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些不正经的书,他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他在书架上找了本法语版《悲惨世界》换掉了余姝手边的《哈姆雷特》。
既然她爱看莎翁,那就看看法兰西充满浪漫主义的莎翁。
等她睡醒时,手中的书已经跑到了床头柜上,余姝深深看了眼才确定自己昨晚没看过,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拉开窗帘时外面的大太阳高高挂起,脚下的市区街头零散的人们脚步悠悠通过。
绿化倒比多伦多繁复了,只是没有什么高大的树,除了草坪和喷泉外和曼哈顿一样,抬头低头都是现代工业哥特独特的尖顶,简洁的线条和几何图案,以及彩色玫瑰窗。
走出房门时才得知官惠跟着薛天纵去了峰会现场,乌泱乌泱的雇佣兵和保镖将她拦在屋内,当真是只有跳窗一条死路可走。
“玺尔王子,老板还没回来,您在会客室等等吧。”
外面传来一阵交谈声,认真追剧的余姝特意关小了声音,是玺尔那个家伙。
她还没回到卧室,转身便和玺尔四目相对,他的身侧是恩佐。
恩佐看清她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很快掩下扬起如沐春风的浅笑朝她摆手打招呼,目光挑剔充满探究。单排扣的香槟色西装在廊灯照耀下泛着金色的光芒,“Hi,sweetbaby!”
“你先去等他吧。”玺尔推着恩佐的身子,一路将他推进了会客室。
转身朝着她跑来,牵起她的手就要带她下楼,一双雪亮的眼明若晨星,“走走走,我知道你无聊,我带你去玩!”
少年火热的掌心牵着她,她被带动起来跑了几步,甩开他的手躲在雕塑后,“我不去。”
玺尔疑惑回头,脸上的欣喜光芒一瞬间消失殆尽,他目光灼热盯着她,“怎么?”
他朝她走过来,身上藏蓝色的暗纹西装在他身上更显高贵优雅,裁剪得体,有一种双肩微微耸起的感觉,胸部用上腰身紧收,袖管窄,背后开衩,裤管也呈锥形身收紧,更衬他的青春活力。
余姝摇头,明显不想多说什么,她扣了扣掌下的大理石雕塑,一言不发。
他缓缓定在黑猫雕塑前,双手环抱弯腰盯着她,“我帮你回到你的国家吧。”
“你在他身边图什么,什么我不能给?”他扬起唇笑意直达眼底的问。
深邃的眼中从容又冷静,仿佛有一处宽阔的世界等着她。
她后退一步,将自己隐在暗处抬起了头,干涩荒寂的眼里是一直没有浮出的连绵阴雨。
“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薛天纵的本事,她这些年领教过了,根本不存在离开和回国,单单一个余徽她都不可能轻而易举抛弃。
只是这样的环境下余姝这样一说,玺尔的心都要碎了,他就知道是银威逼利诱留下她的。
他上前一步,温暖的灯光从他周遭消失,在黑暗中精准握住她的手和她融为一体,“小姐,玺尔从不怕麻烦。”
“恩佐是我的朋友,有他帮忙我们可以离开欧洲,我和你回你的国家,放弃继承权做你家的上门女婿?”
她望着他认真的眼许久,浅笑都僵在脸上。
半晌抽出了自己被他捂的半热的手,侧身靠在冰凉的墙上,浑身都是历万事后的疲惫感,“别开玩笑了。”
他一脸明媚笑意,“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可我怎么知道开玩笑是什么意思呢。”
余姝这会才撑起眼皮重新看过去,少年眼中的情愫当真不像假的,如果能通过玺尔离开,去哪她都谢天谢地了。
见她还在不为所动,玺尔弯腰盯着她的眼,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摆出邀舞礼的姿势,“那考虑考虑和我私奔。”
“行啊。”她含笑应下,将手搭在他的指尖,“怎么私奔。”
“我的车还没走远,我们去挪威吧?”
