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九宫明日的钱是她父亲给的,如果九宫太郎不同意她包养男人,那她顶多只能开点空头支票而已,再加上伏黑甚尔最近也不是特别缺钱,没必要为了可有可无的包养关系放弃很不错的赌马场地。
是的,在他眼里,这位可爱的,靓丽的,骄纵的小姐,当然是比不上她家开的这么大的赌马场的。
不过看在赌场以及她出手阔绰的份上,他还是愿意哄哄她的。
于是,黑发男人垂下碧绿色的眼眸,从上而下俯视着这位刚病愈不久的大小姐,难得有耐心地和她解释:“你刚刚不在睡觉吗?你家的服务员和我说你很少睡午觉,难得睡这么久,不要你被人打扰。”
听上去是挺真的真话,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是不太聪明的,傻乎乎的女人,估计就这样被他骗过去了,可九宫明日才不会。
她只是蹙了一下眉头,甚至连仔细思考都没思考,单凭直觉下了决定,她摇摇头,撇撇嘴和他抱怨:“可我睡多了反而头昏呢,更何况,甚尔,你要是想叫我,怎么会管别人,你就是不想叫我。”
虽然这只是九宫明日随口一说的话,但好像已经把他表面露出的脾气摸透了,但她也不胡搅蛮缠,并不要问个水落石出,因此,她摆了摆手,没再在这没意思的话题上继续下去,而是揪着其他的小事开始撒娇了:“反正我现在也看到你了,所以这些也就算了,但是,甚尔,你怎么还叫我大小姐呢?你是对每个有钱女人都这么称呼吗?毕竟我在家排第四,就算称小姐,也要叫四小姐才对。”
惯用的称呼被发现了,伏黑甚尔倒也不心虚,只是点点头,将视线从刚刚结束的一圈赛马上扫过去,理所当然,他又没压中,但心情还算不错,广伯剧晓说漫话都在腾讯裙四贰二咡五救意四柒所以顺着她的话说了:“嗯哼,四——”
不过被打断了。
“你明明知道我想让你叫我‘明日’的。”打断他话的,黑色长发的少女这么说着,调整了一下坐姿,整个人往他这边靠了一点,带着一股凉意,用那双绯红色的眼眸凝视他,好像在埋怨他,却又是不太真心的埋怨,很轻松地转瞬即逝了,而后,她抿了抿唇,随口问,“甚尔,你今天要押哪几匹?”
“你押吧,四小姐的运气总是好的。”
最终伏黑甚尔还是没叫她的名字,九宫明日不太满意地鼓了下腮帮子,却也没逼他,她挥挥手,把近处的侍应生招过来,很不客气地从甚尔面前的筹码框里抓了一大把放在托盘上,说:“那就押四吧?要是输了,我把钱给你贴上。”
伏黑甚尔瞥了一眼托盘上换算下来大致有七八百万円的筹码,九宫明日花钱向来大手大脚,更何况这是她家的赌场,甚尔倒也不至于为这点钱和她计较:“倒也不用,你随便押吧。”
“为什么?”明明是他难得的大发慈悲,黑发少女反倒惊诧了,她皱了一下眉头,像不太理解似的,不过随即便恍然大悟了,“是甚尔你最近赚钱了吗?我听服务员说,你最近小费给的阔绰多了呢。”
黑发男人用气音哼了一声,点点头,毫不遮掩地认下了:“是啊,杀了两个人,赚了点。”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就像是在说昨天吃了两道菜似的,而坐在他旁边的,只是高中生年纪的女孩也一点没怕。
“这样啊,那甚尔,今天不如带我出去吃饭吧?”她顿了一下,“我之前也问你的,但你说那时候没钱,既然现在你有钱了,你不就该带我去了吗?”
她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灿烂,红色眼睛依旧还是那样灼灼的凝望着他,宝石似的闪烁着,甚至脸上还带着笑,一点不被他这句话影响。
不过本就如此,九宫明日在赌场里长大,这里多得是赌输了把手脚命押上的人,死的活的见得也多了,从见面开始也早知道他是杀手,因此听了几条命自然也就一笑而过,又怎么会怕,说得更过分点,就是,如果伏黑甚尔不危险,她或许还不喜欢呢。
胆子很大的大小姐这么想着,得寸进尺一样拉着他的手对他眨眨眼和他开始抱怨,好像觉得通过那几句卖可怜的话就能让他心软一样,语调也娇滴滴起来:“别人带我去,我父亲肯定不放心,要找保镖跟着我,一会儿怕我被风吹病了,一会儿怕我被人劫走了,连车开过去都怕我被吓晕过去,好像我是玻璃做的,麻烦死了,所以我都不高兴出去玩,但你要是在,他就不会担心了。”
伏黑甚尔瞥她一眼,没应,只是凉凉地提醒她:“你的命在黑市悬赏一亿呢。”
“你要吗?一亿,我现在就能给你,还是要多点,都行。”九宫明日像是完全听不到他话里若有似无的一点危险和威胁一样,又或者即便听到了也当作没听见,完全不在乎,只笑嘻嘻地和他说话,“求你了,带我出去吧?”
这么说着,已经开始抱着伏黑甚尔的胳膊撒娇了,因为久病,她的体温低的很,在开着空调的室内手也和冰块似的,只在接触久了后透出一点温度,她自己也知道,因而平日并不和别人有这样的肢体接触,不过伏黑甚尔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