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持不下,她低下头撩头发,想说“sorry”。
闹出笑话就笑话,回国就没人知道了,可是经纪人的话犹在耳边,真的会没事吗?
“他说你很漂亮,问你是做什么的。”
清亮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随之她的肩上搭下一只手掌,带着温度传到她的身上。
她回头,看见男人英俊的脸庞,西装领结,气度不凡。
江粲收回视线,看向同温若打招呼的外国人,流利地回答他。
温若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说了句长句,口语伶俐。
大家瞬间眼睛发亮地看着温若,露出和善的笑容。
温若有点懵,他到底说什么了。
她戳了戳江粲,“你刚才说什么了?”
“没什么,演员。”
温若半信半疑,他们的眼神根本像是“wow她竟然这么厉害”。
江粲同温若身旁的男人交流两句,那男人忽然起身走向一直空着的位置坐下,而江粲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侍应生来换餐具和上菜,他微笑着应对,举止优雅,十足绅士。
“怎么不吃?”江粲问她。
语言不通,温若还是个社恐只能乖乖地吃饭。
可是,她似乎成了人群中的焦点,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同她搭讪。
不止是说英语的,还有别的语言。
温若求助地看向江粲,江粲抿抿压住唇角的笑,帮她做起翻译。
他在她的身侧,各种语言切换自如,与对面的人交谈起来,来人不停地点头。
她仿佛透过这一刻看见了江粲在生意场的样子,自信,运筹帷幄,天生就该生在名利场般。她越来越自豪,这毕竟是她养大的少年,他越优秀越代表她的眼光不错。
温若只要微笑,江粲就帮她完成社交,无形之中,她有了底气,从刚来的坐立难安,到现在大大方方地敬酒,有他在,她完成得游刃有余。
“她刚刚意味深长地看了你一眼。”
温若指着方才离开的贵族夫人,揶揄江粲道。
“是吗?”江粲无所谓的样子像是习惯了,他俯身凑近,用温若听不懂的话说了句什么。
刚走不远的贵族夫人回头,明显是一直留意着这边。
“你说啥?”温若问。
江粲只是笑,神秘的东方男人,惹得异国女人纷纷瞩目。
[aber ich bin nur besessen von dir]
[可是我只为你痴迷。]
温若听着他的笑声,便有些耳朵发烫,挨得这么近,她有些热。
忙不迭转移话题道:“你看,凯特竟然也来了,你看过她的电影吧?”
凯特是国际巨星,获得过奥斯卡终身成就奖,美貌与演技征服全世界。
她基本算是上标杆人物,明星中的明星。
江粲喝香槟,“嗯”了一声。
“她本人真的好美,戴的项链好好看。”温若只是随口地夸赞。
又有人来打招呼,凯特的话题被一带而过。
晚宴接近尾声,温若喝得脸颊微醺,粉扑扑的,挂着两颗小梨涡。
她举着细长的杯子,靠到江粲身边。
“江粲,你到底会几国语言啊?”
江粲终于闲下来喝水,他掀了掀领口,漫不经心地回答:“四个吧。”
温若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应该不止。
“你可以去做翻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建议道。
江粲侧身握住她的肩膀,凭借刚才出色的表现,他有点恃宠而骄。
天之骄子,意气风发。
他说:“不是所有人都配我为她翻译。”
温若用迟钝的大脑想了想,“那我是什么人?”
他懒懒地依靠着椅背,怀里是她靠过来的半边身子。
宴会厅是深蓝色的灯光,和他的氛围很搭。
江粲没有说话,而是接着喝香槟。
温若有些看呆,他注意到的时候顺着她的视线往下。
她老盯着他脖子看干嘛?
温若想说,他喝酒的时候的脖子好好看,白色领口,修长的脖颈线条,凸起的喉结划过皮肤,像锋利的核桃。
她伸出手,想去够那颗好看的桃核,半空中,江粲握住她的手。
“你喝多了。”
也就是这样,他才能靠近她。
江粲分开她的五指,在桌下紧紧相扣。
这场晚宴结束后,一条秘辛传出。
凯特脖子上那条价值上亿的项链,被人拍走了,据说是英国皇室的宝贝,并非有价可得。
是位中国人出手,其人极其低调,不愿透露姓名。
-
回酒店的路上,江粲没有开车,两人坐在专车后座,一左一右。
后窗上是湿漉漉的雾水,蜿蜒而下,反射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
江粲扯下了领结,露出清隽的侧脸,高挺的鼻梁投出阴影。
经过的光影不断扫过两人的脸颊,座椅中间放着两人垂下的手指。
温若看着玻璃窗上的反光,保持安静,酒醒了一点。
经过大桥的时候,绚烂的灯光照亮车内,视线明亮许多。
温若侧过头,终于看向他。
他的距离离她很近,不声不响地挪到她身边。
放在座椅上的手,指尖像被点燃般发烫。
温若向后靠,他便也向后靠,就这么撇着头直直地盯着她,像动物守着猎物的眼神。
她的呼吸都是酒精的味道,红酒和香槟都喝了一点,因为高兴。
高兴的原因不是认识了很多大人物,而是他陪着她。
她的指尖动了下,手心贴着真皮座椅,摁住凹陷的印子。
刚上车的时候嫌冷,这会儿她有些燥热。
温若直起腰,肌肤和靠椅皮具难舍难分,发出黏腻的声响。
一点点动静,在这个空间里都格外明显。
他的听觉本就异于常人,这会儿,她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都该出卖她了。
她呵出口气,不知不觉中,耳垂红如桃瓣。
车外是纸醉金迷,繁华浪漫的巴黎夜景,宫殿,教堂,巴士,灯火阑珊,星火璀璨,仿佛银河坠入人间,该是一场梦。
可不可以不要盯着她看?
温若用眼神询问。
江粲抬起手,她侧开脸,脖子一凉,被他的大掌覆住。
他握住她的后颈,凉感的体温使她感觉很舒服,没那么热了。
江粲的拇指摩挲她的耳后的肌肤,这里很敏gan,她勾着潋滟的杏眼不解地看她。
温若喝过酒后,脸颊变得粉嫩红润,眼睛里水汪汪的,让人忍不住想亲。
江粲曾经说过,除非温若亲口说爱他,否则他不会亲她。
他后悔了,无比想给曾经的自己封口。
他现在就想亲她。
江粲的手从后颈插进她的发丝中,分开指缝固定住她的头,确保她不会逃走。
黑眸沉得像圣经的封面,他闭上眼睛,虔诚地去亲吻他的上帝。
腰身越压越低,他握住抵住她的小手。
“江粲。”她用气音喊他的名字,因为车子里面不只有他们。
江粲如梦初醒,睁开眼,一个吻落在半空中。
温若仰起头,凑到他的耳边,嗓音像断线的风筝:“不要。”
她带着喘气声恳求他,不要吻我。
他的亲近似乎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刺激,温若闪烁着红彤彤的眼睛,一遍遍地用眼神否定。
他们不可以接吻。
如遭冰水灌身,江粲一下清醒过来,也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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