霎时间,一阵带有烟草味的风吹过,余姝还未做出去不去的决定,薛天纵阴冷的声音便传入两人耳中。
如同死神嗜血的镰刀架在她脖子上一样瘆人。
“叔叔的飞机就在天台,周玺尔。”
他自拐角处出现一步步朝着他们走来,臂弯还搭着他的黑色皮衣外套轻晃,缓缓抬起的脸上充满讽刺的冷笑,“需要吗?挪威这个时候的确适合度蜜月,从伦敦过去也就一个小时。”
余姝心下一惊,这混蛋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她似乎已经预见自己被折磨到失智的场面。
连忙要抽回还在玺尔指尖的手,奈何他越握越紧,两人的冷汗交织,她如鲠在喉竟一个字也不想解释什么,直到她亲眼看着自己和玺尔纠缠不清的手落在薛天纵视线里。
下一秒,一股带着无形冷焰的拳头便冲着玺尔面门而去,毫无预兆的动手发生太快,她连忙扶住当场口鼻血流不止的玺尔,冲着他大吼一声,“别!”
薛天纵并未有什么反应,甩了甩手当即一手掐着她脖子,膝盖顶着玺尔腹部将他压在身下,另一边的拳头如霹雳的雨滴般对着玺尔挥下。
“第几次了!周玺尔!”
拳头砸在骨头上的声音和脖颈处的桎梏让她顿时陷入生死时刻,覆盖在动脉上的掌心越来越紧,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胸腔的心都要跳出来,一下一下和打在玺尔身上的拳头交响。
玺尔根本扛不住他的毒打,第一拳落下时便已经口鼻冒血,整个人被他像打狗一样骑在身上暴揍。
“别……别打他……”她憋的涨红了脸,伸出手试图拦下他的暴行,“天纵……别打了……额!”
薛天纵瞪了一眼她,如同丢弃垃圾一样甩开她,将她整个人都扔在了摆放雕塑的立柜上,后背和雕花木柜结结实实来了个碰撞,她只觉喉咙一紧隐约布满了甜丝,被生理性泪水浸湿的眼里什么都看不清,眼前闪黑闪红一片模糊,身上更是疼得她眼冒金星。
还未来得及猛吸几口氧气,那倒在地上娇生惯养的玺尔哪里有又应付得了刀尖舔血的他,短短半分钟已被打到瘫软在地,唇角和鼻梁的血根本止不住,溅在他的西服上的颜色如同一朵朵紫色的彼岸花般刺眼。
一旁的墙壁和地毯上更是洒满他的滚烫的血痕,薛天纵关节处的血更是骇人无比。
她刚朝着玺尔爬了两步,怎奈直接被男人拉住后腰束带提了起来,抗在肩上用力一脚踹开了隔壁的房门。
她看不到玺尔的方向,但耳边全是他的哀叫喘息,天地一阵旋转,鼻腔的气还未呼出她就已经砸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薛天纵扑过来继续掐着她脖子提起她整个人,眸色狠戾的扫过她脖颈处的红痕,对着她勃然大怒不再复往日的柔情,“你敢背叛我!”
“我们明明从来没有在一起!”她瞪着他的眼回击,厌恶的眼神是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何来背叛!”余姝咬紧牙关补了一句,胸口由于呼吸的极为困难而剧烈起伏,“你有什么权利质问我!”
他心痛到眼皮都在颤抖,这女人真的很行,他不得不承认他看人一点都不准,不准到日夜和他缠绵无数次的女人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他都根本分不清!
此时他整个人都在爆发的盛怒之下,一言不发将试图爬走到余姝重新扔回大床中,戾气高涨到叁两下便将她的衣服撕成一片片破布扔在床下。
似乎只有看着他在自己身下浑身颤抖痛哭流涕那一面,他才能无比确定这个女人是自己的独属物。
余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头发缝里都是粘腻的热汗,她推搡着身前的他,却硬是被他提着脚腕翻了个身。
她大片肌肤赤裸裸摆在他眼下,肤白赛雪,丰盈诱人,薛天纵对今天的前戏毫无兴致,他只想狠狠插入她体内疯狂的求证这个女人是他的,这一辈子都是他一个人的。
他扯下她裙内的内裤,握着自己坚挺的柱身挺入,在她声嘶力竭的咒骂中,直挺挺没入全部!
