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啊,据说万花楼的头牌花魁柳叶生得跟女妖精似的,美得只要是个男人看到,都走不动道。当时我就很是怀疑,真的有那么美吗?今晚,我就要去亲自看看,验证验证这传闻究竟是真是假。”
周大金说话的时候倒是一本正经,但是话一说完,又露出了那贱兮兮的笑容,甚是猥琐。
“我不去,不去。”
沈佑却是被吓到了一般,对于女子,他实在没什么想法。尤其现在还是去有一群花枝招展,争奇斗艳的女人的花楼,想想他竟然有些害怕。
唉,他还是个纯洁的宝宝呢。
周大金见此,自然是不肯轻易放弃的,在旁边游说了一番。可惜,沈佑也是固执得很,说不去就不去。
最后没办法,周大金就自己去了。
沈佑乐得自在,早早的就上床去睡觉了。
次日起来,打开房门,却先听到咚的一声,然后就是一个重物砸在自己的脚上。
他低头去看,顿时好气又好笑,这个周大金,怎么睡在自己房门口,也不怕着凉生病。
沈佑弯腰,想要扶对方回房,却是被对方身上那浓烈的混合着酒水和脂粉的浓郁味道给吓退了。
好吧,沈佑忙站起身,走开一步远,然后抬脚踢了踢对方。
周大金迷迷糊糊的醒了,一睁眼看到沈佑,顿时觉得安全感十足。在沈佑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人就冲过去抱住沈佑的腿,大声嚎道:兄弟,我可算是回来了,太可怕了,女人都是老虎啊,我再也不敢去了。”
在周大金鬼哭狼嚎的声音中,沈佑勉强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周大金财大气粗,一下子点了好几个漂亮花娘给自己表演。那些花娘见周大金这么有钱,这么豪爽,顿时一个个都往其身上挤,想要多得些好处。最后更是一言不合,几个花娘还打了起来,可把周大金给看得目瞪口呆,醉醺醺的他直接被吓跑了。
这事情闹得,够沈佑笑话周大金一个月。
周大金在沈佑似笑非笑的眼神下落荒而逃,赶着去洗洗睡觉补眠了。
而沈佑则是一个人去街上溜达。县试的成绩是在三天后公布,这三天颇为空闲,沈佑就想到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路子,好改善一下家里的状况。
在各个热闹的街道坊市里转了转,沈佑发现最好做,比较赚钱,不需要很大本钱的还是吃食买卖。刚开始,随便大树下就能起个简单的摊子。
恩,也许,他们家也能掺和一股,搞个吃食买卖。
第19章
因为还有三天就会公布考试成绩,这中间的三天若是回家,路上的花费就极不合算。遂沈佑就呆在了县城里,继续蹭着周大金的住宿了。
三天的时间也不能闲着,沈佑定下了要做吃食买卖后,就开始了细细的考察。
做吃食买卖有几个档次,第一档就是路上挑着担子卖的,这种成本最低了,除去食材人工成本外,就是一副担子。这在乡下,都不用特意去置办,家里现成的就有。
这种模式的优点就是先期成本低且操作简单,随时都能开工。缺点就是客流量不稳定,无法固定一个客户群体,需要时常窜街走巷吆喝叫卖,极不稳定。
第二档就是租个小摊位来卖吃食。这个模式的优点就是可以建立一定稳定的客户群体,打出口碑,积攒人气。缺点就是成本比较高了,还要加上摊子费以及相应的桌椅,搭起摊子,都是需要一定的成本费。
第三档的销售模式就是租个小店面,这个模式的优点就是不惧天气的变化,有个遮风挡雨的铺面,这对客人的舒适度更高,可以有更多的发挥的机会。缺点就是成本再次升了一个级别,租店面的费用肯定是不低的,这个对于目前的沈家和秦家来说,怕都是不能承受的。
第四档,那就是买下一个店面,将其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一定的定向装修,更加吸引顾客,这个的优点自然是有更大的吸引力,而店面本身就具有很强的宣传效果了。缺点那无疑又是资金上的巨大支出了,这个于目前而言就是无法想象的。
第五,也是最后一档,那就是建立一个自己的酒楼。双层小楼的结构,可以对顾客进行定向分割,既有向高端客户开展的雅间定制,也有向普通百姓开放的大唐桌食。这个的优点自然是更人性化更好的设计,可以意随心动了。缺点依然是资金上的,却是于目前而言还不敢想象的。
对于目前而言,于沈家和秦家可选择的范围也只是第一档和第二档而已,具体该选哪个,做哪一种吃食,他还需要回去再考察一番,看他们容易获得且廉价的食材是哪些,又可做哪些简单上手,容易做好贩卖的糕点吃食。
眨眼就过去了两天的时间,明日就是考试结果揭示的时间。这两日周大金碌也忙着,他和来这里考试的考生,颇多都有认识,所以去参加各种聚会了,每次都是吃得脑满肠肥的回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周大金每每晚上喝醉了回来都是靠沈佑的房间门上就睡着了。
只要每天早上起来看到倒在自己门口睡着的周大金,沈佑总是哭笑不得。没有办法,交友如此,他只能兢兢业业地将人给拖回房间去,帮着简单的擦洗一番,将其安顿睡下。
到了这第三日,整个云安县城里就开始涌动起了一股紧张焦躁兴奋的气氛来。明日考试结果将会揭晓,不知有谁会一飞冲天,又有谁将黯然失色?
