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洗之前自己记得带。”
“哦。”
很乖地答应一声,男人缩回浴室继续洗刷刷,只留下在原地瑟瑟发抖的周库,和双手抱胸的涂曹寿,满脸坦诚地回答之前被打断的问题:
“啊,没错,他的确是我男朋友。”
“……看出来了。”
周库神情有些颓,丧丧地坐在自己床边抱住枕头问:
“他今晚要住这里吗?”
“对,我本来是要他另外订房间的,结果酒店说房间在一小时前全订满了,所以他今晚大概是要跟我们挤一挤了。”
“是跟你挤,不是我们。”
周库把脸埋入枕头里,像个小媳妇似的闷闷地说:
“害我之前那么担心你,结果你居然已经有新男友了,而且还不告诉我…尼玛,不就发个烧吗?还关心到酒店都要住一间,啊——我今天好丢脸啊,居然还在大家面前哭成那样……”
“你今天站出来的时候真的秀到我了,超帅的。”
单手把对方往怀里一薅,涂曹寿不甚在意地拍着对方柔软的头毛:
“这才是哥们啊,全场只有你懂我,噢,还有柚子……啧,不对啊,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跟他们去唱歌?”
“没啊,心情不太好。”
很丧地抱着枕头不动,周库软趴趴地说:
“还有柚子让我带给你的小礼物,结果我走之前忘记带了,现在在白土手里拿着,待会儿记得跟他要啊。”
“……行吧。”
伸手拨开对方额前碎发,涂曹寿有些怜悯地看着怀里的傻孩子:
“礼物都能忘记,看来你今天状态的确不太好,怎么回事?新文卡瓶颈了?”
“不知道啊,就是丧。”
他们正聊着天,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换好衣服的介克阳把浴巾披在肩膀上赤脚出来,忽然看到爱人跟另一个陌生男人诡异的相处姿态,顿时表情就有些凝固。
场面略有些许尴尬。
周库很快反应过来自动弹出好友怀抱,而涂曹寿并没有察觉出任何问题,走过去边帮自家男友擦头发边把人推到床边坐下,嘴里还在继续询问周库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
介克阳:“……”
周库并不想加入气场恐怖的修罗场里,躲闪几句很快应付过去。
涂曹寿正满头问号,被吹风机伺候的男人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拿走吹风机,一把把他摁在大腿上反客为主地用风冲他脑袋一顿乱吹,然后关掉按钮说:
“吹好了。”
涂曹寿:“?”
他感觉介克阳好像生气了。
“这件羊毛毛衣没想到手感还挺舒服,穿起来怎么样?挺暖和的吧。”
借着坐靠的姿势把脑袋抵在男人热量较高的颈侧,他半哄半转移注意力地说:
“不像我,拉起袖子都还觉得冷。”
介克阳没回答,却借着这个姿势俯身抱住他,两人大熊抱小熊一样地安静坐了会儿——旁观的周库其实觉得这样的相处氛围有点诡异,于是选择提前钻进被子假装玩手机,实际偷偷露出自拍摄像头观察了一下两个人的状态。
等麦桑再起身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之前情绪好像有些不满的介克阳已经被完全安抚下来,不由对自己的这位大学室友刮目相看,并甚感震惊。
一语定乾坤,六啊麦哥!
当晚,周库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被窝为防御塔抵挡来自对床的狗粮推送,偏偏中途白土和流金来了一趟,大概是他们把介克阳夜宿酒店的消息泄露给了女频那边,柚子她们居然单独开了个麦桑不在的私聊群要求直播。
他虽然断然拒绝,却忍不住自己内心深处的好奇,默默钻出被窝往旁边看了眼。
那两人坐在床上,一人戴着一只耳机看综艺节目,涂曹寿时不时笑得前仰后合,偶尔凑到旁边人面前发出小声的吐槽,端着手机的人体支架介克阳只在这时候应和一下,其它情况表露出来的状态像是在看新闻联播,平静得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天呐,麦桑是个傻逼吗???他男朋友明显对这个综艺不感兴趣啊,这样拉着人家看真的好吗?
周库正想着要不要通过短消息委婉地提示一下好友,那个看似面无表情的人忽然嘴角上翘几秒,接着原本只关心综艺节目的好友突然伸手掐住对方的下巴,有些得意地压低声音:
“被我抓到啦!好笑吧。”
“嗯。”
再后面的内容就更小声了,但他却觉得隔壁的气氛莫名热烈,不由怕怕地重新钻回被子里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这对情侣好他妈奇怪,打扰了。
三个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普通的晚上。
……
次日介克阳开车把四人送达机场,流金全程哑火一样没怎么说话,倒是白土,非常没有障碍地活跃提问,譬如怎么认识的,从事什么职业,对车有什么看法等等诸如此类,还聊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虽然啰嗦,但也多亏有他,全程气氛没再那么尴尬。
把一行人送进安检之前,介克阳拉住自家爱人,低声说:
“等我两天。”
“我知道,你先处理你那边的事。”涂曹寿说,“不着急。”
刷机票进入安检口,早已在原地等待的流金难得显现出了以往没有的拘谨,涂曹寿觉得他这个反应有点好玩,于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