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其他 > 姜六娘发家日常 > 姜六娘发家日常 第553节
  “儿明白。”刘君堂握紧拳头,他刚中状元时,觉得自己努力上进,是配得上姜三姑娘的;但现在恩师被封了世袭罔替的爵位,姜府的门第硬生生被抬高了一大截,这让刘君堂心里没底。
  恩师许会不在意门第,但姜老夫人应会在意吧?刘君堂一脸忐忑地跟着父母被赵奶娘和姜猴儿迎进姜府西院,望着满院盛开的桃花,下意识地望向心上人闺房所在的月亮门。
  父母与恩师是师娘寒暄,向会客厅走去时,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刘君堂又忍不住回头,望向月亮门。
  惊喜看到心上人站在门内露出半张脸,一双美得无法形容的凤眸望着他,并向他微微点头时,刘君堂只觉满院的绢花都变作了真花,满天满地都是桃花瓣,空气里都是桃花香。
  朱唇一点桃花殷,满树和娇烂漫红。待他将燕儿娶回家,也要种上满园的桃花,以花为媒,此声定不负,相思意。
  “君堂!”
  已与雅正有说有笑走到房门口的刘夫人一回眸,发现儿子望着满树绢花傻笑,恨不得上前将他打醒。
  这是什么时候,你竟站在这里发傻!
  刘君堂回神惊觉自己又失态了,连忙躬身行礼,“恩师、师母,昨日万岁在宣德殿内问起恩师满园桃花景致如何,学生答曰美不胜收。万岁兴起,让学生写一首桃花赋呈上。学生方才望见桃花心中有感,脑中尽是诗句,一时无法自拔,还请恩师师母恕罪。”
  正嫌弃刘君堂傻呵呵的姜二爷,立刻换做满脸同情。刘君堂这起居舍人当得真是不容易,不光要记录万岁言行,还要作诗作赋。怎么说刘君堂也是自己的入室弟子,万岁让他做赋,自己也该提点几句才是。
  虽然书读得不怎么样,但姜二爷教导起状元弟子,却是理直气壮,“万岁不喜欢堆砌辞藻、引经据典的诗赋,你直抒胸臆便是。写好了写给为师瞧瞧,再呈给万岁。”
  刘君堂恭敬行礼,“多谢恩师教导,学生这就去写,待会儿呈给恩师指正。”
  嗯?不是刚心中有感么,这会儿就能写了?赋那么拗口别扭的玩意儿,是说写就能写出来的?真不愧是自己的弟子,果然有两下子!姜二爷含笑点头,“书房内有万岁赏给为师的文房四宝,你尽可取用。”
  雅正与刘夫人笑道,“能得刘状元一篇桃花赋呈到御前,姜家幸甚,这满园的桃花幸甚。”
  西跨院内躲着的姜慕锦凑到满面桃红的三姐耳边,笑嘻嘻道,“若能听三姐给妹妹们读刘状元的桃花赋,妹妹们也是幸甚。”
  姜留嘿嘿道,“姐姐,君堂哥去做赋了,你也去画一幅桃花。然后把桃花画和桃花赋都挂在书房里,岂不美哉?”
  “美哉,美哉!”姜慕锦也觉得这个主意极好,推着姜慕燕往房中走,“三姐快,看你的桃花先画好,还是刘状元的桃花赋先写好!”
  一幅绝美的桃花图在姜慕燕心中展开,她迫不及待地回到房中,提笔乘兴作画。
  三姐回房作画时,姜留把书秋待到院中,低声问道,“你说德庄王妃派媒人来提亲?”
  书秋点头,“提的是德庄王世子的次子,柴道为。他今年十五岁,在国子监读书,常翻墙去清平江游乐,还……为了争一个花魁,派人打断了靖安伯府刘公子的腿。”
  姜留……
  “延平派人调查得来的消息?”
  书秋两眼放光,“是。严管事好生厉害,康安各府邸的大小事他都能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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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书友,今天我在车底下发现一只约莫一岁,被遗弃的小母猫,很漂亮,很粘人,叫声听得人心都软了。它脖子上全是血痂,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我今天下午和晚上都在为了给她治病忙活,回来就已经九点多了。今天只能更新一章,实在抱歉。
  很想说,被遗弃的小猫真得很可怜,希望每个小猫都能遇到一个不离不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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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1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见姑娘不说话,书秋气呼呼道,“姑娘,刘大人对三姑娘倾心的事儿,康安人人都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德庄王妃还让媒人过来说媒!德庄王府的三公子还是那样……”
  姜留摇头,没有吭声,跟过来的姜慕锦却开口了,“柴道为怎样,逃学?去清平江听曲还是为了花魁与人争斗?他不学无术也罢,吃花酒也好,都不算毛病。因为德庄王是世袭罔替的郡王,柴道为是德庄王世子的嫡次子。”
  听了五姐姐的话,姜留微微点头。嫡次子虽不能承爵,但也不用承担重任,靠着家中长辈和嫡兄,可以躺平了吃喝玩乐一辈子。
  莫说人家是德庄王世子的嫡次子,便是姜留的祖父在世时,身为嫡次子的爹爹不也是躺平了么。刑部侍郎家除了容貌外一无是处的嫡次子,婚事还不用发愁呢,更何况是德庄王世子的嫡次子!
