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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说说我们查到的东西吧。”
五条悟的叙述再度回到了几日前的博多。
虽然线索在码头那里中断,但落网的咒术师口中还有不少待挖掘的情报。五条悟试着第二次联系榎田,对方却拒绝了线下碰面,代替前来的是一个光头黑皮肤的外国人——马丁先生,是你认识的拷问师,全名太长所以没有记住,不过他和榎田倒是关系不错。接过名片后得知对方正好是拷问师,五条悟爽快地将“普通身材、平均身高”的咒术师小鸡仔一样扔了过去,十五分钟就把想问和不想问的事掏了个干干净净。
最先问清的是有关榎田正在调查的案件的事。
“来到博多后,具正人先生将仓库那边的工作……交给了我负责。”咒术师气喘吁吁,几个词一停地艰难道,“特定的日期,把货从船上搬进仓库……每晚检查。一般一个星期以内,就会有车来接货,应该是直接送往京都。”
“……是的,管理和检查都有人手,但搬运由我一个人负责。”
“我的术式是将有实体的东西暂时转化为影子,可以藏在原处,也可以融合进自己的影子,带到另一个地方后恢复。搬运起来不费力气,安全性和保密性也很高。之前几次警察来搜查,货就是被藏在了原地的影子里。”
五条悟质问他:所谓的“货”究竟是什么?能再说一次吗?
“……是女人。”咒术师终于老实承认,“就是女人,全都是女人……活的,瘦的,病恹恹的……全都是短发,被剪得乱七八糟的……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她们哭,没有一个是日本人。”
“我去过那艘船上……不光是搬货的时候。有天晚上没有别的工作,具正人先生带我去了船舱底下……低矮,潮湿,冰冷,有股说不清的腥臭……我们走到最深处,有扇脱了漆的门,门背后是好几只二级诅咒……”
屋子里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咒术师的声音在发抖,说出来真相后甚至深深地吐了口气,像是在说“终于……”。但这只让其他人更为恶心作呕。
“以前是一个月送来一批。上一批在三个多星期前送往了京都,具正人先生离开前说,那可能是最后一批了……”
五条悟打断道:“既然是‘最后’,你为什么没回京都,还留在这里?”
“是具一郎先生的命令。他说让我等在这里,以防万一……”
“你上过船。”拷问师忽然插话道,“还记得是怎么一艘船吗?”
“是艘……”
拷问师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情报屋的电话,将对方吐露出的有关船只的信息悉数告知通讯那一头的榎田。而后手机被递给了五条悟,一阵键盘敲击声后传来了情报屋的声音。
“找到了。”
这之前因为没有铱錵照片,且没有能在普通社会中核实的身份,所以无从查起。现在得知了具体的船只,情报贩子立刻锁定了牵涉其中的团体——这条船曾经属于华九会,也就是绑架、拐卖,最后害死了情报屋那位杀手朋友的妹妹的黑手党团体。
“还是没有名字,但你们要找的人团体里对他有专门称呼的代号。最早的合作记录可以追溯到几年前或是更久……华九会站稳脚跟以前就开始做人口贩卖的生意了,这家伙恐怕是供货商之类的角色。”
所以两年前具正人溜回京都暂避锋芒,因为那时黑手党团体正开始被铲除——而等到事情平息后,他又重新前往博多,并且带上了眼前这名咒术师作为助力。
那时候的咒术界也不太和平,消失了一个基本脱离咒术界的具正人,和一个作为具一郎心腹极少出现在人前的咒术师,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
这就是东京校一行查到的“不得了的坏事”。
不寒而栗的气氛笼罩着屋内。五条悟取出手机,道:“名喜多之前发来的照片,仔细看能发现并不是一根长发……而是接在一起的好几根短发,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结。也证明了那些被送来京都的女性最后是进了禅院家。那间仓库,大概是终点前的最后一站。”
屏幕上的照片翻向下一张,是榎田从黑手党据点中曾经的监控录像里截取到的画面。照片上的男人虽然笑着却依旧是一副凶相。
真希立刻认了出来:“是我下午见到的——”
具正人本人。
你望向禅院直哉,后者盯着照片,确认地点了点头。
你说不出话来。
整件事完全超出了你能想象和接受的范围。你猛地想起那天晚上钉崎看见的仓库里三只盖着布料的笼子——那时候,那里面,关着的恐怕就是活生生的女性。
等到你和禅院直哉再去的那天时,仓库已经空了,不难想象那些女人都去了哪里:数十米之外就是你们推测禁锢着诅咒之王的地方,那处罩着帐的、设置了严密警报的、只进不出的庭院。
你又想起了禅院直哉说起过的话:具正人中断博多的勾当躲回京都是在两年前,但在那之前早就一直在海外活动。如果他一开始就是在和黑手党团体合作,如果具一郎手上那些不干净的“进账”的来源……那么早在他开始将无辜的女性送进禅院家之前,更多从被拐卖、贩售的受害人身上牟取的利益就已经流进了禅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