这样的日子,周大军也没有再出去聚会了,因为大家都心思焦躁难耐,都在忙着叫人各种打听消息,都想要立刻早些知道最后的结果。对此就算是成绩不好的周大金,都心痒难耐。他想要看看,他投资的那几个考生里有几个高中,看一下他此次的投资回报究竟是多少。而沈佑就显得淡定多了,反正该做的他都已经努力做了,至于最后的结果,那就看天意了,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是夜天上星子明亮,月光皎洁,是个极好的天气。此时县衙内灯火通明,在县令的书房里,县令敛眉而思,端坐在书案后面,而书案上摆满了考生的卷子,总共五十份,这是此次县试出来的佼佼者。
此次考试共录取五十名,这五十名考生的卷子都在这里了。其中四十份卷子堆于周峰的左手侧,另外十份堆于周峰的右手侧,高下立见。其中四十份,是后四十名。而那十份则是前十名,对于后四十名的人选已经没有问题,但前十名的具体编排和名次,周峰还在斟酌之中。
周峰素来是个极为圆滑之人,家世也不凡,按说他这样的人才在京城当中应该也很混得开,该平步青云才是。会来此地,却是因为女儿周琳琳了。
周琳琅生得貌美,是京城无数英杰的梦中女神。但她心中自有沟壑,不愿嫁一般男子。而周家势大,孙辈又只有这一个女孩,自然是疼着宠着,由着对方的性子了。却不想,一次诗会,周琳琅被三皇子看中。三皇子虽然是苏贵妃的儿子,但本人却是极为平庸,才能平平。周琳琅看不上,誓死不嫁。周峰妻子几年前去世了,他将全部的心思都投到了唯一的女儿身上,自然是不愿意让女儿难过的。遂使了法子,家里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解决了这件事情。后为避其锋芒,周峰就带着女儿来这小小的元安县当县令了。否则周峰十五年前也是状元之才,手腕圆滑,本该谋到尚书之职的。
周峰此人不论在哪里做事,都会斟酌再三,力求圆满。所以,即使这贫瘠的小小的元安县的县试的前十名,他也是权衡利弊,斟酌再三,务求做到最好。他心里总是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为今日的筹谋得到回报。当时三皇子的事情能够得到圆满的解决,也是因为当年的一次无意之举。
正在周峰思索名次编排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
周峰当即皱眉,抬头却看到是周琳琅,面上的怒意当即消散,变成了宠溺的笑意。
周琳琅身着一身绯色裙衫,本就艳若桃李的面容,此刻更是盛若牡丹。她嘴角含笑,目中盈着星光,轻快地走到周峰身边,感兴趣道:“爹爹,今日名次应该已经定了吧,此次三甲是何人,让女儿先睹为快吧?”
周琳琅倒是不觉得元安县这个贫困的小地方能够出什么好人才,如今也只是好奇一下这里的文人水平罢了。
周峰抬眼看着自家宝贝女儿,在他心中,无论周琳琅长得如何,在他心中都是小仙女一般,何况她女儿本就长得好看,乃是京城双珠之一。
“前十名是定了,但具体名次编排,爹爹还在商榷之中。”
“爹爹可是有何困扰?”
