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干嘛躲着我?晚上来熬复方汤剂,老地方。」「我等了你很久,最后甚至和桃金娘聊起来了!明天不要再躲着我!否则我就……去格兰芬多找你,我知道你们的口令。」
最后一条,我深呼一口气,「我的身体状况好像不太对劲,跟我们的互换有关吗?你最好快点来一趟,老地方……」
我手忙脚乱地把羊皮纸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欸,小星星,占卜课马上开始了!你去哪?”奥莉在身后大声叫我,“我等会来!”
我飞速奔向那个草坪,不出意料马尔福会在那里,我们还能有几个老地方?
然而等待我的只有一片无言的绿草和偶尔刮过的冷风,适时响起的钟声嘲笑着我的无能。
最后我在两个学院的注视下垂头丧气地走进教室,特里劳妮教授热情地关心我并且预言我过不久要生一场病,谢谢你,教授,我这周的占卜作业有着落了。
一如既往的自己看水晶球环节,我仍然什么也看不见,好歹哈利他们还能看到一团雾气,教授漫无目的地四处转着查看所有人的水晶球。我听见斯莱特林那边的窃窃私语,“听说中午在草坪里发现了昏迷的马尔福,有人说是小天狼星闯了进来把他打晕了!”“为什么是德拉科?为什么要打晕他?”
说话的人耸了耸肩,“也许本来要杀他,结果突然想起他们之间还有点亲戚关系,就只是把他弄晕了。”
小天狼星?我皱眉,正巧这时教授转悠到我这儿了,“你看见了什么,孩子?”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从这一点看她是个好老师,“额,一只大黑狗,教授。”我随口胡扯,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
马尔福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这个念头折磨着我害我不专心,在变形课上把原本该变成海龟的杯子变成了一只大章鱼,我头一次在变形课上出错。哦,该死的马尔福。
熬过了漫长的魔药课,我着急忙慌地往校医室走,奥莉对我的行为表示不理解但还是为我打包了晚饭。
最近的魁地奇没什么伤员,校医室空旷又冷清,我小心地往最内侧走去,果然在最里边的位置看到了那个金发的身影。
谢天谢地,没有其他人在他身旁,我一时心急什么也没准备就急匆匆地跑到这来了。在床边站定,我集中注意力去探他灵魂的状态,那只白鼬蔫蔫地趴着,这次尾巴彻底消失不见了,上次好歹还半露不露的,我全方位地查看了那只白鼬的小臀部,确保尾巴确实是消失了。
……
夜幕四合,我与走廊上行色匆匆的各院学生擦肩而过,外头阴阴地下起雨来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偶尔伴着一声惊雷蓦然把室内照得亮堂堂,惊悚的亮。
这种天气适合上演惊天动地的谋杀,而不是悄无声息的救赎,我往自己身上丢了几个防水咒和保暖咒,同时把袍子裹得更紧省的待会被人认出来。
南瓜色的城堡内部灯光和经久潮湿的石砖在我身侧如幻影般闪过,我几乎是半跑起来,把那些温暖和眷恋甩到身后,防止我软弱地躲回格兰芬多塔楼里。
“救他的办法?那还不简单,吃啥补啥嘛。”老头儿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是我不久前问他的问题,那时他还在我身边。
我听见我愚蠢的声音响起,“给他吃灵魂?”
“此吃非彼吃啊,你想想我给你喝的茶还有这盘棋,这都是老夫以前炼化过的,你懂吗?”
他神气地捋捋胡须,“你们这霍什么茨有很多灵魂啊……”“我可不会谋杀同学!”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我是说,那些。”他指了指窗外四处飘飞的摄魂怪。
其实那些幽灵也在可食用范围,但我不想成为学校的千古罪人,而博格特又太小,塞牙缝都不够。
苍老的声音被雨声取代,我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努力回想老头说过的咒语。
“这拘魂术啊其实很简单,对你来说,只要使用者的精神力足够强大,你就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钳子,其实咒语什么的不过是个媒介,重要的是你自己。”
重要的是我自己,是我的灵魂,是我的心。
我深呼吸,踏出那一步,雨水淋不到我身上,只有狂风不断将我的袍子吹起又让我的发丝飞扬遮挡住视线,抬手将头发扎起,我不愿意浪费精力去施展一个大型的止风咒。
雷声轰隆作响,我的面前是一片空旷的草地,身后是高耸威严的城堡。摄魂怪只会被气味和感情吸引,快乐是他们的大餐。
我努力地回想那些开心的事情,小时候和朋友们放鞭炮的经历,收到霍格沃兹录取通知书的开心,认识奥莉的快乐,和双胞胎的探险和恶作剧,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暖黄灯光,嬉笑声和高布石游戏,甚至还有……和马尔福的打打闹闹。
当我从快乐中回过神时,天空中已经聚集了许多瘦长黑影,有一股强烈的腐臭和阴冷环绕,仿佛置身坟场。那些飘逸的黑色破布不断靠近我,oops,用力过猛,一下招了太多!
“不管那么多了,先抓一个再说!”我像老头说的那样把所有魔力灌输在指尖,然后瞄准了最近的目标一抓,一收,我的空罐子里顿时多了一团黑色的雾气。
什……什么?这么简单?!我费力地把盖子盖上,一时忘了防范导致一只摄魂怪的大嘴离我近到了危险距离,它满是骨头的脸上张开一张血淋淋的大嘴,恶——好臭,多久没刷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