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猛地坐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前面连着几个月这座宅邸的所有事都是他在管?”
“从我们开始见面之前就是?”当然是说以上川家大小姐的身份。
要真是那样,你有爹有妈的自然不可能是他的私生女,他一力促成你和禅院直哉的婚事很可能不是中意你——怕是跟上川家有仇。
禅院直哉:“……你几个意思?”
你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没什么,你该不会以为他对你忠心耿耿吧?”
禅院直哉抽回手交叠架在脑后:“我要他忠心耿耿做什么?再过几年他就死了。他儿子要是识相点死在海外就更好了,那些生意都能收拾干净了收回禅院家。”
他想得可真美。
你幽幽叹了口气:也好,你就是喜欢他单纯……自大,还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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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在上川家仓库的一无所获决定了今晚的行动。五条小队在夜色中潜入了禅院家后宅。
黑发的伏黑惠看了一圈身边的队友直皱眉:“……你们不戴个帽子吗?”橙色的野蔷薇,粉色的虎杖悠仁,以及白色的五条悟——尤其是五条悟,月光之下头发白得发光。
“没关系,看到老师的头发他们反而不敢来抓我们哦。”五条悟笑得游刃有余,说不好仗着自己是最强干过多少缺德事,“只要摄像头里不留下录像就不会被告状。所以,行动方案第一步是切断供电。”
别看禅院家的屋子老旧,红外线摄像头指纹锁,有些地方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少。毕竟是二十一世纪了,到处都流行老屋改造。
“离预定的行动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五条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刚好,趁这机会惠有什么秘密想说吗?”
啊?伏黑惠愣住了,在野蔷薇和悠仁探究的视线下有些慌乱。
这个混蛋……白天的时候是谁信誓旦旦说“尊重你的选择”啊?
伏黑惠移开视线,硬着头皮道:“要说的秘密是有一个……那什么,两面宿傩还活着。”
“只有一个?”五条悟严肃。
“嗯,一个。”伏黑惠冷漠。
“等等、等等!”虎杖悠仁大惊失色,“什么一个两个啊!伏黑,你刚刚说了‘两面宿傩’是吧?!”
是的哦,五条悟向两名不知情的学生公开了情报,根据可靠消息,两面宿傩还活着;再根据白天的排查,基本可以确定就在禅院家。
“喂,出发前你明明告诉我们是来京都喝喜酒的啊!”
“诶?可是老师没有说‘这趟旅行不用工作’哦?”
虎杖悠仁作为曾经的宿傩容器,对于千年诅咒依然存活于世的消息显得格外担心。“我记得那时候,‘窗’不是确认了宿傩的死亡吗?还活着的意思是,那时候的情报有误吗?”
好问题,五条悟表扬道。“所以我立刻去监视局翻查了当年的档案。调查报告出乎意料的详细,不仅还原了那时的现场,还描述了诅咒之王肉身与咒力一同消散的惨烈景象。”
有句话怎么说的:越是谎言,便越是详尽。
“宿傩的咒力并没有消散。”他看了一眼伏黑惠并没有多言,“所以所谓的‘惨烈景象’是个谎言,整份调查报告的真实性也就有待商榷。再然后我让他们翻出了当年的派遣记录,巧合的是两名负责调查的辅助监督其中一个就姓禅院,而另一个……姓加茂。”
更巧合的是那两人一个死于一个月后的交通意外,另一个死于随后终战里的一场混乱。
“‘窗’里的漏洞恐怕已经多过头了。”
从御三家到小门小户,再到某些单干的咒术师,有条件的都会想方设法在“窗”里安插入自己的信息源。五条悟原本也是这么做的,但名喜多在爱宕山做的事意义完全不同:她跨出了“窃听”的范畴,不知靠什么手段植直接控制了那一片区域的调动分配。
能被一己之力干扰派遣流程,恐怕那个系统已经快被各方蠹虫咬烂了。
“所以今晚的任务就是突破禅院家的防锁,祓除两面宿傩?”野蔷薇握着铁钉跃跃欲试。
“没法做到那种程度。”五条悟拉下半边眼罩扫视过漆黑的庭院,六眼之下看到是另一番景象:整片后宅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帐”,有些甚至几层叠在一起。
宅邸中守护家宅的帐并不一定能被看见,相对的效果也会弱上很多。但只要遵守了等价的法则就不影响设立进出的限制。
“对咒术师来说咒力是有形的;但帐的限制是无形的,即使是老师只靠看也无能为力。所以今晚的任务是在打草惊蛇之前,尽可能多地查探一遍禅院家宅内的帐,将所有无法进入的地方都确定出来。”
两面宿傩必定被藏在其中之一。
“对了,惠的话还有一个任务。等下要帮老师去偷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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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直哉的房间里,你让他把衣服脱了。
晚宴的时候他提了好几次让你开术式帮他缓解疲惫。你不肯,又觉得烦,想了个办法问他是不是想让你累个半死,今晚好没有力气陪他玩。他果然没再支使你,只是那时的表情一言难尽,最后咬着牙训斥你“一个女人说话能不能别那么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