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在向他传递着一个信号:你随时都可以走。
  可是现在,他不想走了。
  “嘶……”楚司译脚下一歪,竟是又身形不稳地跌倒在地,本就流血的膝盖,似乎更严重了。而随着他不断行走的动作,膝盖地伤口根本没有结痂的机会,鲜艳的颜色已经染红了他膝盖以下一半的衣裙。
  这一幕,令在暗处的蒙凯帕拉,差点就冲出去将人背起,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他的双手,隐忍得骨节发出嘎吱的声响,眼眶赤红。
  一旁的士兵看了,心中连连叹气,王和司译大人,这到底是闹哪一出啊?
  王明明关心、心疼司译大人地不得了,却非要忍着。
  “王,刚才那个没有命令擅自离队的士兵,怎么处理,他毕竟是……”明显,禀报的士兵想要求情。
  而一个士兵离队,身边的士兵怎么可能不知?只不过他们帮着也一起隐瞒了罢了,要是王怪罪下来,他们心想着一同承担。
  只是他话说到一半,便听到王只说了一个字:“赏。”
  他们是王身边的亲卫,王地心思,他们自然是能猜到不少的。
  王的这次正向奖励,也就意味着,算是默许了他们可以暗中对困难之中的司译大人,施以援手。
  果然,对于司译大人,王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真的狠下心来。
  *星际主星,漠滓海区,第七控制室。
  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皆低着头,胸前印着“履人计划”四个俊秀飘逸,不合气氛的烫金字体,整个室内充斥着一股子压抑。
  中心的座椅上,坐着一个黑发黑眸,脚穿皮靴,脖子上挂着个价值连城的水色蓝晶符,面容本该温和精致,却因为他发泄的表情,显得张扬扭曲:“刚才他怎么没完全失控?不是已经悄悄给他使用了致郁药物?”
  “少爷,这要人深度抑郁受我们所控,也是需要时间的。”一个研究人员,看着年纪要比其他人大些,只能由自己顶着压力,大胆说出原因。
  “我不要理由,我只要结果,这是我对你们说的最后一遍,要是还办不好,都将你们送星狱里去,之前你们研究穿越计划,没少偷偷送活人进去当试验品吧。”
  “是,是,少爷,下次一定能成!”那人低头肯定地保证到。
  谁能想到,在文明开放的星际时代,却依旧传统地保留着“少爷”这样的称呼,而研究人员点头哈腰的模样,又像极了阶.级之间。
  这就是楚家在星际的名门威望,权利、财富…让这个家族,经久不衰,而越是古老又古朴的家族,似乎却又保持着许多难以根除的“传统疑难杂症”,他们不认为这是糟粕,这是他们独特身份与地位的体现,更认为是一种血脉、文化的传承。
  “下次是多久?”楚宴清心下烦躁,不想听他们再继续废话。
  年长的这个研究人员,叫乘枫,也是之前和楚司译进行人工沟通的人。说实话,他今日也是在一旁听楚宴清亲自和楚司译联系对话。
  楚宴清和对方谈话时的语气神态,就像是一只翘着尾巴的孔雀,展示着自己的优越,却又点到即止,塑造自己是一个极为正义形象,与现实中的性子表现,差别甚大。
  在星际因为基因问题,本就生育率极低的情况下,楚家一直以来,人丁更为稀薄。
  目前最小的一代只有楚宴清和楚司译两个孩子,算是奇迹地有两个孩子。当然,楚司译被排除在外,楚宴清那可谓是在没有兄弟竞争压力下……有些长歪了。
  而嚣张跋扈,不讲道理,也是常态。
  也是幸好星际人寿命长而且有所谓的“长生之法”,要像以前生命迭代,楚家要是交到楚宴清的手里,那绝对得败。
  但是,按照楚家轮流家主的机制,每代人年龄到了25岁,便会进入轮流家主之中,而上一轮刚好轮到最后一位,也就是楚宴清的父亲:楚开元。
  每人六十年期限,刚好到楚宴清25时,正是上一轮六十年刚好结束之时。距离楚宴清25岁,只有三个多月了。
  而家主,也是中央议会中庸派的核心代表人物。到时,也便是让楚宴清上中央议会执政?真是……他也不知如何言说才好。
  “下次,估计很快,等到他再去找埃及王受到刺激,应该就成了。”他回答楚宴清刚才所问的问题。
  “嗯,你知道的,我只要结果。”说罢,楚宴清直接一个眼神也不甩他们地离开了。待人离开,控制室内一行人才挺直了腰板儿。
  终于送走了这头洪水猛兽,所有人内心地舒缓不少,但也有人发着牢骚:“真不知道楚家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项目,最近交到他手上,以前觉得循序善诱已经有违人心,现在直接用药控制,我都快执行不下去了。”
  “这明显就是一定要搞死楚司译呀,说实话,从穿越计划一开始,我们第七控制室就专门负责楚司译,一直观察下来,楚司译可比楚宴清好太多了,有时我都觉得崇拜。”
  “楚宴清明显是迫不及待地想搞死楚司译啊,楚家一向大义仁和,楚司译当年也只是被送走,随便取了个一个和童话故事主人公重名的名字,哪里有什么作为牺牲品培养,穿越计划本就是楚司译自己凭实力考上的,楚宴清简直颠倒黑白,怎么一接手这个项目,就这么重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