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
钟月涓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几乎想当场转身就走,又有点好奇这个人在她面前还能说出什么。
钟月涓坐着没动。
谢晓荣先开了口,他压着声音:“你和丁黎是什么关系?”
有那么一秒,钟月涓奇怪谢晓荣怎么会知道丁黎,可对着谢晓荣这张心思浮动的脸,被背叛的厌恶占了上风。
钟月涓勾唇,丹凤眼故意流转了魅意,笑容意味深长:“就是你想得那种关系,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谢晓荣气得手指发-抖:“你怎么这么不自重,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丁黎那样的人,他只是想玩你。”
“啪”地一声,耳光清脆,响亮。
钟月涓收回了手:“你一个靠我养着,吃软饭的小白脸,分手三天就去牵师妹手的烂人。”
钟月涓轻声说:“我真-他-妈给你脸了。”
谢晓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钟月涓的话实在是难听极了,她怎么能这么说!
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不都是你情我愿吗,她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他还给了补偿。
白兰芝的事,谢晓荣自知理亏,他心中有个天平,一端是钟月涓,另一端是白兰芝,
两人各有各的好,钟月涓相貌美-艳,说话舒心顺耳,白兰芝是他年少时惊鸿一瞥的念想,家境良好,被养得天真单纯,不谙世事。
各有各的好,但在分量上,自然是白兰芝更重。
这话却不能这么说。
谢晓荣受了这一巴掌,压着愤怒低声下气:“你打也打了,也该消气了,你搞清楚,我不欠你什么。”
钟月涓道:“滚开。”
“你知道丁黎是什么人吗,”谢晓荣脱口而出。
钟月涓眯起眼睛,打量着谢晓荣。
一个富二代,究竟哪里招了谢晓荣的眼。
“他是你爹吗?”钟月涓道。
谢晓荣脸色铁青:“钟月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只知道做人不要多管闲事。”钟月涓道,拎着自己带进来的两个桶走了。
谢晓荣没追上来,站在原地,脸色由青转白。
他想不通,一向顺着他的钟月涓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因为嫉妒白兰芝,所以失去了理智吗?
也不想想,她凭什么和白兰芝比,她有什么?
谢晓荣的心被愤怒充斥,从见到钟月涓和丁黎走在一起时,他就失态了,那种脱离掌握的感觉实在糟糕。
钟月涓留在京大这边于他其实不是坏事,白兰芝看见了,患得患失,他才能将白兰芝拿捏得越稳。
他越紧着钟月涓不放,反而惯得钟月涓拿起了乔,对他的错处不依不饶。
谢晓荣理清了思绪,重又冷静下来,还是得再晾一晾钟月涓才好。
混沌店里的老板掌着勺,钟月涓和谢晓荣的纷争他从头听到尾,见谢晓荣还站在店里。
他女孩儿与钟月涓岁数相仿,老父亲忧愁着女儿会在野小子那里吃亏,听了这事,几乎想给谢晓荣的头上来一铁勺。
他对谢晓荣怒目而视:“什么玩意儿,杵这里,老子不做生意了?”
谢晓荣说:“店里都走-光了,你哪来的生意?。”
老板把勺往案上一磕:“就是你这个晦气东西挡了我的生意!”
谢晓荣憋着气走了。
钟月涓回到家里,一晚上的好心情都叫谢晓荣给搅合了。
她抓了凑上来的三万泄愤,三万被揉的四仰八叉,小小的猫脸,大大的疑惑。
钟月涓盘腿坐沙发上开始盘账,按照老规矩,钟月涓提了卖花钱的一半,转进卡里算做储蓄。
上期视频的收益也提了出来,放了这么几天,涨幅小了很多。
蚊子再小也是肉。
临睡前又铲了猫砂,给三万换了食水。
钟月涓枕靠在仓鼠娃娃上,人缩进被子里继续看那个古装电视剧,熬了个大夜。
手机砸脸上的时候,钟月涓清醒了一瞬,很快跌进更沉的黑夜里。
梦里,她走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岔路出来了电视剧那位风度翩翩的男主,腰佩香囊,手握折扇,邀她灯元节一道同游。
她盯着男子的脸看了一会儿,摇摇头。
男主叹了一口气,走了。
过一会儿,又走来一人,还是那个男子,钟月涓定睛一看,见那张脸已经变做了丁黎的模样。
她有些高兴,答应了。
丁黎带着她欣赏街头节目,吹火,耍剑,舞狮,煞是好看。
钟月涓自告奋勇,她也要表演。
……
她选了胸口碎大石。
她躺在长凳上,足有一人高的石板被抬了上来,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她的胸口。
丁黎含笑看着。
她猛吸一口气,大喝一声。
梦醒了,钟月涓胸口还存着石头板的千斤重量,抬手要掀开,发现压-在胸口差点给她送走的是三万。
三万见她醒了,从她胸口跳了下去。
钟月涓又挨了一脚结结实实的后蹬,几乎在天花板上看见了她素未谋面的太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