  “若咱们家没有乐安侯的爵位,德庄王妃说不定还看不上三姐呢。在她们看来,三姐能嫁入德庄王府,算是攀高枝了,起码这根枝条比嘉顺王府和君堂哥高。”姜慕锦平静道,“这不是我觉得,这是她们觉得。”
  虽然三姐没点名道姓,但姜留知道她说的是嘉顺王世子的嫡次子柴林棐。嘉顺王不被万岁待见,王位传到嘉顺王世子也是第三代了,到了柴林棐的大哥柴林槊这一辈,若无大功绩,嘉顺王府的牌子就要被摘了。
  比起柴林棐,柴道为确实算得上高枝。
  刘君堂是商家子,虽中了状元,文采好又得万岁器重,那又如何?他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六品起居郎罢了,就算他再能爬,几十年后爬到了三品大员的位置上,在皇家贵胄眼里,依旧不值一提。
  所以,姜二爷获封乐安侯后,这些人上人就笃定姜二爷不会把长女“下嫁”给刘君堂。再加上抬“抬头嫁女,低头娶妇”这一约定俗成的规矩,所以德庄王妃等人才敢敢公然派媒人上门提亲。各府今日派媒人来,当然也知道姜家不会立刻应下秦氏,她们要的就是让姜家、让康安各府的人知道,她家有意“低头”娶姜三娘。
  若姜枫和雅正识趣也懂规矩,就该假意推拒几次,然后兴高采烈地应下一门对双方都有益的亲事。
  姜家获封了乐安侯之之位,但在各王府、郡王府、公爵府和侯爵府中,姜家只是个后起之秀。姜二爷若要站得稳,就得寻几个可靠的盟友,联姻,是缔结盟友关系最好的方式。
  姜留握住五姐紧握的拳头,温和道,“她们是她们,咱们是咱们。我爹爹早就说过,姜家的姑娘们生来就是要人疼的,而不是用来攀高枝的。”
  若是高枝,哪个高得过皇宫?爹爹连皇宫都舍不得让她们进,更何况小小的德庄王府。
  姜慕锦的拳头微微松开,不好意思地问道,“六妹妹,我这样是不是挺蠢的?”
  爹爹被封为乐安侯后,姜家的心态难免会随之发生变化。这几日来姜家做客的各府女眷们,常开玩笑似地说姜家未订亲的三娘和五娘,成了康安最抢手的姑娘。姐姐与刘君堂的亲事,只差过礼了,但五姐姐的亲事还没着落。
  闲言碎语听多了,五姐姐心里当然会不安。
  姜留笑得极为灿烂,“是挺蠢的。”
  姜慕锦瞪大眸子,比划起小拳头,“你找挠是不!”
  姜留最怕痒了,她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五姐的魔爪,笑嘻嘻道,“姐姐不用听旁人说什么,你想嫁谁就嫁谁!”
  姜慕锦愁眉不展,在关系最要好的妹妹面前,她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关键是身边每个人说得都不一样,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嫁个什么样的。六妹妹,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跟凌哥。你跟他成了亲,日后就算横着走也没人管你,回娘家就是一抬脚的事儿。”
  “我也挺羡慕我自己的。”姜留美滋滋道。
  这臭丫头,不挠是不行了!姜慕锦伸出爪子就挠,姜留咯咯笑着在桃树间飞快地跑。姐妹俩闹了一会儿,挤在檐廊下的长椅上晒太阳。姜留靠着五姐的肩膀,笑道,“大姐、二姐、三姐都是十七岁订亲,十八岁出嫁。五姐今年才十五,还有两年呢。我母亲、你娘四处踅摸着,咱们姐妹也四处转悠,参加各府的宴会,我就不会两年下来,五姐姐一个也划拉不着。”
  “不是我急,是我娘急。”姜慕锦伸了个懒腰,凑道姜留耳边低声道,“我娘这一年,找了七个,我都没看上,就让三姐派人去挖他家的底细。六妹妹你知道吧?只要想挖, 没一个府里是干净的。”
  姜留点头,“是这个理儿。”
  “咱以后还这么办,直到找到一个我娘中意,我也喜欢的为止。”姜慕锦拧身子往窗缝里看,“三姐的桃花快画好了没?”
  姜留也转身跪坐在椅子上,“应该快了吧。”
  姜慕燕的桃花画好了没多久,刘君堂的《西园桃花赋》也做好了。雅正与刘夫人一人执画,一人执赋,在桌边讨论得兴高采烈,站在一旁的媒婆,更是把刘君堂和姜慕燕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姜二爷也装模作样地看着,闺女的画很有韵味,不错不错;刘君堂的字写得很好,赋么……太长了,他看不进去。总之,没有他闺女的画好。
  站在旁边的刘君堂看着心上画的桃花右侧的大片留白,心中涌起阵阵酥麻。
  两家人顺利过了草帖,媒人兴高采烈地拿着姜慕燕和刘君堂的八字,去灵宝观请于渊子道长合八字,雅正和刘夫人去北院拜见姜老夫人,姜二爷和刘云福去任府马厩欣赏姜二爷的宝马良驹,刘君堂不见心上人出来,只得陪着两个爹去看马。
  直到在姜家用完膳,刘君堂才终于捞到跟心上人说话的机会。借着与姜慕燕擦身而过的机会,刘君堂压低声音问道,“燕儿何时把桃花画完?”
