糊糊的。”陶知爻茫然地摸了摸脑袋。
听完这话,贡嘎朝他们这里望了一眼。
“说起来,是很奇怪。”
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陶知爻示意他可以把想法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