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居澜家,家里还是一片狼藉,不知道程雪欢到底是爆发了什么样的力量,沉重的岩板餐桌直接被掀翻,桌面碎成了几大块,旁边的餐边柜前,居澜流出来的血已经干涸变黑了。
“你先进去收拾收拾,这里交给我吧。”宋河说。
赵珺棠进了卧室,冲了澡洗刷了身上的血迹,水温是冰的她也没有管,换了衣服出来,宋河已经把血迹擦干净了,正打电话找人来清理坏掉的餐桌和其他的花瓶之类的。
她看着餐桌,她和居澜早上还坐在餐桌前吃了早饭,两个人没羞没臊地搂在一起闹了一会儿,现在餐桌也毁了,居澜也进了医院。
虽然居澜和居晋闻都有对她说过,让她不要告诉程雪欢当年的真相,现在她说了,她也不后悔,那件事就像一片乌云,永远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上,居澜被折磨了十几年,已经足够了。
至于程雪欢知道真相会做什么,已经和她们都没关系了,是居晋闻该考虑的事情。
宋河让助理过来重新布置居澜家,自己又带着收拾好的赵珺棠去了医院,路上车很堵,他们还没到,护士就打电话过来说居澜已经醒了。
两人进了医院,赶紧把手机交给护士消毒后带进了病房。
赵珺棠打过去,护士帮忙接了起来,居澜声音虚弱,口齿不清,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没事……别怕,我很好……”
“居澜……”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赵珺棠的心才落到实处,她哭得满脸泪水。
“乖……”居澜又迷迷糊糊说了两句,就睡着了。
宋河想让赵珺棠回去休息,但是赵珺棠一步都不愿离开,抱腿坐在icu外面的椅子上,打算等到底。
他没办法,只能等姜知过来劝劝。
姜知一会儿就来了,她今天休假,就一个人先去调试假肢了,力求在五天后的婚礼上呈现最好的状态。
“抱歉啊,今天没陪你过去。”宋河搂着她走过来。
姜知不在意,“天天在一起,不差这一会儿,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更心疼赵珺棠,“珺棠,还有将近二十个小时他才能出来呢,你在这儿熬着也不是办法,况且居澜要是知道该心疼了,你知道他的。”
宋河赶紧说,“楼上特护病房已经登记好了,你要实在不愿意离开,就上去休息休息,护士有任何情况都会通知你的。”
还是姜知的那句话起了作用,她不想让居澜担心,所以就同意了,结果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摔过去。
“珺棠。”姜知担心不已,“你要不也查查吧,我怎么看你脸色这么难看。”
赵珺棠确实感觉很不舒服,但她并没有在意,“可能只是太紧张了,没事儿。”
姜知和宋河互相看了一眼,姜知招手叫了个小护士过来,“你还是抽点血化验一下,居澜还伤着,你别又病倒了”。
赵珺棠一听,就同意抽血化验了,她怕自己万一真的生病,没有办法好好照顾居澜。
抽血后,宋河夫妇把她送进病房,又陪她待了一会儿,才在她的劝说下离开。
她呆呆地在病房里的小沙发上坐着,一会儿想着居澜会不会腹腔感染,明天能不能离开icu,一会儿又想着程雪欢到底跑去了哪里,本 资源 由滋源君羊四二贰儿雾酒一伺其会不会再对居澜不利,一会儿又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该怎么和居澜坦白。
简直备受煎熬。
好在她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第二天下午,居澜排除了感染风险,转入了这间特护病房。
她拉着居澜的手,久久不愿松开,那熟悉的微凉的感觉,让她安心。
居澜已经彻底清醒了,但是麻醉过了,伤口的疼痛让他脸色苍白,他躺在病床上,安慰赵珺棠,“放心,真的没什么事了。”
赵珺棠那个看他是不是忍痛忍得浑身僵硬,表情苦楚,就去找医生给他开了一片□□,他这才好了一些。
晚饭时宋河来给他们两个送饭,带来了程雪欢的消息。
“她开车撞伤了程乐,程乐那边情况不会太好,脑部重创,现在都还在急救,就算保住命,也很难恢复意识,很大可能性会成为植物人。”宋河叹了口气,“居总已经带她去做了精神鉴定,可能会免于起诉,但会被送去强制医疗。”
居澜闭了闭眼,漆黑的眸子一片平静。
“怎么会……”赵珺棠愣了一下。
“不是你的错。”居澜轻声说,“这种事情瞒不了一辈子的,我爸也不可能把她留在国外永远不回来,从程乐因为我回国而偷偷把她也带回来的时候……不,从更早他利用雪欢的时候,这个恶种就已经埋下了。”
“毕竟是你们家的事情。”赵珺棠说,“我或许不该贸然插手。”难怪居澜和居晋闻一直让她不要说,当时她根本没想这么多。
居澜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外人。”然后就什么都没说了。
宋河看两人气氛又开始微妙,赶紧说另外一件事,“我和姜知的婚礼推迟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