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这不就是具一郎明目张胆的架空吗?
亏得禅院直哉还有心思一个人出去玩。
更何况,刚结婚就想着出门,这种男人不是有姘头就是想去喝花酒。
但是刚结婚就跑出去喝酒,人家会问你是不是夫妻感情不和哦——你提醒他——然后还会问你为什么会不合?是不是那方面不和谐?
“然后,你觉得人家是会猜想我不行还是你不行呢?”
他哪句话提过要去喝酒?禅院直哉皱着眉被你带跑了思路:“就不能是我单纯地厌弃你?”
“厌弃我?”你皮笑肉不笑,伸手戳了戳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啦?直哉?”
分赃达成协议后你言而有信,昨晚说不折腾他就不折腾他。结果你心情好跟他牵手睡觉盖棉被聊天,他却觉得自己有能耐厌弃你了是吧?
“你在京都肯定有姘头。”你自言自语道,“昨天还捂着手机劈里啪啦地发消息……结婚三天就出轨,真是太不守男德了。”
所谓借题发挥就是这么回事,你嘴里说着“不行我要检查一下”,当即开始上下其手。打打闹闹的力气没两下就被他扣住了手腕。“……你以为我是你?”
“我?我哪来的姘头……”
“……”
就因为他到现在还要提那谁和那谁,打打闹闹又不欢而散。他坐在廊下,你呆在屋里,短暂地冷战了五分钟后你忍不住又凑了过去:毕竟是自己的老婆,当然要哄,而且那么空旷安静的院子里没人说话未免太寂寞……就好像小时候的上川家一样令人不悦。
庭院一侧的门廊木板带着一丝凉意,你不动声色地斜倚下去,把下巴架在了他的膝盖上。
“……”他眼神问你又想做什么。
“我要膝枕。”你理直气壮:夫妻之间膝枕杀必死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但是反了啊……为什么他是做膝枕的哪一个?禅院直哉神色微妙:打从和你结婚起——不,从结婚前开始——没一件事是对的。
“所以……禅院家在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无聊?”你问。
“又不是天天呆在家里。”禅院直哉一手托腮,手肘架在了另一半的膝盖上,“京都多的是地方找乐子……只不过十二三岁以前,大部分时间得先练习咒术……”
懂了,家里确实无聊。你想了想你的十二三岁也是一样的乏味,人生第一次变得鲜活起来就是十五岁去到东京高专。“五条悟以前在高专炫耀过……说他家里从红白机到ps3什么都有。”你言语间流露出明晃晃的羡慕,“我还以为御三家养小孩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呢……你们家怎么什么玩具都没有。”
禅院直哉:“……你几岁啊。”
这不是几岁不几岁的问题,是小孩子有没有童年的问题——你认真起来了,猛地坐起身问他道该不会从来没玩过游戏吧?
“马●奥?”
“塞●达?”
“任●堂?”
禅院直哉三连摇头。
“真的假的?你在京都长大的诶?任●堂总部都在京都南区——诶?”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默默看着他咽下了想要安利的千言万语,目光免不了流露出一丝怜悯:就像你当初第一次知道“电子游戏”这个东西时同期三人看着你的眼神那样,慈悲又怜悯。
有机会一定分享你宝藏,你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禅院直哉看起来不以为意,你没有多说什么,到时候他会明白的——没有人可以拒绝任●堂。
“但是有狗。”短暂的沉默后他忽然道,“……应该还没死。”
你跟着他穿过曲折蜿蜒的游廊,来到了靠北侧的一处小院子,远远就听见高高低低的犬吠。
你偷偷看了他一眼,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就……狗男人是很狗的,但狗是可爱的——完全看不出来,禅院直哉还会养狗。
“不是我养的。”他否认,“早几年有只野狗不知从哪个洞里钻进了禅院家,跑到我院子被侍从抓住。本来要赶出去的,结果那天晚上生了小狗。”守夜的仆从心善,留下了狗自己却被解雇离开了禅院家。“……多几条狗倒是无所谓,但他敢不守规矩就不能再留。”
你觉得太过不近人情,但也没兴趣和他争辩那些他其实并不关心的事。
再走近时犬吠声渐渐低了下来。专门在小院负责饲养的家仆向你们行了个礼,吹了声口哨后所有的狗都安静了下来。大部分都呆在了原地,只有一只犹犹豫豫地摇着尾巴迎了上来。
“哦?它还认识我。”
禅院直哉饶有兴致地笑了,但脚上却抬了抬动作,将脏兮兮的畜生赶开了脚边。
满院子的狗都是同一品种,毛色也极为相似。
“那只好像高一点。”你指向角落,那里几只心大点的正背对着你们埋头苦吃,完全没感受到周围严肃安静的低气压。其中一只似乎特别瘦长,个子要高一些,身上的毛也要短一些。
家仆在你们身侧低声解释道:那只也是野狗,和最开始的那只一样自己偷偷溜进来的。仔细看能辨认出毛发和品种的不同,但它仗着身手敏捷……又长得有些可爱,总是混进来蹭吃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