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就是冲着这个名字来的吗,装什么清高,嗯?”
——确认了,这家伙不是介克阳。
不过……
——有人顶着跟阳哥一模一样的壳子这样对他说话真挺难受的,要不还是改良一下吧。
“打扰了。”
这么想着,涂曹寿反掐住对方的下颔,趁男人还沉浸在“霸气侧漏”的中二情绪中,他直接掐着对方的脸把人推开,然后干脆利落地抱住腰部一个膝顶——这个傻逼被顶得胃都快吐出来,疼得蹲下去哆嗦好半晌都说不出话。
“别顶着这张脸对别人说这种不好听的话。”悠闲地拍了拍手,涂曹寿说,“很容易挨打的,一天被人打八次要进医院的那种。”
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他正打算回个消息就进酒店里睡觉,原本蹲在原地“自我反省”的男人却忽然倒了下去!
手机屏幕闪了闪,在主人良久没有操作的情况下迅速黯淡,黑色镜面倒映出微缩的繁华世界,车水马龙。
——唉我去。
无可奈何地把人从地上拽起,涂曹寿叹了口气。
——这世界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还能不能安心做任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涂曹寿:我一副见了鬼的样子.jpg
第32章 no.32 睡得像个猪
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听歌,手指放松地跟着旋律轻轻敲击缸壁,涂曹寿仰头望着飞舞的金色大蛋,开始想念自家琴房里音色漂亮的奥地利三角大钢琴。
好久没碰,已经感觉有些手生了。
把膝盖立起,他伸出双手在腿面复原无声的“西班牙斗牛士进行曲”,正弹到激昂处,半透明的浴室门外忽然晃过个黑影,上个世界带来的习惯使得他哗啦出水蹲身警戒,过了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
就在这时,门被人艰难推开,他目睹那个醉醺醺软塌塌的男人爬进浴室,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到处乱摸,似乎是在找桶和盆之类的东西,最后,这个人摸到了浴缸旁边。
“等等,你该不会是要吐……吧。”
话音刚落,男人稀里哗啦吐了一地。
涂曹寿因及时把对方的脑袋摁向地面而避免了这场可以预见的灾难,但泡澡的舒适气氛已经在浓烈的气味刺激里完全消散。
无言以对地扶住额角,他的内心瞬间充斥各种脏话,但最终只归结成一个字:
“操。”
没心情在这种环境里继续泡澡,他摘下耳机,沉默不语地抓起浴巾把自己擦干,特意避开半死不活趴在地上的人,他在外面找到双一次性手套。
把男人已经弄脏的衬衫脱下来,用湿毛巾蘸水把这张俊美的脸弄干净,他把人拖到酒店房间里提供的沙发上,垃圾桶也摆在旁边,以防对方什么时候又想吐了。
打电话给前台以后,他等着保洁来收拾乱七八糟的浴室。
坐在床边捋了把被水打湿的发,他看了眼在沙发上睡得仿佛死过去的男人,撇撇嘴翻出吹风机,对着床头的墙壁把满头毛吹干,任由它们蓬蓬松松地垂在眼前。
等酒店人员搞定清洁服务,他又打着哈欠要了床被子给目前这个性格完全不是介克阳的“介克阳”——虽然顶着这张脸的人很无礼,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捡回来了,就还是照顾一下吧。
困意过早地钻进脑袋,大概是昨晚通宵今天又脑力活特别多的原因,他帮对方盖好被子以后就转身倒在床上,原本只是想休息一会儿,结果几乎没怎么动就彻底睡死过去。
那是个黑暗、甜蜜、令人安心的无梦好眠。
中途虽然隐隐约约听到周库进来时发出的轻响,在“起来告诉他房间里多了个人”和“管他的继续睡”之间微小地挣扎了一下,涂曹寿没有睁开自己重得像被胶水黏住的眼皮,抱着枕头安静地呼吸。
次日醒来时,涂曹寿觉得被子里的温度有点过高。
试着蹬了蹬被子,他翻身后压,却忽然发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限制在原地无法动弹,伸手一通乱摸以后,他在腰部蓦地摸到条结实的手臂。
“……”
本该意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事情果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想法,以至于现在产生的情绪不是惊讶,而是一言难尽的欣慰。
“醒了?”
因宿醉而低哑的嗓音从背后传来,男人搭在他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
“嗯。”
伸手捂住额头,涂曹寿说:
“我好像有点发烧。”
介克阳一听立刻把他翻过去,用手掌搭在他额间测温度。
涂曹寿平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想起很多不合时宜的其它事情,但那些想法都像碎片一样飞过,了无痕迹地散去以后,只余留在心底的些许怅然,和不知如何倾诉的孤寂。
“的确有些发烧。”
他的手依然搭在他的额间,并未因探测温度完毕就收回。
“去医……”
“我不想去医院。”
冲介克阳露出个疲惫的笑,他语气散漫地打断对方的建议:
“今天还有一堆事啊,作者们的签售会我肯定得在的,不然出事了怎么办,我得去照应一下…况且这边的医院我也不熟,医保卡没带也没法报销,不想去。”
介克阳沉了沉眼眸,青蓝眼瞳中的万千流彩如萤火般闪烁,唇尖向下抿住,但最终也还是没有说出阻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