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感觉瞬间传在双唇之间,可酥麻的电流窜至尾椎骨,让她头更晕了。
只是一碰,就立马退开。
感觉到喻凝想跑,宗明赫立马抬手按住她的后背,让她不得动弹。
都是微微喘着气,暧昧如有丝缠绕,缕缕浮动在两个人之间。
宗明赫低下头,看到她扇动的眼睫。
招惹了他,还一副无辜的模样,明早起来多半也是记不得了。
他干脆单膝跪在床边,挤近她的双腿之间,气息粗重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俯着身子鼻尖相碰。
隐忍着的情绪总被这小猫撩拨起来,拼命压制还搞得心烦意乱。既然这回她主动,那还有什么理由放过。
“我要睡觉了。”
喃喃细语,想放完火就跑。
尽管她是无意识的,可已经来不及了。
宗明赫眼底翻涌着的情愫几乎要将她吞噬,最后低头,将唇瓣落在他朝思暮想的柔软之上。
轻轻咬上了粉色软.肉,没继续往下探,只是在边缘一点点把甘甜卷进口中。
呼吸交织在一起,像是起伏的海浪,一阵阵拍打着细腻的沙。卷起浪花,又彻底浸湿。
他的手掌扶着后背,喻凝被迫挺起身,贴着他坚硬的胸膛肌肤隔着衣料摩擦,急促地喘息。
她眉头皱起想要推开,细碎的呻.吟声从口中溢出,手不舒服地动了一下。
“疼......”
宗明赫停下动作,看见她的唇上覆着透明的晶莹。
外面都那么甜,不知道里面的柔软是什么滋味......
他收起思绪垂眼,自己的手掌正死死扣着她白嫩的小手。轻轻松开,上面已经勒出了淡淡红痕。
喻凝幽怨地收回手,一下钻进被子里躺下。
见她抽离那么快,宗明赫扬起嘴角,最后在她额前落下一吻,起身去了浴室。
……
次日。
喻凝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头昏欲裂,坐在床上好久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哪里。
半晌后瞥见桌上的四方盒子后猛地翻身下床。
是全新的未拆封。
她揉揉脑袋,只想起自己把宗明赫带进门......
可出了房间没见到有人的踪影,拿起手机一看消息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餐桌上有早餐】
喻凝走到厨房,看到干净的锅时有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立马碰上嘴巴。
那软绵绵温热的触感是怎么回事?
她想半天想不起来,又觉得是梦,最后便坐下认真吃起早餐。
等离开家前,她看到阳台上几盆滴着水的花,猛然想起昨晚和宗明赫的对话。
什么浇花、做饭......
最后一句话好像是他问自己酒醒了吗。
然后呢?她怎么回答的?
又想不起来了啊。
第29章
三月初下了今年第一场雨,春雨细密如丝,一阵密一阵疏,已经回暖的天气又开始降温,空气里都透着凉气。
宗氏董事长办公室里一片死寂,雨珠打在玻璃上,时大时小的声音扰乱人的思绪。
助理推门而入,看到密密麻麻的文件暗暗叹口气。宗氏和泰汇集团达不成合作,那今年又是白忙活。
他将手上的一叠材料放在桌上,得到指令又默默退了出去。
宗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手撑着拐杖神色不明地沉默着。十多分钟后,宗贤伦看完资料终于是坐不住了,走到父亲身边。
“爸爸,这事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让弈合退步。”
宗老爷子阖眼不说话。
今年南亚的泰汇集团要找国内合作企业,宗氏很早便有打算进入南亚市场,这次机会正好,却没想到弈合集团也有意向和泰汇合作。
宗贤伦握起手,急了:“爸,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好半天,宗老爷子才抬头,苍老的眉眼间尽是惆怅,他站起身背手走到窗边。
“你还记得明赫走丢那年是几岁吗?”
宗贤伦蹙起眉,不明白父亲问这事的意义:“五岁?还是六岁。”
听到他这不确定的答案,老爷子觉得心里添堵,继续道:“我问你,这二十多年来,你有哪一天认真找过他吗?他出生后,你尽过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吗?”
“爸......”
