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琴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知道跟我装傻,你说要好好学习,周归璨,这次开始你能进步二十名吗?”
  周归璨:“老师,二十名太难了。”
  王雪琴:“我说的是年级进步二十名,这个不难吧。”
  周归璨毫不犹豫道:“难。”
  “难什么难,这次你要是不能进步二十名,就罚你将最难背的文言文给抄上一百遍。”
  “啊......”周归璨发出了一声“惨叫”声:“老师,能不能不抄?”
  “不能,没准你抄了一百遍就能记住了。”
  尽管如此,周归璨还是想着祁忍的事情:“老师,那我能跟祁忍换考场吗?”
  “报告。”祁忍在门外喊了一声。
  “进来。”
  没想到祁忍也来了,王雪琴问他:“祁忍,有事吗?” 不会是跟周归璨一样的想法,不想在最后一个考场吧。
  祁忍看了看周归璨,又看了看王雪琴:“老师,快上课了,我来找周归璨回去上课。”
  王雪琴看了看时间,确实快要上课了。
  “行,你们赶紧回教室吧。”
  周归璨还想要说什么,祁忍直接将他拉出了办公室。
  周归璨挣扎:“祁忍,我还没跟老师说完呢。”
  祁忍哪里听他说,像牵着一个玩疯了不肯回家的小朋友似的:“考场的事情不用你担心,我在哪个考场都一样的,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怎么可能不信祁忍呢,可是他就是担心。
  祁忍转开话题:“我刚刚听见班主任说了,要你这次考试要进步二十名。”
  一听这个,周归璨一下子苦着脸:“不可能,两名还差不多。”
  而且明天就要考试了,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进步二十名啊。
  自己的成绩是什么样子的,周归璨非常清楚,一下子进步二十名,那是不可能的。
  自己是不可能,但是有人就有可能,不,应该说是肯定。
  周归璨:“祁忍,那你这次考试能拿到第一名吗?”
  祁忍认真道:“不能。”
  “怎么可能,祁忍你是不是骗我?你学习那么好。”
  祁忍快走几步,将周归璨落在后面,他个子高,腿又长,周归璨要小跑才能追的上祁忍。
  “祁忍,你说啊,你刚才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啊,你肯定能考第一的对不对?”
  他记得他们上小学的时候,祁忍就已经在自学初中的知识,他一直都知道祁忍非常聪明。
  祁忍:“不一定。”
  周归璨追上去:“你可以的对不对?”
  他一追,祁忍就跑,两个少年在走廊里打打闹闹的,阳光穿过层层树叶,照在走廊上,照在两个追逐的少年身上。
  “不一定。”
  “一定,祁忍,你肯定能的对不对?”
  “我说了不一定。”
  最后,祁忍还是被分到了最后一个考场。
  考试第一天,周归璨还特意去祁忍的考场看了他,祁忍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从小到大,他总是担心自己会被欺负,总是挡在自己面前。
  周归璨看了看,祁忍是在最后一个考场的最后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还算不错,在一个角落里,比较安静,应该没人能打扰到祁忍。
  临走的之前,周归璨叮嘱祁忍:“加油,一定要考第一名啊,我说的是全校第一。”
  祁忍笑着没有说话。
  心急的周归璨直接去勾他的小指,两根小指勾在一起,然后大拇指盖了章,周归璨单方面宣布:“拉钩,我们说定了啊,一定要考第一。”
  祁忍无奈:“好,我答应你,那上一次学校第一名是多少分?”
  这个问题将周归璨问住了,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所以只好嘿嘿笑。
  祁忍还在等他的答案:“你不知道?”
  周归璨抿了抿嘴。
  前面一个同学实在忍不住了,回过头:“上次年级第一考了698分。”
  周归璨连忙道:“对对,698分,所以你这次一定要超过700分。”
  考试铃声响起,祁忍很快就拿到了试卷。
  回到祁家的那些年,他总是被祁正霆拉到各种场合面前让他表现。
  祁忍考了第一名的时候,祁忍获奖的时候,祁正霆就迫不及待的四处炫耀,甚至让他在大家面前表演。
  就像家中的孩子会一两个才艺,过年只要家里来了亲戚,家长就会将孩子叫出来,不管孩子是否愿意,都让孩子在大家面前表演才艺。
  但是有几个家长是真的了解呢,孩子表演的时候,家长们在一旁聊得热闹,没人会注意孩子一眼,等到孩子表演结束的时候,大人们才会敷衍的鼓掌客套的说着赞美的话。
  祁正霆四处炫耀祁忍并不是因为他疼爱祁忍,而是因为祁忍的优秀让他觉得脸上有光,他有面子,让他觉得孩子的优秀随了他。
  那时候,祁忍就是那个常常被迫表演才艺的孩子。
  很多时候,祁忍是厌烦的,很多时候他很抗拒考第一名,甚至有一段时间,他将成绩控制在第二名。
  拿到卷子的时候,祁忍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试题并不难。
  但祁忍还是认认真真的下笔,因为他跟周归璨拉钩了。
  他不想让周归璨失望。
  考试完之后,周归璨第一时间问祁忍:“考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