周峰素来对自家女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遂就道:“此次考试,这贫瘠的云安县虽然小,但却是不缺人也不缺财。其中有两个考生,一人家中给爹送了一副张居子的春山图,这幅图可是张居子的得意之作,多少人求而不得,爹甚是喜欢。还有一人,也是不凡,竟然得了武义侯的亲笔书信,让爹爹关照一二。琳琅你该知道,武义侯的世子年前和当年平阳公主定亲,武义侯府水涨船高,不好轻易得罪。所以这两个名次有待商榷,这俩人定然是要排到前十的,都想拔得头筹,这已经让爹爹颇为犹豫了。这两人的成绩倒是不偏不倚,如果是一般的考试,拿了第一,倒是因为无人非议。但此次却是不同,有一人文章极为惊艳。乃是大有大才之人,怕是好好培养,将来也许能够问鼎状元之位,所以爹爹很是犹豫。”
前面那些话,周琳琅尚在思索当中,很快却被周峰最后一句话带走了心神,诧异道:“是何人既然能得到的爹这样高的评价,有状元之才。”
周峰道:“此人爹爹先前却从未听说过,因为在到来之时,爹爹也曾派人打探了一下此地的文风情况。颇有名声的科举考生,爹爹心中都有数,但却没有此人。可见此人原新籍籍无名,此次考试却是大放异彩。”
“当真有这般厉害?”周琳琅越发好奇。
周峰说道:“琳琅,虽然你聪慧,爹爹也曾觉得若你是男儿,怕是有状元之才。但现在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此次这篇文章堪称龙章凤姿,霞光满纸。你且看看。”
周琳琅有些不服气,微微咬了咬唇,接过周峰递过来的考卷,先是漫不经心的看,很快却心神沉浸其中。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文章,文风犀利,条理清晰,全篇满纸未说楼兰村一字,但却将所有的有效的解决方法以及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都详细预估,简直是一份完美的答案。而且这不仅能用于楼兰村,更能用于所有的贫困村。这份答案简直完美的无可挑剔,也是她从未见过的解答方法,这份答案有这份才华,若是不得第一,也是说不过去。
“琳琅如何?爹爹说过,这篇文章有大才,如今,你可承认?”
此刻周琳琅心下不得不承认此人才华确实了得,但她素来高傲,却是不可能因为一篇文章而承认自己输于此人,遂狡黠道:“一时胜负罢了,女儿未必输于他。”
周峰听到此话顿时哈哈笑了:“琳琅,你还是一样好强啊。甚好甚好,就该有不服输的态度,才能有进步的空间。”
“那么爹爹此人是此次的第一吗?”
再次回到了周峰的困扰,周峰顿时皱眉道:“若是平心而论,此人该第一。但是另外两人爹爹也有不得不给第一的理由,一个是平阳公主府的夫家,武义侯府如今可是鲜花著锦。而另外一人送的张居子的春山图,却是当朝司马太傅心念已久的东西。爹爹若是得到此物,他日回到京城中当是一大助力。”
周琳琅也沉默了,她没想到在元安县这样的小地方竟然也能出现这样棘手的情况。本以为应该是人才平平,没什么可取之处的小破地方,竟然还能出现和武义侯关系密切之人。而且竟然还有人暗中收藏了张居子的春山图这样的宝物,这图就算是在京城也是炙手可热,万金难求的。这两人若是一般时候,这样的筹谋拿个县试第一,当是轻而易举的。但,却遭遇了相争局面,两相撞必须取其一,第一只有一个,该取何人?是选武义侯,还是选司马是首辅,这是一个为难的问题。如今司马首辅势力如日中天,和当今圣上隐隐有了对抗之势。他选了谁,对以后的战队都有影响。这本也是一个困扰的问题,谁知这次考试竟然还横空出世了沈佑这样一匹黑马。
周峰颇为纠结,这人确实是个人才。只这一次他的答卷无可厚非,无可挑替,以他十几年前的状元之才来看此文章,文采思路在他之上,至少他答不出来这样的卷子。今日若是将他舍弃,他日此子若是登顶,也许会对他有所影响。但那也都是以后的事情,关系还甚小。
“爹爹应当是在武义侯和司马首辅之间选其一吧。”
周琳琅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周峰抚掌而笑,“琳琅,还是你最懂爹爹。不错,爹爹虽然惜才,但此人却还没有达到让爹爹放弃两个特殊的机遇的前提下去保住他的第一名。”
那么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已定,其余的就好说了。
周峰的初步设想是让与武艺侯关系密切的那位考生得第一,而藏有春山图的那个考生第二,沈佑第三。此前三名次一定,剩余七个名次,那就再好说不过了,都没有什么特别关系,那就以真才实学来说话了。
周峰说了自己心中的名次编排,周琳琅顿时诧异道:“爹爹,你最后是选择司马首辅吗?放弃战队武义侯向陛下表忠心的机会了吗?”
