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这才缓过神来,赶紧点点头,右手在一瞬间幻化成一把大刀,直接捅进丹瀛的小腹,鲜血顺着刀口哗哗往下流,而丹瀛的瞳孔也在这一瞬间放大,可他看着那张熟悉到让他反胃的嘴脸,阴毒的目光一凌,而他身后的刀疤以为人还没死头,刚想再往前推一点,丹瀛就铆足了最后的劲儿,使劲推着面前的楚离往后靠。
即使在这种半死不活的情况下,居然也将楚离直接推了靠在铁栏上,发出了哐当一声,伴随着的还有刀捅穿血肉的声音。
丹瀛垂眸看了眼前刺穿自己腹部的刀也刺在了“丹季”的腹部,终于裂开嘴笑了。
丹季终于要消失了。
就在这时,周围迷蒙的一切不再扭曲,天地不再旋转,他却清清楚楚看到了面前人的模样,根本不是丹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
他刚刚明明杀的是丹季,为什么突然变了,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被他咬得血肉模糊的陌生人,为什么会这样?
丹瀛倏地扭回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楼顶的那个身影,夜色将那人紧紧地笼罩在黑暗中,他却仿佛能看到那人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江知野,一定是江知野对他做了什么?
丹瀛张口想说话,可是一张开嘴,嘴里的血就一直往外冒,身子也不由自主开始抽搐,眼白慢慢往中间聚拢......
看着自己也被捅伤的楚离,气闷地一把将面前的疯子推开,力气大到将丹瀛连带着刀疤被推开数米,他看着自己被捅穿的小腹,爆了句粗口:“妈的,什么垃圾玩意儿。”
然后抹了一把腹部的血,气冲冲地朝正在尸化的丹瀛走去,刀疤见状赶紧抽出了还插在丹瀛腹部的刀,立马站到一旁。
果不其然,丹瀛被楚离一脚踹飞在地,楚离沉着脸走到丹瀛的面前,此时的丹瀛快尸化完成了,他毫不犹豫地一脚朝着丹瀛的脑袋跺了下去,脑袋宛若一个掉在地上的西瓜,瞬间裂了个稀碎,脑浆迸了楚离一脸,他狠狠抹了把脸,森然道。
“丧尸并不欢迎你的存在。”
泠泠月光使得夜晚的温度都低了几分,站在楼顶的江知野眼神平静地看着下面的一切,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看着丹瀛那句死得透透的尸体,无声吐出了三个字:“第三个。”
等他收回视线的时候发现祁渊一直盯着他看,江知野毫不避讳的回望着,眼里的笑意丝毫没有减退,但深邃的眼底泛起了冷意,其中包裹着的是绝对的肃杀。
祁渊眼里的黑沉如浓墨般化不开,眼中对江知野的杀意不比对方少半分,他双唇紧抿,眼尾微微上扬,宛若凌冽的刀尖。
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一触即发。
但江知野只是嘴角一弯,他架起手中的枪,倏地一下将枪口扭向祁渊的斜后方。
底下刀疤和楚离躲在一个角落,而江知野这边是个击杀的好位置,只见两人挨得极近,江知野瞄准楚离的脑袋压下了扳机,子弹直接没入大脑,可惜没入的是刀疤的大脑,楚离眼疾手快直接拉过一旁的刀疤直接挡枪,然后召集了大波丧尸挡在面前,人悄悄往一旁溜了。
与此同时在他们这栋房子的背后响起了一声惨叫。
三人顿时互看了一眼。
祁渊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和江知野对抗的时候,他敛去烦乱的心绪,准备全心全意应战,毕竟木已成舟,其他的等熬过了这场丧尸潮再说吧。
他朝闻淮道:“我去那边看看。”
闻淮心里其实对祁渊挺愧疚的,毕竟刚刚丹瀛的手的是他扒开的,是他下意识想救江知野,而没考虑到祁渊。
其实随着他对祁渊的了解加深,他也知道祁渊是什么样的人,行事作风乖张狠辣,但原则性极强,十分护短,对自己的手下很好,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誓死跟着他了。
闻淮很难想象倘若祁渊真的没了,那工厂这一帮子人怎么办。
祁渊看得出闻淮眼里的愧疚,他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他放轻声音道:“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我们先解决丧尸潮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闻淮有一瞬间的哽咽,他点点头,就见祁渊转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次闻淮没跟着过去,毕竟他还有更棘手的事要做,他得尽快解决掉楚离,而这件事他只能单独行动。
于是他朝江知野道:“这里暂时安全些,你留在这儿帮祁渊,我很快就回来。”
江知野本想跟着闻淮一起,但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神,只好点点头道:“注意安全。”
很快闻淮的身影就隐没在阴暗的楼道间。
江知野看了眼便收回了视线,他看了眼正在用对讲机和安许生说话的祁渊,本想找个高点的位置坐着看看丧尸潮,顺便观战一番,可是一想到闻淮为这波丧尸潮操碎了心,一想到假如这里真的覆灭的话闻淮应该会很难过,他就似乎没有这种闲心了......
江知野敲打着枪身的指尖一顿,最后还是架起了枪,深幽的眼里倏地涌起一丝兴奋。
反正今晚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他也不介意多杀几只高阶丧尸。
闻淮凭借着自己对楚离的感知来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果然,看来楚离他们今天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见楚离还在操控着大波丧尸涌进工厂,这时又一个高阶丧尸从另一扇门走了进来,是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