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说话,只是淡笑。
夜里商濯没走,也没有将她送回密室,沐浴净身之后,拦着她入睡,大掌握着她的小手,放于她的小腹之上。
“......”
许是白日里说了许多,眼下谁都没有话讲。
皇后听说这些时日,商濯与英国公及其夫人走得很近,以为他有意于英国公家的女儿。
寻人打听了才知道,他竟然是给蛮女找母家,要英国公的夫人收了蛮女为义女,从英国公家里出嫁。
英国公的门第很高,英国公夫妇在汴安备受赞誉,除却侯府公府,且算是汴安第一流了。
他竟然给蛮女挑选了这么强盛的母家。
不,重点在于,他要娶蛮女。
皇后沉不住气,当日便去了东宫询问,“你要娶她做侧妃?”
“自然不是。”商濯的神色依旧那么寡淡。
既然不是侧妃,又给她找了这么强盛的母家,那就是太子妃了。
“你...这简直荒谬。”
“母后。”商濯合上批阅好的奏折,“儿臣要娶迟滢的事,父皇已经知晓。”
“且是父皇赐婚,您若是有异议,可去询问父皇。”
难怪英国公家那么快答应下来收了蛮女为义女,原来是得了陛下的旨意。
“你父皇怎么会?”怎么会答应?皇后想不明白。
“母后若不想与儿子,与父皇起争执,此事,您最好不要插手。”
皇后没有应声。
商濯取了另外的奏折来看,“儿臣言尽于此。”
皇后从东宫出来,原本想去找皇帝,身边的春茂劝住她,“娘娘,前段的教训历历在目,此事陛下也过了手,又牵扯到英国公家,您最好...”
皇后也明白时局,愤懑不平许久,却也知道仅凭她一人不可更改。
阿滢以为商濯的话说来逗她,亦或是哄骗,所以赐婚的圣旨来的那一日,她愣了许久没起身。
还是宣旨的太监念完了,提醒她起来,身旁的丫鬟上前搀扶,叫她别跪坏了身子,她才勉强回神。
看了看圣旨,阿滢依旧觉得在梦里一般,商濯来了一次,他让手下的人给她收拾细软,送她去英国公家,给阿滢上了英国公家的族谱,挂了一个名。
英国公家的人待她热情,没有半分怠慢。
婚期很快便定了下来,快得有些不甚真实。她尚且没有回魂,就被人推着往前走了,听英国公府上的人说,是因为陛下的身子越发差劲,拖不得了,所以一切要快些办。
丫鬟私下里告诉阿滢,也是为了她的肚子。
听罢,阿滢也不好说什么了,“......”
商濯给她塑了新的身份,娶她做太子妃。
这简直太过于荒谬,可她见不到商濯,问不出结果,成亲之前,两人是不许见面的。
她在英国公府上安胎,日子很快便推到了钦天监,选出来的那一日。
虽说有些仓促,该走的礼节流程,该有的物件什一样不少,像是早早便预备好的。
红妆十里,锣鼓震天,太子娶妻,热闹非凡。
她平白多了许多的嫁妆,英国公家给的一份,商濯添的一份,还有一份是皇后出的。
皇后居然会给她添妆,阿滢思前想后,想来,皇后是怕折了商濯的面子,不是真的给她。
阿滢这日如同提线木偶任由着手下的人摆弄,该做什么,行什么礼,一早便有人教过了,她就照着教过的做,倒是没有出什么差错。
只是有了身子,累得厉害。
行完一切繁琐的礼节,阿滢已经累得不行了。
原本还要等上许久,不料商濯很快便来了。
她不能吃酒,合卺酒用果水代替。
掀了盖头,阿滢见到一身喜服,丰神俊朗,姿容勃发的商濯。
她愣住了。“......”
他细细瞧了她一会,随后坐于她的身侧,给她取下沉重的凤冠,去了衣衫,“累吗?”男人眉梢似有愉悦。
阿滢疑心自己看错,真切瞧过去,是有的。
他似乎真的愉悦。
阿滢呆愣点头,“有些。”
“仅此一遭,日后不会太累。”商濯道。
相顾无言一会,阿滢还没有开口,男人先开口道,“迟滢,我已兑现诺言娶你,你也要依言留在我的身侧。”
“殿下真的会为我空悬后宅?”
他没有确切回答,只是告诉她道,“若我之后另娶旁人,你自可和离出走。”
“殿下不会再拿我?”
男人瞧着她许久。
而后缓缓道一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