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温自倾的脸色越是苍白无助, 林尽忠的心中越是肆意畅快。
  林尽忠肆无忌惮地笑着,“怎么了, 是颠覆了你心目中那个慈祥和蔼的父亲形象吗?没想到吧,对于那些被强迫的人来说, 你父亲是个比世恒还要恶毒的坏人。”
  见温自倾不说话,林尽忠笑容更甚,“如果不是你爹恶名在外,世恒怎么会注意到你?”
  “他欺负你,怎么不算是给那些被胁迫的人报仇?报仇又怎么算得上是凌辱?我们又是凭什么给你温自倾道歉?”林尽忠有着一套自圆其说的歪理。
  哪怕是到现在,林世恒已经进了监狱,林尽忠也没有认识到这都是林世恒的错,他始终坚信是温家的这些人害了他的孩子。
  “你被欺辱霸凌又怎么样?都是你爹秦正的错,所以你要怪就怪你爹秦正,谁让他不知检点!你还要怪你自己,谁让你不长眼,投胎做了秦正的儿子!”
  “不是的,不是这样!你胡说!”温自倾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他连胜反驳,怒斥道,“林世恒是罪有应得!”
  凭什么受害者有罪论!
  纵使他爹真的做了那些混账事,也自有法律来惩罚他!这根本不是林世恒这样的恶人,对自己霸凌的理由!
  温自倾拒绝了林尽忠的洗脑,嫉恶如仇,再次重复道,“林世恒他就是罪有应得!”
  林尽忠闻言却是突然怒了。
  他涨红了眼,恶狠狠地冲上前去,想要甩给温自倾一拳,却被已经挣脱了绳索的温自倾拦下。
  温自倾甚至反手将他拿下。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不想要钱了啊!”
  林尽忠没有占到便宜,预收愤怒地喊来了一旁看戏的夫妻二人。
  俩人反应过来,自然死赶忙上面苍茫。
  温自倾自己当然抵不过他们三个人,于是又被重新绑住,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林尽忠重重出了口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如今落到我手里,便自认倒霉吧!”
  “当然了,看在温明珠的面子上,你在这里好声好气地磕三个头,跟我儿子林世恒道歉,我便不为难你,我知道事情都是你哥温致仕做的,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他算账,不会为难你。”
  温自倾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嗤笑一声,满是不屑,“林世恒他也配?”
  “我如今算是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得猖狂了,原来因为有你这个爹,子不教父之过,他之所以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全是拜你所赐!”
  同样的话语,温致仕曾经也说过。
  林尽忠闻言像是被踩了痛楚,他瞬间抓狂,额上青筋暴起,怒吼道:“你胡说!分明就是你们使计陷害了世恒!你们先是挑拨我大儿子跟我们决裂,然后又害得我小儿子进了监狱!”
  “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你跟世恒道歉,我让你在这里跟世恒道歉!”林尽忠说着说着突然愤怒了起来,他揪着温自倾的衣领,不依不饶地大吼着。
  温自倾对着面红耳赤的林尽忠,一字一句,冷然道:“你、做、梦。”
  纵使他爹有万般不是,那也不是林世恒作恶的理由。
  “林世恒他就是个恶人,落得如今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你个混账玩意儿,你在说什么!”林尽忠彻底被惹怒,他对着被五花大绑的温自倾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看得一旁的夫妻二人是满脸的震惊。
  “你他妈的干什么!我们只是想勒索点钱财,你这样打,闹出人命怎么办!”男人一把将林尽忠拉开,不满地问道。
  “就是,你这老头子想我们都死吗!”女人话里里也全是不满。
  他们被要债的催得紧,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林尽忠找了过开,是他点明了温自倾的身份,他们才想着狠狠敲诈温家一笔,可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想过要牵扯上人命啊!
  林尽忠被拦了下来。
  他扫了眼夫妻俩,拳头捏的死死的,眼中更是晦暗不明。
  但他到底也没再动温自倾,而是转身,出了厂房。
  于是,朵朵的舅舅舅妈开始行动,二人用温自倾的手机给温致仕发了温自倾被绑着的视频,他们张口就要五百万,还威胁温致仕不许报警,不然就撕票!
  他们想的是,有钱人不在乎这么点钱,正所谓破财免灾,他们又不会真的伤害这人,到时候拿了钱就跑,谁也追不上他们。
  夫妻俩心里盘算的很是美,然而过了一会儿便觉察出了不对劲。
  男人尿急,想要出去上厕所,却发现厂房的大门被一把大锁从外面锁上了。
  这里是远郊,厂房又已经废弃,除了屋里三个人,就只剩刚刚出去的林尽忠了。
  男人将大铁门拽的哐哐响,也不见人来,便朝着门外吼道:“怎么回事啊!老头,开门啊,我要撒尿,你开门啊!”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
  男人骂骂咧咧,隔着门缝看了许久,终于看到了林尽忠来来回回的身影,他怒吼道:“你干什么呢!憋死了!老子让你开门,你听到了没有!”
  林尽忠依旧不理会他们。
  他将提前买好的汽油围着厂房一桶一桶地泼下,做完这一切,他最后冷眼看向了门内。
  温自倾毫无疑问地该死,也让温致仕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