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齐湍罕见的遵守诺言，让保镖陪尹韫兮去p市广场逛街。
心情果然够好，居然真让她去了。坐在汽车上的尹韫兮挂断齐湍打来的视频聊天，翘起的嘴角立马耷拉下来。
她趴在车窗上，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她在想，要怎样才能彻底甩掉这两个烦人的保镖，单独去见千羽。既然已经出来了，就总有办法见到。
到了P市广场，尹韫兮不出所料被两位魁梧的保安像狗皮膏药一般粘着。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便直奔咖啡馆。
她的步伐很快，两条腿都闪出重影了，但这并没能妨碍她一眼就瞧见戴着黑色鸭舌帽，低头捧着一杯咖啡的千羽。
尹韫兮迫切地走进咖啡馆，随意点完餐后刻意经过千羽身边，希望可以让对方注意到自己。而后，她挑了背靠千羽的靠背椅坐下。
整个过程，她虽然表面冷静，心脏却在怦怦直跳。直到确认保镖们没有认出千羽，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等到咖啡端上来，尹韫兮粗粗喝了几口，便大声问保镖：“上厕所你们也需要陪同吗？”说完，便把所有注意力放在身后。
“抱歉，尹小姐，恐怕是的，但为了尊重您的个人隐私，我们会在门口等待。”
保镖解释了一大堆，尹韫兮只听见“是”这个字，顿时心冷。听到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尹韫兮觉得时机正好，便说：“那现在陪我去一趟厕所吧。”
人有叁急，这种正常请求保镖当然不会拒绝，乖乖跟着尹韫兮去厕所。
尹韫兮转头想要追踪千羽时，千羽已经把黑色鸭舌帽摘掉，估计是担心那副做贼的模样被人怀疑。尹韫兮假装四处张望，实则时不时把目光放在千羽身上。
千羽走得飞快，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让尹韫兮身边的保镖发现，步履匆匆，也不知道尹韫兮能不能跟上。
进入厕所之后，她迅速找了一间藏好，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你们站这不就好了？”
很快，千羽听见尹韫兮的声音，为了让她可以顺利和自己对接，千羽刻意把门打开，又躲在门后。开门声并不大，就像被风吹开一样，不会惹人注意。
但对于神经紧绷的尹韫兮来说，突如其来的微妙的开门声足够让她警觉。她意识到这是千羽给她的提示，故意瞪了一眼保安，便直直走向那间发出声音的隔间。
再把门一关，千羽就在她面前露出淡淡的、略带钦佩的微笑。
“好聪明。”她在纸上写。
几个月前，她们就通过文字交流差点逃走，几个月后，她们依旧要用这种方式抓住生机。
尹韫兮摇摇头，抬眸向千羽递去疑惑，她们俩很有默契，千羽马上理解她的眼神，把早已准备好的纸从裤袋里取出来，递给尹韫兮。
尹韫兮接过，把迭成小块的纸展开，快速浏览上面的话。
“我已经找到了离开的方法，这次一定万无一失，你愿意和我离开吗？”
当然是愿意的——如果是几个月前的话，尹韫兮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同意。但现在的她踟蹰了。被囚禁的记忆在脑中铺开，齐湍的所作所为像一根无形的枷锁，扼住了她脆弱的咽喉。
窒息感扑面而来，她抬手扯住脖子，像是要把曾经脖子上戴过的项圈扯下来。她把脖子抓得通红，力道没控制住时还会抓出血丝。
——别抓了。千羽控制住她的手，在纸上写到。
尹韫兮才感觉到自己的脖颈正灼热地疼。
——别犹豫，和我走。千羽看出尹韫兮的犹豫，又迅速落笔。保镖还在外面，她们的时间不多。
尹韫兮捏紧了拳头。她也不知道事到如今有什么可犹豫的，明明她冒着被齐湍关禁闭的风险跑出来，就为了得到逃走的一线生机，现在却破天荒的犹豫，她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好让她更清醒一些。
她又想起这几天以来齐湍洋洋得意的样子，连眼眶都被气得发红。对齐湍的恨，是她追求自由的动力。
她没有选择用点头或摇头表示她的选择，而是把笔握在手上，贴着千羽手中的纸准备写下最后的决定。
——好。
她力气很大，每一个笔画都能戳破这张纸。或许是因为恐惧，或许是因为激动，她想将目光寄托在千羽身上，却在抬起眸子时晕了过去。
“抱歉……”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听见千羽在她耳边呢喃。
千羽抱起尹韫兮，踹开门，两个保镖已然倒地，面前站着几个魁梧的黑衣人，她们是千羽那的人。
“走吧，别让秦小姐等太久。”冷漠地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两个齐湍手下的保镖，千羽面无表情地说。后面的大个子跟在她身后，出了市场之后，她们把晕死过去的尹韫兮扔进一辆黑车的后座，上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露出得逞的笑容。
汽车启动后，她把尹韫兮丢在一旁，勾勾手指，让一旁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千羽过来她身边，准确地说，是爬到她身边。
“笨狗终于做了件好事。”女人熟练地抽出藏在千羽衣服里的链子，把链子一点一点卷起来，直到把千羽勒到喘不过气，露出痛苦的神情，女人瞧见她领子下黑色的项圈，眼神兀然狠厉，“穿领子这么高的衣服……是嫌我丢了你的脸？”
说着，女人脸色大变，愤怒的一巴掌扇在千羽脸上。一侧的脸很快肿起来，千羽不敢躲，更不敢捂，还要抬起头虔诚地感谢女人：“谢主人惩罚！”
“还好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错，不然……”女人的声音变得俏皮，却在一瞬间变得像疯子一样暴戾，她扯住千羽的头发，咬牙切齿道，“我真想打死你。”
“那便把狗打死，被主人打死……是荣幸……”千羽冷静地回答，眼神始终柔和，把女人泡在用忠贞和沉浮填满的海洋里。
女人的情绪顿时舒缓了一些，她抬起腿，架到千羽瘦削的肩膀上，撩了撩自己有些毛躁的栗色卷发，问：“通知那位齐夫人了吗？”
“主人，已经通知了。”千羽回答，看到女人的腿架上来，便下意识地帮她按脚。
“真是的，早知道这种方式这么管用，我也不至于忙这么久。”女人伸出手指，描摹尹韫兮的轮廓，语气里满是惋惜，“哎！小可怜，我也不想这样，要怪就怪你那大嫂吝啬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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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最近查很严
像我这种小糊咖应该没事吧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