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行军打仗,云破军自然可以忍受战友的脏,但是如果是洞房花烛……
云破军积极捍卫自己清白的行为已经给出了答案。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云破军想要捍卫清白,也没那么容易。
当众人被押送进贵族的庄园时,大家都挺惊叹的:“这石头房子看上去很结实啊,和我们的城墙有一拼。”
“这好像是所谓的城堡,主人仆人还有那什么骑士都住这里。”
大家八卦了两句,就被领到了农奴居住的地方。
“小子,算你们好运!老爷已经过世了,夫人是个善心人,不想要你们的命,只是让你们做农奴就可以!”庄园管事态度恶劣地说道:“要我说,你们这些低劣的人就应该当园子里的花肥,但是夫人发话了,你们就给我好好干!敢动什么坏心思的,哼哼。”
“哼哼什么,和猪叫一样。”手下仗着语言不通,低头小声嘀咕道。
云破军差点被他逗笑。
但是语言不通的问题依然让云破军头疼:就是最有语言天分的,也是连蒙带猜听懂了管家的话。
不过很快,云破军就不为语言不通头疼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等人的住处被安排在了猪圈。
还是那种吃饭拉屎都在一起的猪圈!
自己等人要和猪睡在一起!
这支队伍里,家里条件最差的,也是村里的富户,看到这环境也饱受打击,忍不住喃喃道:“这环境,就算给庄子里的奴仆或者村里的佃农,他们也是要造反的!”
几人备受打击的时候,管事走后就有被安排回来喂猪的农奴嫉妒地看向几人:“你们这群黑发黑眼的神厌之人,凭什么能够和猪住在一起?!”
对方使用的单词十分初级,大部分人都听懂了,语言能力强的甚至还能问一句:“和猪住一起,很好?”
农奴嫉妒地说道:“猪可以温暖睡在边上的人。”
听到这话,大家都傻了。
不是,你们的取暖方式是靠猪牛羊这些动物?日常就是和它们同吃同住?
大家不由有一些小小的震撼:这可是一千多年前我们老祖宗才会采用的方式啊!
这一千多年,你们都没想过可以用别的办法吗?
比如火炕、火桶、火坑?
事实证明,他们没想过。
当被拉出去站在田里的时候,看到农具的云破军心里疑问:他们没有合适的犁吗?
我们老祖宗发明的曲辕犁都流行那么久了,你们怎么都不学学?
而看到空地,得知这是在轮休的云破军更没办法理解:猪圈里那么多猪粪,你们都不知道施肥的吗?
中世纪的西方世界,给云破军带来了一点点小小的震撼。
等辛苦劳作了一下午,云破军等人在晚上只分到了一小把豆子。
因为这一小把豆子,云破军不由和身边的手下们确认:“我们真的没有回到一千年前吗?”
手下们这是充满疑惑:“就这生活条件,他们为什么不造反啊!”
很多喜欢历史的爱好者总是说中国的农民逆来顺受,举证就是国外的农民动不动就起义绞死国王王后。
但是事实上,在文艺复兴之前,思想完全被禁锢住的时代,西方农民们造反的频率是远远比不上东方的。
公元前陈胜吴广就敢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一千多年后的西方还讲究君权神授,认同贵族血脉天生高贵。
艰苦求生,每天都在鞭子的监督下耕种的云破军还没见过这块土地的主人,就已经找到机会和队伍里幸存的两位自由人接上头了。
“头儿,你是不知道这地界有多离谱!”俩个男人一见到云破军就开始抱怨。
“有多离谱?”云破军不理解。
“我们走在路上,看到前面有一个商人的车队,车队经过坑坑洼洼的路面,颠簸掉下去的东西,居然都有当地领主派人在边上随时捡,据说只要是掉在他们领土地面上的东西,就不再属于商人,而是领主的东西!”一个手下和云破军吐槽道。
听到这种收过路费的方式,云破军不禁再次被小小地震撼到:“难怪我们路过的时候,那些路都是坑坑洼洼的。”
这么一来,哪家领主会修自家领地的路啊?修了之后,不是过路费都变少了吗?
“我们打听了,只要搞定监工,咱们直接跑就可以了,他们这里的人,只要跑出奴隶主的追踪范围,就是自由民,他们可没有户籍传验这种东西。”手下对云破军说道:“如果想走的话,我们马上就能走!那几个监工看起来也不是多能打的样子。”
事实上,户籍这种东西,是为了保证农耕,将人固定在土地上,而耕地全靠农奴的领主们,显然并不需要用户籍来固定。
云破军听到这话,非常心动,心动之余,又有了点其他的想法。
“这些人可是和绿洲的那些孙子一起黑了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们,未免也太轻易了吧?”云破军说道。
“所以您想怎么办?”手下问道:“咱们现在可是没有刀枪没有弓箭也没有马了。”
云破军忍不住说道:“你这话说的,人家山贼落草为寇的时候,也没什么武器啊,开局一把锄头,后面不是也能成几千人的大山寨?你说人家靠什么?”
众人立马领会:靠抢啊!
“但是这里的农奴只有锄头,监工也只有鞭子,刀剑和盔甲都在那些骑士的手上,而那些骑士和城堡的主人一起,都窝在石头房子里,有事没事都不会出门,我们也抢不到啊。”
“这么简单的兵法都不懂,你可别说你是被我教出来的!”云破军无奈说道:“你没发现,这边的田地快要收获了吗?”