“玺尔让你爽过吗?”他拽着她头发怒问,将她的长发在掌心如同狗链一般缠绕。
头皮的阵阵撕扯痛感让余姝十分清醒,她体内横冲直撞的火热顶的整个人天花乱坠,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想多说,既然他爱那样认为,那就让他那样认为。
反正怎么想自己都免不了皮肉之苦!
“说话!”他猛的提起她头发,将她整个人拉扯到只有两膝立于床上,后背和他胸膛紧紧贴合。
“没有……没有……好疼……啊啊啊啊啊啊!”余姝的声带已经不由自己控制,在多重痛感来袭之下输的一败涂地。
她仰着脖子靠着他胸口慌张摇头否认,两个手早已经无力的垂下,煞白着脸拼命侧身看他一眼,泪汪汪的圆眼里全是难以忍耐的肉欲,“你就…只会这样让我屈服吗!?”
话音刚落,层起彼伏的热浪来袭,她脖颈处皆是他的粗喘之声,声声阵阵喷洒在布满薄汗的肌肤之上,耀眼夺目。
“从此以后,任何人都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他的怒音极轻,轻到穿梭在肉体拍打声之间,却还是被她字字听了个清。
要是晚回来一分钟,他只会在伦敦看到几条飞机线,哪还有她这个人!
“我,绝不允许!”怒音落下,余姝明显缩了缩身子。
她当即哭的昏天暗地,无能为力的感觉席卷全身,她脱口而出,“你就是个畜牲,你不得好死!”
薛天纵攥紧她两个手腕,强硬的抱着她去了浴室,揽着她的肩和她一同沉入池水之中。
这感觉太熟悉了,他为了她做过很多没有上限的事,离奇又怪诞,为什么她总是痛苦的。
她的笑也是假的吗,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水下的他朦胧如淡月,周遭披着银辉色的光芒,余姝憋着一口气面如死灰瞪着他,用胳膊推着他拒绝他的靠近,但赤裸的肉体交织在水中,他含住了她的唇与她泪水交融。
男欢女爱总是在禁锢和放逐间被选择,以至于忘记爱本来就是绝对控制。
浮出水面的她枕在薛天纵肩头双眼空空,里面的汪泉被男人冲撞到涟漪不断,他掐住她的脖颈在没有看清她的脸色时继续吻了上去。
余姝重重的咬向他长驱直入的舌尖,薛天纵睁开晦暗的眼回以笑意,她咬的不松口,他不松口也不松手柔
软温热的舌尖交缠不止,两人倒上嘴角溢出的不止爱液,还有顺着下颌滚落的血线。
热血突兀的在两人肌肤刻下痕迹,为这场性事增加不少情趣。
余姝口腔布满铁锈味,她猛的挣扎开将身前滚烫的他推开,嫌弃的擦了把自己红肿的嘴唇,“你让我恶心!”
薛天纵眼带笑意,一双亮晶的紫瞳锁定她的脸,一丝一毫的变化也不愿错过,“恶心也行,也比你把我当陌生人好吧。”
“玺尔就那么好?”他拉住她的脚踝问,轻轻一扯,破碎的娃娃重归于怀,火热的硬物有意无意的蹭过湿润花心,薛天纵抬起她的下巴挺身而入,低沉的嗓音透漏着危险,似要将她整个人生吞活剥,“在水下我都没让它出来,上了岸你还敢推开了我。”
“是不是皮痒了?谁你都敢跟着走?下一次呢?谁啊?”冷峻的脸笑里藏刀,心尖却酸涩无比。
他继续逼近余姝后颈,伸出舌尖舔去上面的水珠,“说说看,谁比薛天纵更配余小姐?”
余姝的泪一滴滴悬挂,划过他手背的泪珠滚落凝结,她沙哑着嗓音感受体内疯狂冲撞的他,“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讨厌你。”
“我恨你!”
“薛天纵!”
“我~啊!我恨你…我恨!啊啊啊啊啊啊!…都怪你!”
她越大喊大叫,薛天纵越托着她的上半身疯了一般将这些话顶碎,空气中的扉糜混合水汽飘向天花板,被雾气笼罩的两具肉体欢愉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