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人。”
  我语调平缓,“他这大半生追名逐利,满身杀戮,丧心病狂,人们畏惧他,憎恨他,甚至不敢提起他的名讳。”
  “他丢弃了自己的姓名,从此就没有人记得他,人们想到他,只会想到死亡。他追求永生,到头来却会一场空,然后像个凡人一般的死去。”
  神父静静地听着,我垂眸,缓缓的说,“倘若有来生,我祈祷他能够出生在一个美好平静的世界,能够找到自己人生真正的意义。至少,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
  “倘若没有呢?”
  “倘若没有……”我沉思了一会,“那我希望,他能够去往天国,而不是地狱或人间。”
  “那么你呢?”神父忽然问。
  “我?”
  我想到了自己的父辈们,以及那个荒谬的,诡异的来自冥河的诅咒。
  “我去不了天国,死神也带不走我的灵魂。”
  我摇摇头,“我不会有来生的。”
  ——咚
  教堂的钟声响起,神父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我缓缓的迈出了教堂的大门。
  【作者有话说】
  浙江这边疫情又开始严重了,学校终于给放假了。
  好几个同学都发起了高烧,我感觉我没变阳属实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第100章 枷锁
  ◎——请宽恕我◎
  “所以——请宽恕我。”
  ……
  1996年七月,反对福吉的声音越来越大,但在我的安排下,他最终还是保下了部长的这顶乌纱帽。我明白,在此时此刻,已经可以将天平的上的筹码集中起来了。
  我利用了在魔法部的人脉把福利安排到了威森加摩。
  乌姆里奇不出意料的被赶出了霍格沃茨,福吉原本提起的心又放下了一寸。
  食死徒这个单词如同悬在所有巫师们头顶的一把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下。而就在不久前,这把刀就落在了西里斯·布莱克身上,而刽子手则是他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
  卢修斯进了阿兹卡班,我不止一次的听到了纳西莎想见我的消息,但这些都被我通通回绝了。
  毕竟打感情牌对我不管用,就算是阿布拉克萨斯从棺材里爬出来要我救救他的儿子,大概也无济于事。
  至于里德尔,他根本不会关心卢修斯怎么样,毕竟,马尔福家还是有人为他效忠的,比如德拉科·马尔福。
  三代人都在里德尔一个混血种的手底下活的小心翼翼,倘若他们的纯血老祖宗知道了,兴许能够从画像中跳出来。
  喉管处传来了一阵腥味,我强行咽下,面上毫不显露,看向福利,“威森加摩是个好地方,能让你更好的替我办事。”
  我顿了顿,想到了那些曾经追随者我的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又提醒了福利一遍,“我和你立下的可不是简单的牢不可破咒,你最好不要想着毁约。”
  “我知道。”福利的说话的分贝高了一点,“就算不用牢不可破咒我也会帮你的……”
  我摇摇头,“我除了那个什么也不信。”
  “接下来的时间,你会以很快的速度成为威森加摩的大法官之一。”我平静的说,“再此期间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安安心心接受那些人的恭维就好。”
  我转过头,却发现福利眼神复杂,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真不知道……”她小声嘟囔,“真不知道你那个什么狗屁理想为什么能让你做到这种地步……”
  她的话混杂着那么一点夏日的风,我有些没听清,福利接下来却一直沉默不语。
  “我该走了。”
  我带上兜帽,拿走了一份《预言家日报》——那上面还有着我的一张照片。
  照片似乎也是很久以前的了,我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照的,但至少在这张报纸上,我的名字被和伏地魔放在了一起。
  人们总是对于这种捕风捉影的桃色新闻趋之若鹜,即使是自诩高贵的巫师也不会例外。
  在这张报道中,我的身世,血统,曾经在霍格沃茨以及其他方面的成就被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这篇荒谬的故事中,我被描述成了一个充满悲剧色彩的反角,童年凄惨的经历使我成为了一个心狠手辣,利益至上的疯子,同时也是一个运筹帷幄,机关算尽的野心家。
  巫师和麻瓜一样,总喜欢为某些东西添油加醋。
  我的童年无法决定什么,我是这样的人,仅仅是因为我生来就是如此,为世人所不容。
  但那都不重要了,巫师们只看到了——高举纯血主义的黑魔王有一个麻瓜出身的情人。
  纵使这位黑魔王也不过是个孤儿院出生的混血杂·种。
  手指蹂皱了报纸的一角,我继续往下看,看到了写这篇报道的记者。
  《预言家日报》被扔到了空中,然后开始自己燃烧,最后成为了一滩灰烬。
  丽塔斯基特做的太过火了,又或许是她没能正确的揣摩出我的意思。
  我在一条小巷子里等到了骑士公交,由于戴着兜帽,并没有人认出我来。
  在女贞路下车后,我抬头看了眼天空中盘旋着,但又不敢朝我靠近的摄魂怪。
  忽然,一道闪着红光的咒语从身后袭来。
  我轻而易举的躲过以后,才慢悠悠的转过头看着发出咒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