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最后死在了这里,他会十分不甘心。
萧琛不能白白牺牲!
安恒郑重道:“实在没法的话,只能硬碰硬了!”
褚和衡量了一下前后难易程度,随后道:“那臣解决前面的,殿下解决后面的。”
安恒还没说什么褚和便冲出去了。
沈春穿着甲胄坐在马上,冷冷的看着安恒他们,想着,这便是她憎恶大安的原因。
大安人轻视女子是刻在骨子里的,别人轻视也就算了,连她们也轻视自己,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当初两国大战,他们一家人一路流浪,最后粮食所剩无几,她父亲觉得她母亲和她没有用,便带着她弟弟跑了,母亲在逃亡中途染病死了,她最后便去了景国。
景国灭大安的计划中,她是几个里面最为坚定的拥护者,让景国来拯救大安这种已经无药可救的,落后的文明吧。
她一瞬便回过神,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又想着。
可惜那属下选错了人,两人中她才是更危险的那一个。
待会便悔恨的抱着你们殿下的尸体哭吧。
沈春握紧手中的长戟,另一只手牵着马绳,骑马朝他冲过去,狠声道:“给我杀!”
—
褚和和解盛交战明显处于劣势,解盛步步紧逼,却在将要把他逼到山路边上掉下去时脑中倏然发晕,感觉天旋地转。
褚和见事情还有转机,当即抓住对方已经逼近到他喉咙的长戟,使劲猛地推过去撞倒岩壁上,随后又同朝他冲过来的士兵们打起来。
萧琛最后派来护送安恒回来的将士都是属于军营中拔尖的,一个解决三个不成问题,以至于能撑到现在。
沈春虽是一个女子,但是手劲浑身力气施展起来却丝毫不属于一个男子,因为常年在战场上身手十分好,两人短时间内能够不相上下,但是时间一长,安恒同她交战还是有些吃力的。
安恒本来一路过来本就已经十分疲惫了,如今又同她交手了许久,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只见沈春的注意力一瞬望向前面。
应当是前面的战况不好。
安恒趁机进攻,朝着她刺过去,按常理是能够成功的,却不想还是被她躲了过去。
他怔愣一瞬,她身手如此敏捷,明显还没完全施展开。
“驾!”
只听见一阵马蹄声,震得地面都在抖,是从阰城那边传来的。
应当是安扬他们到了。
看着远处林中的火光越来越近,领军骑马过来的两道身影也越来越清晰,沈春视线在那个戴面具的人身上停留了几秒,却也来不及多想,随后脸色一瞬苍白。
现在人寡难以敌众的是他们了。
沈春退了几步,周围的将士立即将安恒包围起来,刚准备走随后看到不远处已经昏倒的解盛皱起了眉头。
蠢货。
安恒处理完周围的几个将士,顺道帮褚和解决了,随后便朝安扬那边走过去。
“陛下。”安恒看见安扬弯腰行礼。
安扬闻言垂眸看着他身子一僵,有些不适应,从马上跳下来。
不知为何会有种偷了人什么东西的心虚感。
“皇兄不必多礼。”
见陆承也从马上跳下来,安恒看向他,疑惑道:“敢问这位大人是?”
陆承还未出声,安扬注意到外人还在,便道:“回去再说。”
“叶知声他们应当马上快过来了,我们先回阰城。”安恒认真道。
陆承垂眸看着在地上昏迷的解盛,道:“把这人也带回去。”
对面沈春带着几个将士已经转身撤了。
“萧将军没回来吗?”安扬见他精神一直提不起来,想起来什么问道。
“他为了掩护我,牺牲了……”安恒闻言喉咙一哽,想到那日的场景,垂眸低落道。
“……他生来就是属于战场的,我终是没法将他带回来。”
—
解盛如今已经在对方手里了,之后的计划只会越来越难,就算叶知声来了又如何,他们如今的胜算也少了许多。
沈春行了一段路,到林中歇了下来,拿着酒落寞的喝起来,随行的人就默默地坐在一边。
不知喝了多久,只觉得浑身开始有些冷,明明在喝酒,可为什么越喝越冷?
她酒量一向很好,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响起林中的马蹄声,便知道叶知声过来了。
只见为首之人从马上跳下来,黑影离她越来越近,最后站在了她面前,沉默着没有说话。
沈春将手中的酒一扔,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扯住了对方的领口处盔甲,皱眉大声吼道:“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他们总是能够及时赶到,而我们总是在失败!为什么?!”
夜里太黑,根本看不清对方脸上的情绪,叶知声沉默一瞬,道:“……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天意?!还是第一次从你口中听到这个字,你自己信吗?!”沈春一把松开了他,直视着他,语气里满是怒火:“我们原来有四个人,现在宴稍死了,解盛被抓,如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而大安有那么多人,我们还有希望吗?”