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装载了,但卷耳不知道。卷耳一个门外汉,对机械的熟悉程度仅仅达到“略知一二”非谦虚版,这种事情还是得专业人员来才行。
  专业人员是谁呢?是何亦可。
  “何亦可死太早了。”他说。
  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竟然无知无觉吸入过多的毒气,死在了第八层。
  季飞池神色一怔,悄咪咪注视着卷耳。
  探索得好好的,干嘛突然提已经死去的人?
  礼尚往来,我要提一提赵书华/枫镜眉/欧阳旦/辛诺/曾色如吗?
  卷耳提及何亦可没有别的想法,单纯突然想起这个人了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卷耳对何亦可有一种熟悉感,好像他们已经共事多年,又浓厚的感情一样。
  可惜卷耳并非感情外放的人,更可惜失去了记忆,卷耳连自己究竟认识那些人都不确定。
  言归正传,两人的心思放回答题上。
  “主题是老与死,我们只需要用到三张桌子。”季飞池道。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从七张桌子中找到可以用来答题的三张。
  七选三,不对,算上倒塌的“甜”那一桌,应该是六选三。至于为什么“甜”桌并非作答需要?
  因为之前他们俩推断作答要用食物,而“甜”桌自行毁去了所有食物,等同于为他们排除错误作答工具。
  同样的,也为季飞池卷耳做排除法提供了思路。
  既然声音可以让甜桌倾倒,相比也有其他的条件可以让其他桌子倾斜。
  季飞池实验一番,成功依靠拳打脚踢将咸桌弄倒。
  值得一提的是,季飞池本没想过可以成功。毕竟咸桌为大理石质地,沉重如牛,哪里是季飞池轻飘飘一拳头、一扫堂腿就能弄动的。
  而事实上,季飞池确确实实将咸桌掀翻,被塑料保鲜膜保护的菜肴霎时间掉落一地。
  季飞池以为会闻到多种菜肴的味道,没成想那瓷碗碎了,保鲜膜竟然还没破,牢牢保护着内里的食物,汤汁一点未曾泄露。
  她戳戳那道混在瓷片里的猪血巴,隔着保鲜膜,触感软软的,是真正的食物没错。
  “好厉害的保鲜膜。”季飞池道。
  摔碎的瓷片锋利如刃,季飞池摸了一下,手被画出一道小口子。
  都这样了,保鲜膜还是没有破。
  “别搞了,看这里。”卷耳道。
  季飞池观察菜与瓷片时,卷耳正在对着桌子下手。
  他轻轻捏了把桌面翘起来的那边。
  卷耳发誓,他真的只用了很小的力气,连快递箱都打不开的那种力气。
  然后就将咸味桌子掰了一块下来。
  他招呼季飞池来看的,正是他掰下来的那一小块分层桌子角。
  这张桌子其实只是看起来像大理石,实际上只有最外面薄薄一层是石头做的,里面都是泡沫,最里层甚至是空的。
  咸味这张桌子的质量轻得可怕,这也是为什么季飞池可以轻松推倒桌子的原因。
  无独有偶,卷耳对甜味桌子下手,发现甜味桌子亦是另有乾坤。
  甜味桌子桌面真材实料用水泥和砖头制作,重量可见一斑。而如此重的桌面的支撑点仅仅是一根细小的木棍,只能与正常成年男子的手腕粗细比一比。
  木棍直径甚至比不过卷耳轮椅轮子的半径。
  甜味桌子头重脚轻,本身也是个极容易倒的。卷耳把甜味桌子拆除后,终于在夹层边缘找到了声控装置——并不是想象中多么高大上的科技,而是很久以前就发明出来的,能够化声音为重量的转化器。
  原本维持平衡于甜味桌子来说,就是特别勉强的一件事了。
  季飞池那么一出声,转化器转化声音为质量,打破了桌子长久以来的平衡,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自然而然导致了桌子的倾斜倒塌。
  陆续找出两张可排除桌子,卷耳和季飞池有了更明确的目标。
  做题目,讲究一个对应。
  甜对应苦,故而甜味桌子对应苦味桌子。
  设计第二层的人估计并不喜欢苦味,代表“苦”的桌子上只有寥寥几道菜肴,分别是苦瓜炒蛋、苦瓜汤、苦瓜拌。
  与一众华丽又丰富的桌子相比,可怜巴巴的。
  苦味的菜肴并非只有这几种,旦所谓意识反作用于物质,第二层设计者对于苦味菜肴的贫瘠猜想,反过来影响了苦味桌子。
  暴露了,不喜欢吃苦瓜的事实。
  苦味桌子的设计与甜味桌子的设计异曲同工,皆是利用重量的变化达到桌子自发倾斜的假象。
  卷耳实验了半天没能触发重量增加的效果,干脆一力破万法,还是将桌子拆开来看,发现原来苦味桌子要倾倒,需得满足哭泣、跺脚、打架三种声音。
  ——转化器触发条件太苛刻,以至于这张桌子迟迟没有倒下。
  很好,目前排除三张桌子,甜咸苦,还剩一张桌子。
  只要找出最后那张桌子,季飞池与卷耳就可以开始在答题卡上作答了。
  甜对苦,咸对……
  “淡?”季飞池道。
  “咸蛋?这里没有。”卷耳一时没反应过来。
  季飞池纠正道:“咸淡,和盐相关的那个,盐放多咸,不放盐淡。”
  问题是,剩余四张桌子中,并没有代表“淡”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