  只这一句,姜慕燕的小脸便羞红了。因为画上大片留白之处,她想画自己早上从月亮门向外瞧时看到的,那个紧张望着她的傻子。
  不用自己开口,甚至自己连面都没露,刘君堂只看到画便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这便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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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2章 出城遇大皇子
  康安第二美男子刘君堂与乐安侯长女姜慕燕订亲的消息,第二日就传遍了康安。康安百姓们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稀罕事。因为刘君堂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毫不掩饰他倾慕姜慕燕一事,所以姜二爷回京之后,刘家人上门提亲,两家把亲事订下来,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但这在德庄王妃、嘉顺王妃和靖安伯夫人等人看来,就觉得姜家有些不识抬举了。柴四夫人把这些闲话讲给丈夫听,柴易安冷哼一声道,“姜二哥无论到什么时候,也用不着他们抬举。”
  柴四夫人依偎在丈夫身边,笑道,“有万岁在呢,姜二哥自是用不到他们抬举。”
  但万岁总有年老退位的时候,现在姜家不需要旁人抬举,但换了天之后呢?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姜家不可能一直得万岁眷顾。
  柴易安懒洋洋地用手指梳理着妻子的秀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以后的事儿,该谁发愁谁发愁去,反正轮不到姜二哥发愁。”
  柴四夫人……
  “你们几个,就算当了侯爷、将军,也还是老样子。”
  柴易安翻身,“夫人这是嫌弃为夫老了?”
  柴四夫人推了推丈夫的胸膛,娇嗔道,“天还亮着呢,四爷快起来,四爷也不怕孩子们看到。”
  柴易安挑眉,“他们哪个敢来扰爷的好事?”
  丈夫去军营做事后,多了几分痞劲儿,柴四夫人瞒喜欢他这样,刚要抬手揽住他的脖子,便听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父亲,父亲!”
  柴小八跑进院,站在房门外喊道,“父亲——”
  柴易安沉着脸踹开门,“吼什么?这个时辰你不在书院读书,跑回府做什么?”
  十六岁的柴小八急切地拉住了父亲的衣袖,“凌哥送的马匹进京了,快,否则好马就要被别人挑走了!”
  一听是这事儿,柴易安跑得比儿子还快,“哪来的消息,多少匹马,还有谁要抢,你曹四叔去没……”
  因永昌归了大周,从永昌贩卖好马到大周各处,是这半年最火爆的生意。江凌城南的马场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京畿深知京畿外州县贩卖马匹的人,都将眼睛盯住了这里。运来的好马,很快便被一抢而光。
  与马匹一块运来的,还有姜留和姜慕燕商队的几十车货物。
  远路来的货物,需要查验货单、票据和开箱验货才能进入康安城。驻守肃州的呼延图懂规矩,不会在货物中夹杂朝廷禁榷之物,再加上这批货的东家是康安女霸王姜六娘,进城根本不会受到刁难,更没哪个不开眼的,敢动姜六娘的货。
  但被关在府里学了数日宫中规矩的姜留,还是借此逃出府,到城门外透口气。
  时近亚岁,寒风透骨。身披鲜红斗篷头戴雪白兔毛滚边暖帽的姜留骑着追月,站在城门外,成了苍茫寒冬之中最美的风景,路过行人都驻足或放缓脚步,偷偷打量她。
  不过没人敢上前与她打招呼,姜六娘的恶霸名声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这姑娘不只长得好看,手中的狼牙棒更是好看!
  姜留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她顺着驿道向远处望去,想从数不清的车马里,寻到自家商队的旗子。
  骑马的姜白跑过来,“姑娘,商队距此还有五里!”
  姜留点头,“路上人手和货物可有损伤?”
  姜白回道,“赵师傅说路上遇着了两拨山匪,不过好在咱们的商队是跟另外两家商队结伴回来了,虽伤了几个人,但没出大事儿,货物也没丢多少。”
  终于有胆大的百姓凑上来,“敢抢六姑娘的货,那两帮山匪看来是不想混了!”
  “六姑娘,提上您的狼牙棒,挑了丫的!”
  “六姑娘有半年没挑山寨了,该挑俩练练手了。”
  “……”
  听众人七嘴八舌地给自己鼓火,姜留才不上当呢。她义正言辞道,“山匪拦路劫财,伤的是我大周子民、抢的是我大周行商的货物,坏的是我大周商路的名声。他们已触犯朝廷律法,当地的衙门自会派兵前去围剿,我去,就是越俎代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