想起陈年旧事,宗贤伦不禁捏把汗,气势都弱了下来。
他年轻的时候有一个很相爱的初恋女友,可因家族利益最终被拆散。他反抗无果后听家里安排娶了赵家小姐赵默苑,两年后生下了宗明赫。
宗家生意扶摇直上,可赵家却因为家族内部矛盾逐渐落寞,赵家家主去世后彻底崩盘,其女赵默苑在两年后抑郁而终。
后不到半年,宗贤伦就把初恋宋姗娶进门,还带了个比宗明赫大两岁的孩子宗岳。
宋姗是个会拉拢人的,很快把宗家人哄得服服帖帖。宗老爷子考虑到赵家已不复存在,而宋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在锦城也勉强有一席之地,最重要的是看在亲骨肉宗岳的份上便接纳了她。
此后几年,除了宗贤伦对大儿子极其疼爱,时常忽略小儿子外,这家里算是和谐宁静。
直到宗明赫准备念小学那年,宗家厂区建成的庆典当天,大人忙得晕头转向时两个小孩就悄悄避开保姆的视线到厂区后山玩耍,中午下了场暴雨,他们返回时迷了路,雨停后就只找到宗岳一个。
宗家人动用所有人力找了几天几夜,最后从警方手里得到的线索是宗明赫可能被宗家生意上的仇家绑架,可又过了一段时间没等来索要赎金的人,只等来一只遗落的鞋。
之后宗明赫就彻底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刚开始宗贤伦四处寻找,可随着时间流逝他彻底放下这事。他没有从商的天赋,便把疼爱的大儿子宗岳当做唯一的骨肉培养。
直到二十多年后,一直没放弃寻找的宗蔺丽在国外偶然打听到线索,在海外警方的帮助下才找到了宗明赫。
宗老爷子见宗贤伦心虚的模样,冷嗤一声:“这些年我一直在想,等我这小孙子回来要如何弥补他,现在倒好,还什么都没给他,你就想从他手里拿走东西。”
宗贤伦蹙眉:“爸,我这还不是为了宗家为了宗岳。”
“为了宗岳?!”
宗老爷子跺拐杖,厉声喝道:“明赫也是你的儿子,你难道觉得他会不恨你这个爸爸?”
宗贤伦慢慢走到老爷子身边:“所以我来求您,爸只要您开口,明赫他一定会同意的,您是他爷爷。”
老爷子闻言摆手,转过身不愿看到他。
气氛僵持时,助理推门进来。
“老宗总,小少爷来了。”
宗老爷子有些惊讶:“让他进来。”
随后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看向门口。
办公室大门被打开,高大的男人迈步走进来。
他一身剪裁贴合的西服,白衬衫上没系领带,敞开的领口露出脖颈。他微扬着脸,眉眼间透着的那股厉色和宗家人一点也不像。
就算认祖归宗,但有些东西终究是变了。
“明赫,怎么过来了?”老爷子收起思绪走过去。
宗明赫神色淡然地掠过办公室里的人,几步到老爷子身边坐下,长腿屈起随意得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似的。
他也没打算嘘寒问暖,开口直奔主题:“爷爷,听说宗氏有意向和泰汇合作?”
老爷子神色复杂,和自己儿子对视一眼。
“是有这个打算。”
宗贤伦看老头又是犹豫的模样,先把话说出来:“明赫,这次和泰汇集团的合作对宗氏来说很重要,其实爷爷去年交给你和宗岳去做的ab两线就是为了这次合作。”
早些年锦城的船舶业只有宗氏一家工厂独大,弈合集团虽后来居上,但发展重心不在制造业,所以把和泰汇的合作让出来,不会对宗明赫造成任何损失。
只是老爷子一直觉得亏欠他,也不肯放低身段从自己孙子手里抢合作罢了。
宗贤伦顿了几秒,对上儿子的漠然视线继续道:“你们弈合本就有自己的船公司,也早就开辟了那边市场,不需要和我们争一条线。”
“你们、我们?”
宗明赫薄唇微启,重复这两个字眼,硬朗的轮廓间染上些许清冷:“这事该早点告诉我的,爷爷您还是不把我当做一家人。”
说这话明明是该难过或失落的,但他却语气悠悠,根本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嘴角甚至有一丝笑意,让人琢磨不清。
接着他睨了宗贤伦一下,沉声道:“只要你开口,弈合随时可以把这条线撤出。”
听见他的话,老爷子有些错愕,一方面没想到宗明赫那么轻松就答应,另一方面又怕他使什么手段。
“这事......”
宗贤伦和老爷子的想法完全相反,两家公司产业完全不同,不会有任何利害纠纷,眼下能让弈合放弃合作才是首要。
于是他打断老人道:“明赫,宗氏需要拿到和泰汇的合作,我和爷爷希望你们弈合能主动放弃,这样是对两家公司最好的办法。”
宗明赫垂眸看着父子俩变化的面部表情。
而后搭在腿上的胳膊抬起,示意身后的霍惟拿出几本文件,放在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