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言之凿凿,也难得愿意和裴醒知讨论这种无意义的话题。
这一瞬间,她突然感到仓皇可笑,明明大家都默认了她迟早会与裴家分割两端,表面上却满口亲人家人,虚伪的让她觉得恶心。
“确实,那裴先生想让我怎么偿还?”
裴洛不着痕迹的身形一怔,默默注视着这个再次超出他意料的妹妹,她似乎正朝着自己不可控制的方向走去。
裴醒知状似苦恼,不久后自顾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啊,对了,葛馥芮那件事就当我还了一半,行吗?”
裴醒知并未挑明话语,但他们早已透过对方的眼睛心知肚明。
虽说葛馥芮那件事不见得与裴洛有关,但他想必从开始就知道葛馥芮的计划,看着她和许知念忙前忙,最终却为对家做了嫁衣,这么可乐的事不知道裴洛是否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难怪你让我撤出来,不过也无所谓,能让我们多看清局面不是坏事。”
“谢谢裴先生亲授指点,受教。”
裴醒知状似亲昵的帮裴洛整理好衣领,他本就身型伟岸,相貌出众,今天这套衣着更衬得他无人能及,只是这份俊朗出尘不是为了她。
晚宴席间,裴洛带着周书禾四处交际攀谈,裴醒知的眼神不时跟随,却又在抑郁难忍后转向别处,如此往复。
红酒在裴醒知手里一杯接一杯的下肚,林奕洲看着她仰头时纤细的脖子,与她一同咽下心底的心疼与躁动。
虽然自己的劝说毫无作用,但林奕洲还是不顾惹恼裴醒知,一遍又一遍的劝她爱惜身体。
周围谈笑晏晏,不乏有前段日子在酒桌上见过的投资大佬,看着他们与家人和睦说笑的样子,林奕洲忍不住想起他们当时和那帮男女是如何荤素不忌,实在令他感到恶心。
所幸他不再需要委曲求全。
在娱乐圈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林奕洲看得出裴醒知对那个人有着异于常人的在乎。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ai1 6.c om
按照之前在机场的态度,那人对裴醒知也该同样的在乎,可今天这一出,似乎他又显得太过冷漠。
林奕洲不懂豪门之间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只知道自己愿意陪着裴醒知走过每一步艰难旅途。
宴会厅的中心突然响起裴庭洲的声音,今晚的他异常开心,也不知是为儿子订婚,还是为合作项目的顺利进展。
慷慨陈情下,掌声起伏,裴醒知正是在最热烈的时刻再次现身。
回来后,她更加沉默的坐到了角落的沙发区,脸上也了无声色,林奕洲本就是跟随裴醒知来的,没理由独自与这帮陌生人相处。
所有人都在向中心靠拢,唯有林奕洲逆着人群向着他的光走去,这里只有他们格格不入,隐没在无人在意的阴暗里。
裴醒知最终没能说出祝福的话,她本来想借着这么多人好好表达对准夫妇两人的祝愿,可她不愿在让自己陷入那样的难堪,因为裴洛根本不在意。
她的人生似乎从去年开始急剧下落,不过短短半年多时间,连性格也变得软弱起来。
“走吧。”
林奕洲微微错愕,原本他已经做好了大闹一场的准备,没想到他们就这么轻易离开了。
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拿起外套帮她披上。
热闹的宴厅里无人在意裴醒知的去留,纸醉金迷下权贵们尽情推杯换盏,他们眼观六路,像野兽般盯着自己看上的猎物,每一个人都铆足了劲头,只有被抛弃的才会灰溜溜的离开。
林奕洲车开的很稳,时不时观察一下裴醒知的状态。
这条去往裴醒知家的道路已被他记得很熟,就像能轻易记住她不经意间透露的任何习惯。
裴醒知扶着额头歪倒在另一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摇摇欲坠,刚才在订婚宴上酒喝的又快又多,现在劲儿上来了才觉得难受。
不过她现在并不想回家,只要闭上眼脑子里都是裴洛和周书禾紧偎相依的画面,她感觉胸口的那团滞涩快要爆裂开来。
做了那么多的心理准备,等一切发生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接受不了半点。
“去夜店。”
“不好吧,你病还没好,又喝了那么多酒,再去乌烟瘴气的地方只会更严重。”
“我说去夜店,听不懂吗?”
裴醒知满脸不耐烦,连口吻都冷了下来。
林奕洲突然意识到自己再次越了界。
最近他总是控制不了对裴醒知的过分关心,可他既不是她的家人,也不是她的朋友,只是她兴致所起时的一次怜悯,他却妄想和她站在同一个台阶上对话。
裴醒知压根没有闲心照顾林奕洲的感受,她心里乱成一团,企图用噪音和酒精麻痹自己。
这一夜结束,她将不再是裴洛的附属品。
诡谲迷离的灯火扫向各色人群,强烈的鼓点下疯狂的躯壳热情贴身,没有人会在夜店强迫自己清醒,只需跟随昏暗的氛围,在酒精的迷惑下,臣服欲望。
二层房间,林奕洲静坐在一旁,看着裴醒知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的喝。
他知道她并不是真心喜欢这样杂乱的环境,眼下他的身份也十分特殊,如果被有心人拍了传到网上,倒不是自己怕绯闻留言,而是不愿意裴醒知惹得一身腥。
眼下已经过了凌晨两点,桌上歪斜着不少空瓶,人也终于靠在沙发上安静下来。
林奕洲小心将她抱起,却在起身时对上了一双漆黑的深眸。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酒味,眼光流转间,林奕洲不由得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
她的眼睛黑而明亮,清醒时带着特有的凌厉与轻蔑,眼尾像一把钩子,摄人心魄。
很多时候,林奕洲幻想自己被她踩在身下,以被侵犯的姿态受她摆布,那样令他夜不能寐的燥热春梦,令他又痛苦又着迷。
现在裴醒知只需轻轻靠近,林奕洲顷刻间便溃不成军。
他要实现在梦里发生的一切,他要她赤裸着上身坐在他腰间肆意骑乘,在濒临喷发时紧紧夹住自己的欲望,霸道而轻蔑的告诉他不准射。
思及此,林奕洲再也控制不住,迅速将人放回了沙发,压上身动情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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