周峰却是轻轻一笑,“琳琅,你虽聪慧,但官场上的这些道道你却还不够老辣。若真是泾渭分明的站队,那么爹爹却是会选择中立,反而更能自保。而此次并没有极为分明的说,爹爹一定要站在哪一队。那藏有春山图的人家爹爹也已查过,只是个普通的有些钱财的人。这幅春山图也是其先祖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一代一代传下来,此次为了稳拿县试第一,就献了上来。而且爹爹已经给了他第二名,再取他的春山图,他若是有意见也好摆平,毕竟势力不够大。但那武义侯的关系却是实实在在的,该拿第一。否则爹爹明面上就直接得罪了武义侯。所以名次该当这般。前面,爹爹也是想岔了。这么一想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琳琅受教了,还是爹爹想得周到。”对于她爹爹的官场文化,周琳琅很是崇拜。即使是一场小小的考试,也能悟出这般道理。
这周峰若是回到京城,怕是用不了几年就能混成一代奸臣。
既名次已定,周峰取出一张红纸,打算书写前三名。至于后四十七名的名单,则呆会儿由文书过来抄写。就是前三名由他亲自隽写,这也是他对于前三名的嘉奖和肯定。周锋提笔在当先一个位置上就要写下第一名的名字,却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老爷是我,周三。”
这是周三的亲随,如果不是有重要的急事,不会这么晚了还过来。周峰笔一顿,红纸上立刻有一点,他当即搁下笔。先是看了一下周琳琅,周琳琅当即心领神会准备退到后面隔间,那是周峰偶尔公务劳累之后会歇息的地方。周琳琅退下,周峰就对着外面喊一声进来。那周三当即进来,小声禀报道:“启禀老爷,那春山图已被司马首辅那边获得。”
周峰面上顿时闪过愕然之色,失声道:“怎么会?”
看着周三的样子,不是作假。忙道:“你且细细说来。”
于是周三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却原来,那司马首辅的亲信,也是司马府的大管家回乡祭祖,恰好经过元安县,听说这里有人藏了春山图便过来。没想到竟然是真迹,当即就以司马府的名义拿到了。
“那张大管家,如今在哪里。”
司马府上的大管家,也是司马首辅的亲信,这可了不得,他说上一句话,抵得上旁人一车话,就算是周峰也怠慢不得。
周三听了立刻回道:“在赶来的路上了。张大管家听说了这春山图,原本要被大人所得,遂要过来和大人解释呢。先让人过来递了话,人也在赶来的路上,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
周三禀报完,周峰就让其退下去了。周峰低头看了看手边的红纸,上面有一点未干的墨迹,那是他刚才差一点写下的第一名,如今怕是又有变数了。
现下因为张大管家的介入,他怕是真要陷入最初设想的那种两难局面了。武义侯和司马首辅,他是否当真要择其一。这不是他的行事情之道,他做事素来讲究圆滑如意,四处通达,竟然不让自己和人树敌。
周峰当真是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元安县县试的第一名,竟然还一波三折。最后,究竟谁是第一名,他这个能做主的主考官,这下也不敢确定了。这,也是一个怪事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下人来禀,司马府的张大管家来了。
第20章
司马府的张大管家来了后,也只逗留了一盏茶的功夫罢了。说完了要说的话,人就告辞离开了。
张大管家,作为司马府的大管家,司马首府的心腹亲信,为人自然是傲气的。如今周峰虽在京城出身显赫,但如今也只被发配到元安县这个小地方,做一个小小的县令罢了。他能亲自来,已然是给足了面子的。张大管家走了,周峰重新回到书房,再次对着桌上的那张红纸出神。
“爹爹,张大管家说什么了?”原来周琳琅一直在偏间等着,并未离开。她觉得此次的科举名次扑朔迷离,倒是搞得她心痒痒的,很想知道最终结果。究竟谁能拿到第一?在各种权衡利弊之下,谁最后能够拔得这个头筹?
周峰看见周琳琅,面上的怒色倒是消散几分。轻声道:“他张大管家还能说什么,不就是他们收了人家的春山图,却要我们来还这份恩情。还一副上位者的态度,他张大管家算个什么东西?一点身份势力关系也没有,只是因为是司马府的大管家罢了。也不过是占着主人的势罢了,方能在外面如此猖狂乱吠。”
周峰刚才在张大管家面前时,面容和煦,说话客气,给足了张大管家的面子。张大管家一走,周峰心里也是有些不悦的,他在京城也是家世显赫,势力颇大,差点要问居尚书之位。他这样的人物也只有司马首辅一等公卿那样的人物能让他客气几分。可如今形势比人强,它被发配到这里,连张大管家这样的一条狗,也能给他脸色看,果然是权势代表一切。
周峰刚才在张大管家在场的时候也说了忠义侯府手书亲笔信的事情,说了自己的顾虑,但张大管家并不耐烦听这个,一句话,司马府受了这份情,他周峰务必要帮着还这份情。周峰今日的这份举动,他定会在司马首辅面前多多美言的。
“爹爹最后是要选择司马首辅吗?”
这样的形势下,他无论选择哪边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因为帮助的那边未必会全心维护他,对立的那面却必定含恨在心,他日必给他穿小鞋。毕竟据他所知,那两方人马,都不是善茬,都不是心胸豁达之人。
周峰沉吟一番,然后弯唇而笑道:“倒不如谁也不帮,祸水东引也好。”
听到此话,周琳琅脸上露出诧异之色,“爹爹的意思是?”
“那沈佑文采斐然,本就是此次第一,不是吗?”
这一句话,颇为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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