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喂给他们自己的血液也好,自己的肉也好,自己的骨髓也好,该会逝去的,依旧还是会失去。
  直到身边人全部逝去、世界上再没有她重要的亲人和友人的那一天,她才意识到,永生代表着什么。
  故乡的模样一变再变,不同时代的人来了又走。
  不断的获得、失去、获得、失去,眼瞧着死神不厌其烦地挥舞着镰刀,却只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人类的身体是多么的脆弱啊,它们会不可避免地衰老、腐烂,最终什么都不剩。]
  [我受够这种大家注定都会消失的生活了,一定会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们获得永生,并且让曾经逝去的再重新回来。]
  又一位不知是何时代的哲学家,站在她的雕像下面,呢喃着自己的新理论:[万物皆无永恒,唯有思想永存。]
  这让她不由得眼前一亮,找到了可行的方向。
  剔除注定会消失的身体,留下永恒的思维。
  即便装水的容器变了又变,但里面的水却还是熟悉的水。
  她开始去寻找能够留住[思维]的办法。
  时间以千年为单位迅速推进,随着人类迈入崭新的科技时代,她苦苦追寻的计划也终于有了成功的苗头。
  可是千年,太久了。
  想要将这项计划推进到所有人的身上,也太遥远了。
  于是,受不了积压在脑子里的、那么漫长和宏伟的记忆,她选择把自己当成试验品。
  她放弃了自己永恒的身躯,命令手下将她的思维抽取出来,制作成芯片,并且只抽取新篇章中重要的部分,安装在研发的仿真身体之中。
  人造的身体会损坏,她终于体验到了肉/体死亡的感觉。
  只保留一部分的记忆和思维,也让她感觉好似新生。
  她沉迷于这种感觉,早已不再想过曾经永生的日子了。
  [九头蛇也好,酒厂也罢,我永生的秘密只管你们随意研究和利用,只要我依旧能够体验遗忘和死亡,一切都无所谓。]
  她变成了组织投入进战争的秘密武器。
  那无限次再生与复活的力量,也让组织狂热地着迷。
  在接连不断的斗争中,酒厂吞并了九头蛇与其余组织,将力量统一在了一起,展开了进一步的研究。
  二战结束,70年间的技术突飞猛进。
  他们终于能够确立那梦寐以求的计划,并着手开始实施。
  ——[芯片植入计划]
  芯片可承载人的精神意识,即便身体腐烂,只要有芯片在,有其余的身躯在,就可以进行重新安装,达到永生的目标。
  同时,芯片之间存在等级压制,分为不同的三六九等。
  低等级的芯片植入者,无法反抗高等级芯片植入者的命令,也无法对其产生伤害。
  酒厂想要建立属于他们的新秩序,意图暗中操控世界各国政变,推其内部成员上位,实施窃国,以便大规模推进计划的实施。
  这次的总统暗杀,就是他们把目标放在了美国。
  红头罩杰森故意留下做卧底,就是为了搞明白这群人到底在搞些什么。
  他原本已经死亡,却因为被酒厂带走改造,得以离奇的死而复生。
  这群人对于芯片与复生的研究进程,已经远远超出他们所有人的想象了。
  “帮我把这个故事转告给市长,和...蝙蝠侠。”
  红头罩杰森抬手,抛了个迷你的录音设备过去,已经把自己的话做了录音。
  随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他又顺手抛了个小药瓶过去。
  药瓶里面装着一颗粉蓝色的胶囊。
  红头罩杰森啧了一声,身为当时就在场围观的群众,现在想想还是忍不住暗中嗤笑:“给迪克。”
  丧钟还在和史蒂夫僵持。
  就七十年前的故事僵持。
  丧钟横扫腿,一脚将史蒂夫踹飞:“谁能想到,美国队长会对战俘做出那种事情。”
  机敏地做了格挡,史蒂夫摇头,目光写满了不赞同:“别说得这么让人误解,我一向很遵守《日内瓦公约》。”
  “遵守《日内瓦公约》是指向貌美的战俘伸出咸猪手吗?”
  “不,那是援手。”史蒂夫一本正经地摇头,“说起来,自从提起这个之后你就脾气很差,是对非单身人士有什么怨念和误解吗,这不合适吧,你没有配偶吗。”
  “不好意思,我离婚了。”
  “我还丧偶了呢,男人何必伤害男人。”
  嘴上说的倒是有来有回。
  两个人的攻击一点都没落下,身上都挂了彩。
  随手抹了两下血,丧钟可不这么觉得:“丧偶?说笑了吧,我看她可不会死。你在成为了美国总统之后,就没发现什么异常?”
  “或者说,你去竞选美国总统的初衷,难道就没有探寻真相这点吗。”
  在丧钟与史蒂夫僵持的期间里,蟑螂部队已经进行了规模庞大的补充。
  仿佛无穷无尽的雇佣兵从各个方向涌现,将丧钟与史蒂夫团团包围。
  美国总统,此刻位于战场中央,犹如困兽之斗。
  “真烦,”丧钟嗤了一声,不满他们打断自己和美国队长的对决,看向史蒂夫,忍不住嘲讽,“看来丧偶的偶,另有其人啊,队长。”
  史蒂夫擦了擦嘴角的血:“他们到时候会严格遵守《日内瓦公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