“田地快要收获了……”
“持久战,围而不攻啊!咱们有地里的粮食,只要把城堡围住,一个鸽子都别放出去,他们储存的食物迟早会吃完的!明白这个道理,他们怎么可能不投降?”
“如果运气再好一点,有人能进到城堡里,来个里应外合,打开城门,这地方的武力,咱们还不是一天就能拿下?”云破军忍不住说道:“你动动脑子啊!”
云破军这么一说,手下恍然大悟。
恍然大悟的并且不动脑子的手下只剩下一个问题。
“头儿,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要持久战,人家粮食吃几个月才吃完,等你磨蹭到那时候再回北疆,姚老大会不会把你扒皮萱草啊?”
云破军:……!!!
第240章
关于姚芹比自己有威慑力这件事情,云破军很早之前就放弃了挣扎。
按照云破军的说法,自己是亲民亲兵的将领,和手下人打成一片,和姚芹这种严肃派不是一回事。
但是事实上,姚芹不仅有威慑力,还挺受尊敬爱戴的。
毕竟士兵们都是能够辨别是非的成年人了,不是只会看谁对自己露出笑脸、谁对自己凶的幼儿。
不管怎么说,即使姚芹很具有威慑力,也不影响云破军的地位。
云破军甚至能够很好地利用姚芹的威慑力,在关键时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很多时候,大领导都不会做那个黑脸的人,因为他是最后的底线,要在最紧急最重要的时候展现态度。
如果大领导轻易黑脸下任务,那么在很多任务都无法完成的情况下,众人不仅失去了一定的转圜余地,还会让领导的威严受到损失。
二把手就不一样了,二把手下了任务,如果无法完成,大领导还能“劝解”一下,既保持了大领导的逼格,获取了小年轻们的感激,也能够在一唱一和之下实现实际控制,尽量压榨出手下的能动性。
总之,云破军和姚芹的工作配合还是很愉快的。
尽管很多人都知道云破军面对姚芹有时候会比较“怂”,亲近的人更是会打趣云破军,但是事实上,云破军还是有对北疆的掌控的,他坚持的事情,姚芹也很难撼动。
即便如此,在听到手下说扒皮萱草的时候,云破军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至于不至于,我可是她的主公哎!她能对付我吗?”云破军嘴硬的说道:“对主公一般不是只有劝诫吗?”
“一边捏碎石头一边劝诫是吗?”手下和云破军玩笑。
“怎么能说捏碎石头呢!人家捏碎的只是石头做的毛笔杆而已!你们力气大的时候没捏碎过吗?”云破军替姚芹辩解道。
“我们那叫做捏断,姚老大那是捏碎!都碎成渣渣的那种!能一样吗?”手下说道。
云破军这时候有点回过味来:“我一直觉得,你和姚芹关系挺好的?原来你这么看不惯她吗?”
听到云破军的话,下属一脸茫然的表情:“头儿您在说什么啊?”
“你句句话都像是打趣,但总是在提醒我,姚芹已经压在我头上了,姚芹对我很不满,姚芹她敢惩罚我,姚芹才是老大……你要不是和她有仇,是蠢的这么天然吗?”云破军问。
属下:……“您这么能这么说我?我哪里蠢了?”
听到属下这么说,云破军倒是放心了:“看来你确实是个蠢货,而不是故意给姚芹上眼药。”
属下:怎么就这么确定地说我是蠢货了?这是人身攻击!
被攻击的属下憋屈的抗议:“您怎么能这么说我!”
“知道了知道了。”云破军说道:“你看你都能说我了,我还不能说说你?”
属下憋屈地咽口气:“您为什么觉得我是在上眼药啊?”
“难道不是吗?让我看清姚芹的地位,然后对她产生不满?”云破军说道。
“那您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在上眼药?”
“因为你第一时间反驳的是你不是蠢货,而不是去反驳说你没有挑拨离间。”云破军无奈地说道:“当然,你也让我切实的认识到,我可能面对姚芹的时候确实不够硬气,才让你们产生了这种错觉。”
“所以?”属下不解的继续问。
“所以我准备好好在这边打下一片地盘带回去,好让你们知道,我和姚芹谁才是上面的那个!”云破军说着:“就算我耽误了回去的时间,也不会怎么样!”
“虽然但是……”属下没说出口,内心却想着:谁是上面的那个,听起来就有些歧义啊!
不知道自己给属下又提供了幻想素材的云破军回去就安排了起来。
先是夺走监工们的武器,将他们控制住,然后安抚农奴,安排他们收割农作物,并且分配食物,同时通过自制的木弓木箭和弹弓封锁了城堡中人出门的几处出口。
这些事情一般人做起来困难重重,可能一开始就卡在了夺取具备武装的监工手上的武器这一步,即使顺利搞定监工,也可能面临农奴四散逃跑找不到人收割农作物,哪怕这两步都完成了,武器的缺乏也很难让人有能力和城堡中的骑士们硬刚。
但是这一切在云破军这里都不是问题。
这么块小领地都安排不明白,云破军这么多年就是白干了。
云破军非常顺利地就完成了这些步骤,而后就开始安排人喊话,告诉城堡里的人投降不杀,他们没有食物迟早会死掉。
毕竟这城堡都是尖顶,外墙只有小洞口供骑士们和护卫们射箭出去,想要攻打可不比攻城容易。
农奴们显然不会在这种地方拼命,而自己的手下云破军就不舍得了。
培养一个弓马娴熟知书达理的北疆士兵要多少投入啊!绝对不能栽到了这个地方,那也太不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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